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一夜封神 > 第358章 白云輕輕,斷生死占天卜命
  南宮契道:“藍長老,你想鍛煉段執事,我們能夠理解,不過此次前往棲尸城只怕兇多吉少,并不適合讓他同去,還是讓他在大泱府陪你。”

  藍蒼澤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聽你的,你們此去棲尸城,自己多加保重。”

  南宮契點頭,然后眾人各自散去,回去準備行裝。

  議事廳內,只留下藍蒼澤和段霜兩人,藍蒼澤面帶笑容地看著他,道:“剛才我讓你同去棲尸城,你臉上竟然沒有半點猶豫……難道不覺得將那樣重的任務交給你,有些不妥嗎?”

  段霜道:“我沒多想,既然是藍長老你的吩咐,我便照做。”

  藍蒼澤一笑,道:“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

  段霜道:“只要你吩咐,生死都是你的。”

  藍蒼澤仰頭哈哈一笑,笑出幾點淚花,一邊抹著眼角,一邊道:“其實我剛才就是試探一下你的膽量,瞧瞧你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果然夠膽識,也夠忠心。你可知道,就你剛才的那番話,蘇彧那該死的家伙也曾對我說過……”

  藍蒼澤提到蘇彧不由內心一陣揪疼,他道:“他當年進大泱府,是如此單純善良,我竟然被他騙了。最終他還狠狠捅了我一刀,你說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段霜道:“段霜明白藍長老的擔心,不過蘇彧是拜月魔尊,有他的使命。段霜不同,段霜出身普通,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一生只想盡力做好一件事。”

  藍蒼澤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做大泱府的執事?”

  段霜一怔,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有答案而已,其實在大泱府歷屆畢業的學員中來說,段霜并不算是最厲害的,無論是他自身,還是家室。

  段霜的家室并不顯赫,就連他用的霜華劍也并非神品,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讓霜華劍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利刃。

  藍蒼澤之所以選擇留下段霜,是因為在某些方面,他實在和蘇彧很像。

  一樣沉默寡言,心性冷淡,一樣善于觀察,內心堅毅。而且,一樣的聽話。這樣的人很適合做執事,公正不阿,不會貪生怕死,為名利所左右,一生只會忠于一個人。

  只不過藍蒼澤之前看錯了一次,他希望這次自己不要再看錯。所以,他一直都在多方試探和考驗著段霜,他希望在自己死后,他能幫助下一任長老,繼續護佑大泱府。

  墨靈都一邊幫左司馬收拾行囊,一邊道:“我知道我是勸不了你的,既然你要去幫朋友,我不會阻攔。不過你要答應我,凡事不要逞能,多想想家里的妻兒,一定要平安回來!”

  左司馬從后面伸手摟住她,將長滿胡渣的臉在她嫩滑的臉上蹭了蹭,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小腹,笑道:“老婆大人,你放心吧,你說的話我全都記得。”

  墨靈都停住折衣服的手,轉身看著他道:“我說的話,你哪句是記得的?每次都令人擔心。左司馬……以前說過的話,你可以不記得,但今天的叮囑,你要牢記在心,莫要令我失望。”

  左司馬伸手握住她微微冰涼的手,在唇邊親了親,道:“遵命——老婆大人!”

  墨靈都被他逗笑了,只聽得門外傳來聶摘花的大嗓門:“左司馬,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行李都收拾好了嗎?馬車在門外等著了。”

  她邊說邊走了進來,正巧撞見倉皇轉身的兩人,只見墨靈都小臉一紅,嬌俏地埋頭整理行囊,左司馬則視線逃避地朝房梁上看了看。

  聶摘花將巨大的包袱往后背一甩,也抬頭向房梁上看了看,然后道:“左司馬,你看什么呢?還不趕緊幫你老婆一起收拾東西,別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兒似的,老娘我都收拾好了,你還沒收拾好!”

  左司馬氣得想要揮拳揍他,他就沒在罵架上贏過這個臭女人,想來自己打架也未必能夠贏她,只能氣呼呼地道:“聶摘花,你這個破鑼嗓子喊什么?一進來就嘰嘰喳喳,搞得整個房間烏煙瘴氣的!”

  聶摘花一手叉腰,道:“喂,咱們這次可是趕去救人,不是去旅行,你怎么一點緊迫感的沒有?”

  左司馬道:“切,你也知道是去救人,我還以為你是去度蜜月的呢。”

  聶摘花毫不否認地道:“是啊,我是想啊,誰讓你這個電燈泡非要插一腳進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我就是防止你打我兄弟的主意,所以故意去破壞你好事的!”

