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真的跟個被蘇萌雇傭的司機一樣，專門開車，眼睛緊緊盯著前方，也沒跟昨天一樣會從車內鏡往后看。
一開始的時候，蘇萌還覺得松了一口氣。
畢竟要她對一個不算特別熟悉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小凱凱的爸爸，承認昨天晚上被另外一個男人猥瑣，總覺得是一件讓人羞惱的事情。
可沈煜安這幅不聞不問的樣子，除了一開始讓蘇萌覺得輕松外，又讓她心里忍不住覺得這人還挺冷漠的。
當然她這種糾結的心思，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于是同樣全程逼著嘴巴就是不開口說話。
小凱凱也發現了車子里氣氛的古怪，他瞅瞅前面的沈煜安，又瞅瞅前面的蘇萌，抿著嘴角不說話。
到了幼兒園，蘇萌先下車。
小凱凱在下車前，把頭湊到沈煜安身邊，用小眼神警告沈煜安，充滿稚氣的嬰兒肥小臉蛋擺出一副嚴厲的表情，讓人不覺得嚴肅反而覺得有些可愛。
沈煜安還是第一次和小凱凱靠那么近，尤其這次還是小凱凱主動靠近他，第一次做父親的他，因為還有些激動，柔聲問，“怎么了？”
他看著小凱凱的眼神也是溫柔似水，假如被他公司的員工看到話的話，一定會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小凱凱不領情沈煜安的討好，“你不準惹我媽媽生氣，不然你以后小心點！”
沈煜安第一次被人威脅，尤其威脅自己的人還是自己五歲的兒子，這種經驗還挺新奇的。
同時他也深深感受到，小凱凱和蘇萌的感情是真深，過去幾年蘇萌絕對把小凱凱照顧得很好，才能養出這么一個孝順的孩子。
五歲就知道要在外人面前護著媽媽了。
當然，作為小凱凱的親生父親，被兒子這樣威脅，他也有些無奈。
在他不知道的過去五年里，他這個父親嚴重缺席，才會讓孩子看到他會產生這樣的不安全感。
面對小凱凱的威脅，他回憶著這幾天看得育兒書籍，試圖放軟了面部表情，更加溫柔地看著小凱凱，有些生疏地說，“我會和你媽媽好好討論，不會吵架的，你不用太擔心。”
他說著，試圖去摸小凱凱的腦袋。
但是被小凱凱給躲開了。
小凱凱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耳朵尖有點微紅，“你說到做好就好。”
車外，蘇萌已經開始催他了，“蘇彥凱，你快點出來，不然又要遲到了。”
她牽著小凱凱到了校門口，小凱凱對著蘇萌招招手，讓蘇萌蹲下來，湊到她耳邊說，“媽媽，假如那個人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幫你教訓他！”
蘇萌聽著忍不住笑了，覺得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可愛炸了，強忍著笑意道，“好的，媽媽記住了。假如這個人敢欺負我，肯定跟你說。”
等小凱凱進了幼兒園，蘇萌上車。
這次，她沒有選擇坐到后排，反而坐到了前排。
蘇萌看著坐在身邊的沈煜安，只能看到他挺拔的鼻子，和冷漠的側臉，讓人望而生畏。
沈煜安似乎沒有注意到蘇萌掃過來的視線一樣，等蘇萌一坐定，就開啟了車子，車子重新滑入到車流當中。
之前車子里有小凱凱的時候，蘇萌還不覺得氣氛冷靜，等小凱凱走了，這會兒車里只有她和沈煜安兩個人。
她只覺得車子里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再加上身邊這個渾身每個地方都在說自己不高興不斷散發冷氣的男人，她覺得壓力山大，膝蓋有點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