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一世驍雄 > 第二百一十二章江南行一
  傅津川在廬州,搭建完歸正軍的大體框架,確定了編制,并親自指揮操練幾番之后,返回了揚州。

  回到揚州,已經是五月了。

  入城的時候,小雨剛晴,一行人見揚州的風景,幾個幕僚都有些雅興。許應龍更是有感而發,還做了一首《五月》。

  “溪上鶯啼綠樹濃,溪前樓閣水云中。江南角黍梅時雨,扇底冰盤午簟風。麈尾靜還生綠靄,頠紋渾欲下青空。佳期正與端陽近,莫怪榴花別樣紅。”

  傅津川聽后拍手道:“這詩極好,只是,此地不是江南啊,哈哈哈哈。”

  一眾人等也紛紛笑道。

  這也是很多人的一個誤區,揚州原來不是江南啊?

  甚至很多北人一提起江南第一個想到可能都是揚州。這座城市也總是會給人以江南水鄉的觀感。

  但揚州卻是不是江南。

  雖然江表一體,但揚州是淮南道治所,大都督府所在,是江北重鎮。

  但在很多人眼里,說起江南,首先想到的都是揚州和建鄴。

  這也不得不說是一件趣事了。

  回到揚州之后,傅津川跟趙元檀回報了一下歸正軍的情況,并進言道在修整訓練兩個月,可讓新編歸正軍在下半年七月間,前往川楚之地參戰。

  趙元檀自然是應下來,對于軍務,揚州城最值得信任的也就是傅津川了。

  在揚州還沒待上三天,江南就有捷報傳來。

  趙成濠與守將王炳的獻城,建鄴光復。

  而在此之前,宣州、睦州、蘇州、常州、湖州等地已經先后收復,只剩下杭州和越州兩地官軍的大軍還沒開過去。

  而早就陷入重圍的建鄴城內,趙成濠也終于也終于說服了叛軍將士,開門獻城。

  大晉五京之一的東京建鄴光復,加上吳逆本人業已身死,叛軍主力也被幾乎被全殲,這種情況下,幾乎代表著這場宣嘉十八年掀起的巨大動亂,席卷江南半壁的禍事,看似起來就要消弭了。

  一江之隔的太子殿下也決定要親往建鄴,安撫江南士民之心。

  畢竟朝廷需要一個安穩的江南,對朝廷提供源源不斷的財賦。

  而上京在得知建鄴光復的消息以后,也立即下令,命二皇子魏王為東京留守,齊王遷任越州大都督,并正式拆分江南道為江南東道、江南西道、黔中道。

  其中江南東道,治所就在建鄴。命中書令裴休明為江南東道經略使。兵部尚書牛道騫為江南西道經略使,老太師許崇簡之子,禮部侍郎許恩厚為黔中道經略使。

  傅津川受命陪同太子殿下,一同去建鄴。

  六月初,東水關碼頭上,隨著一聲“撤傘”,一瞬間幾十頂大羅傘迅速收起,已經有些毒辣的太陽直接就照在以齊王為首的一片朱紫貴人身上。

  齊王趙元槊身穿一身蟒袍,身披朱紅大氅,頭戴七梁進賢冠,全副親王儀仗在身后擺開,面容肅穆。

  ….在他身后,神武軍使賈師訓、神策軍使蘇鍛、泰寧軍使王崇義、龍捷軍使杜客師、虎翼軍使劉復恭、天雄軍使楊難得、鎮海軍使張歸仁七個大將一字排開。

  各個都是身穿甲胃,全副披掛,看起來威嚴肅穆。

  在往后則是數十位都虞侯一級的將領,都是統兵數千人的軍中悍將。

  更有負責護衛的龍捷軍將士,早就把碼頭包圍的水泄不通,以確保安全。

  而在齊王身邊幾步遠的位置,站著一個白衣中年人,卻是已經獻城投降朝廷的吳王世子趙成濠。

  高達十幾丈的巨大的樓船從江水上游而來,船樓之上的站著太子趙元檀以及中書令裴休明、武安侯傅津川、太子賓客傅淮川、東宮左庶子燕王世子吳藥師等一眾隨行僚屬。

  可以清晰的看見河道兩邊修的十分平整的圍坡堤岸,堤上市一排排的楊柳。

  楊柳林濃密茂盛,幾無間隙,沿著河岸兩側一直顏面到城墻處,郁郁蔥蔥,不時有飛鳥驚起。

  “這一段只是靠近江口的外秦淮河,多少有些野趣,城內秦淮兩岸更為風光秀美,‘十里舞榭歌臺,一宵漿聲燈影’說的就是這秦淮河啊...”

  說話的是國舅爺郭侃,他是眾人之中唯一到過建鄴的。

  其余人等,都是北人,也都沒來過建鄴。

  準確的說,是沒到過建鄴城內,畢竟傅津川上次率軍在建鄴城外待了半個多月,卻無緣入城。

  所以眾人面對眼前的景觀,也多少也都新奇之感。

  終于,船靠了岸,船梯搭好之后,太子殿下身穿袍冕,徑直走下船。

  齊王趙元槊立即上前兩步,“臣弟,拜見太子殿下。”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趙元檀朗聲道:“諸位免禮。”

  “謝太子殿下。”

  “罪人趙成濠,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謝太子殿下。”

  在碼頭上參拜大禮之后,趙元檀登上輦車,還特別讓齊王趙元槊同乘,以示嘉獎親近之意。

  “元槊這次統兵十萬,兩月之間,先后收復十余州,光復建鄴,已經有名將之風了。”

  趙元檀對于趙元槊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最起碼沒有亂作為,所以此時也是不吝嗇夸贊幾句。

  “皇兄過獎了,江南之役,行軍路線和前后難易,是傅三郎在揚州就謀劃好的,來回大軍行進開拔,安營扎寨,各軍軍資供應,都是杜將軍和揚州都督府的幕僚們操持,這十萬大軍若是讓我自己來帶,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

  要是被人夸他一句名將之風,他說不定就含湖應下了。在太子長兄面前,怎么好意思?

  畢竟傅津川在制定行軍計劃,以及如何分兵,先攻何處,都是在揚州刺史府,當著東宮一眾僚屬面前耳提面命的。

  實際上操持事物的,也都是揚州都督府的幕僚,老將杜客師,更是朝野皆知的英國公府門下。

  先后在傅巽、傅懋修、傅津川祖孫三代麾下效力。

  這要是回了上京,跟不知道內情那些皇弟們吹噓一番還可以,長兄趙元檀這么夸贊,怎么好意思直接就認了?

  趙元檀聞言笑道:“盛名之下,還能保持本心,也算難得,這用兵的本事,可以歷練,多在軍中跟將領們討教,能不恥下問,也是為將者該有的胸懷。”

  “臣弟明白。”

  兄弟兩人能像現在這樣說話的機會也并不多,其實趙元槊有時候很羨慕傅三郎可以跟長兄趙元檀言談無忌,相交深厚。甚至出入東宮如履平地。

  齊王或者其他皇子親王,雖然跟太子是親兄弟,血脈相連,但君臣名分早定,必須恭敬有禮。

  一句略顯輕佻的“檀哥兒”,滿上京城也就兩個人能這么稱呼太子殿下。

  一個是兕子,一個是傅三郎。

  至于別人,那就是僭越了。

  那首詩《五月》是出自明朝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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