  左司馬說完,轉身去幫墨靈都收拾行李。

  墨靈都看著他和聶摘花斗嘴,像是兩個小孩子一樣,實在不怎么放心,便朝聶摘花招了招手,然后帶她走了出去。

  左司馬見狀,鬼鬼祟祟往行囊里面藏了幾壇子好酒。

  墨靈都帶著聶摘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開口道:“摘花,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還未等她說完,聶摘花就十分好爽地拍了拍胸脯,向她使了個眼色,表示意會地道:“我明白,你不就是擔心你家那口子會在外面沾花惹草嘛,我保證替你盯緊他!”

  墨靈都伸手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呵呵呵!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左司馬不是那樣的人!”

  聶摘花不解地道:“男人不都好色的嘛!”

  “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

  “切!老娘是女滴,有什么快說!”

  “此去棲尸城只怕會十分危險,就連冥龍和傲雄心都被困在里面,我很是擔心。我想讓你幫忙盯著左司馬,讓他別做危險的事!”

  聶摘花點頭道:“你放心,我比他性格沖動,未必能替你盯著他,不過我保證,有危險,我比他先上行了吧!”

  墨靈都長嘆一聲,道:“就知道拜托你沒用,簡直就是白說。摘花,你好歹也是個女人,別凡事都像男人一樣往前沖,我的意思是說,凡事先動動腦子,別太沖動,明白了嗎?”

  墨靈都循循善誘,希望她這個好姐妹能用女人的思維來思考一下事情。

  聶摘花半懂不懂地道:“我……明白了,其實你也用不著擔心,用腦子想事情這種事南宮契比我們強,你用不著太擔心!”

  墨靈都覺得聶摘花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實在難以溝通,道:“我就是擔心南宮契,你也知道他是左司馬的好朋友,倘若南宮契遇到危險,我怕左司馬會奮不顧身……”

  聶摘花越聽越聽不下去,蹭地站了起來,道:“左司馬奮不顧身干嘛?倘若南宮契有危險,奮不顧身那個人第一個是我,關左司馬什么事?”

  “唉,算了,我是白說了,兩個為了南宮契奮不顧身的人!”

  墨靈都白了聶摘花一眼,準備起身進屋。

  聶摘花扯著大嗓門在她身后道:“喂,靈都,你管好你家左司馬,讓他不準跟我搶哈!這可是我表現的機會!機會終于來了,啊哈哈哈!”

  屋內收拾完畢的左司馬看著走進來的妻子,道:“聶摘花那貨在外面鬼喊鬼叫的做什么?”

  墨靈都只覺腦殼疼,坐在椅子上道:“她說,倘若南宮契有危險,讓你別跟他搶奮不顧身的機會!”

  左司馬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道:“我兄弟有難,當然是我去救了,她摻和什么?”

  墨靈都搖了搖頭,只覺這兩個沒大腦的玩意兒,是徹底完了,他也不想再和他們白費口舌。

  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轉而去叮囑南宮契一番,但轉念一想,按照武功強弱的程度,很可能到頭來是南宮契救他兩的機會大點,于是想想還是算了,聽天由命吧。

  一輛馬車從大泱府出發,一路疾馳狂奔,這是武魂司日行千里的千里駒,非普通馬可比。

  馬車內的兩活寶,正在爭斗不休,還在為自己該不該來做最后的陳述,慷慨激昂,吐沫橫飛。

  坐在馬車外趕車的南宮契實在搞不明白,干嘛要讓這兩貨跟來。

  遠處傳來幽幽琴聲,只見山崗之上坐著一白衣美人,美人掩面,素手彈琴,琴聲悠揚,乃是折柳送別之曲。

  南宮契伸手勒住了馬車,只見山崗上的白衣美人飛身而下,她懷抱白玉琴,伸手接下蒙在面上的白紗,不是別人,正是那云輕輕。

  “云姑娘!”

  聶摘花道:“輕輕,你來做什么?難道是舍不得我?果然不愧為我的好姐妹!”

  聶摘花一邊說,一邊打開雙手想要過去擁抱云輕輕,豈料云輕輕只是將手中白玉琴放在了她打開的手上,人卻走向了坐在馬車上的南宮契。

  云輕輕道:“昨夜我夜觀星象,只覺不妥,便替你們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此去兇險,有一人必將喪命。”

  左司馬面色一青,不安地看向南宮契,南宮契面色淡然,道:“多謝云姑娘前來告知!”

  云輕輕知自己無法阻攔他們前去,道:“既然你們執意前行,還望多加小心!”

  云輕輕轉身,接過聶摘花手中的白玉琴,飛身而去。

  左司馬道:“云輕輕的占卜之術非常了得,她既然特意趕來告知,可見此事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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