東江市公安局。
“咋了？什么項目？你要理財？”一旁的同事問。
周小小神色嚴肅道：“不是，電話是張陽打來的，他可能進傳銷了。”
“啥？傳銷？真的假的？東江市還有傳銷？我們去年可是打掉了不少啊。”
“這東西哪年不得卷土重來幾次？”
“還真是傳銷，我去找局長請示！”
看了眼張陽直播間，周小小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
直播現場。
張陽被請到了一間臥室，不過臥室已經被改成了辦公室，靠墻還有一張大茶桌，很是氣派。
與林男暢談了十來分鐘，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不是我朋友到了？走，去看看。”張陽說著放下茶杯。
眾人出來，這邊精神小伙正趴在貓眼上看。
“林總，來了五個人！”青年眉飛色舞，很是激動。
“哇塞，可以啊，一下子發展了五個人……”林男內心激動，表面克制道，“開門！”
咔嚓！
房門打開。
為首一人正是周小小，她身后還有四個便衣。
“哎呀，來的還挺快，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咱們大宇宙金融投資項目的負責人林男林總！”
“歡迎各位投資人，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快請進。”林男笑容滿面，不斷的打量著幾人，心中則開始思考如何給幾位洗腦了。
周小小看了眼美滋滋的張陽，又看向了熱情相迎的林男。
“林總！”
“一聽到您這有發財好項目，我們這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不過錢稍后才能過來，再等幾分鐘，銀行那邊有點小問題。”
“咋回事？”林男問。
“這不是一直沒找到好項目嘛，我們幾個人就把湊的三百萬放銀行了，現在轉賬有限額，我另一個朋友去辦理取消業務了，一會兒就過來，他也有幾個朋友想投資，估計還有幾個人要來呢，您別著急，很快就刑了。”
林男心中大喜：“不急不急，什么時候都行！”
眼看著周小小他們沒有直接收網，張陽心思一動，在他看來，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人手不夠，還在抽調之中，一個就是取證，現場取證。
想到這，張陽笑呵呵道：“林總，給他們講講咱們的項目吧？”
“對對對，我先跟幾位講講……”林男很賣力的洗腦起來。
事實上還是那些小伎倆，利用人渴望暴富的心理，激發其貪欲，然后再加以舉例證明，不過這次把張陽當成示范進行舉例了。
“就比如我們現在的沃看刑干事，只要他累積發展下線28個人，那么他就能晉升到更高級別，屆時月入就可以拿到分紅十幾萬元。”
我看刑？
周小小眼睛不禁瞪大一圈。
林男還以為她被數據震驚到了，很是得意道：“不用驚訝，這還只是初級，你們做的好了，日入百萬絕不是一句口號。”
張陽嗯了一聲：“林總說的對，發展才是硬道理，話說這些都應該算是我的人頭吧？”
“算，當然算，這就是屬于你的財富金字塔，我早說過，金字塔模式是最優秀的模式，只要我們各自發揮自己的人脈關系，業務就能無限向下拓展，就像你，你朋友來了，現在你朋友的朋友馬上也來了，已經出現人傳人的現象了嘛，你呀，繼續保持，日入百萬，指日可待。”林男不忘再給張陽打打雞血。
張陽又看向周小小：“你沒意見吧？”
周小小道：“我能有什么意見，肯定算你的人頭啊，我們都是你請來的嘛。”
“那就好，發財了，發財了，嘿嘿……”
看著張陽這種近乎亢奮的狀態，林男心中暗道：“騷年，保持住這股沖勁，公司就靠你了。”
正想著。
咚咚！！
房門又響了。
“應該是我朋友吧？”周小小道。
房門打開，只見外面站著五個便衣，為首一人正是上次在局里跟張陽打賭開手銬的警員韓誠。
“別愣著了，都進來吧，銀行卡弄好了吧？”
“都弄好了！”便衣韓誠說著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看到銀行卡，林男喜笑顏開。
這時周小小又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幾個朋友嗎？就這幾個嗎？沒有了嗎？”
“啊？”
韓誠看了眼周小小。
“哦，還有，在后面呢，快來了，我打電話催催……”
“還有呢？”林男激動的問。
“對，還有幾個，我朋友的朋友也有興趣……”
很快。
咚咚咚！
又送來五個！
沒過一會，門又響了，又來四個，轉眼間，房間里的便衣警察都比傳銷分子多了。
看著滿屋子的新人，林男眼睛直放光：“發財了發財了，我要發財了……”
不只是他，拉張陽過來的妹子此刻也是興奮至極，要知道每個人頭她都能抽成！
“發了發了發了……”
“你可真棒啊，晚上我會好好犒勞犒勞你的……”
女人興奮的盯著張陽，身體里已經埋下了感恩的種子。
與此同時，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著，羨慕，嫉妒，又有點崇拜。
這時林男振臂高呼道：“大家向沃干事學習，你們也一樣行的，加油加油加油！”
眾人齊呼：“加油加油加油！”
“我行我行我行！！！”
“我行我行我行！！！”
話音剛落。
十九個便衣紛紛掏出手銬。
一對一，場面陷入十分尷尬的境地。
“來，我是市公安局的，把手伸出來。”
“？”
“？”
每個人的頭上都有很多問號。
這邊韓誠警官來到了林男面前：“市公安局的，來，配合一下，雙手伸出。”
“不是？”
“什么意思？”
“你們不是投資……”
“沃看刑干事……”
“這這這……”
“你們……”
“就這么把我刑了？”
林男臉上的表情變化十分復雜僵硬，因為他無法一下子從極度的興奮和喜悅中拔出來，他就這么愣愣的看著，直到冰冷的手銬鎖住他的手腕。
“哎？里面還有人嗎？”這時一名無人可銬的警員一個箭步進入臥室。
“沒啦，沒啦，就十七個，我早就點好了，你們人來多了。”張陽在后面喊道。
聽到這話，林男又看向了張陽，神情恍惚目光呆滯的他恍然大悟。
“哦，他數人頭原來是這個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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