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第三條路可以說是三條路里最難的一條。
畢竟……歸墟那是什么地方?
堪稱是天地間最為神秘之地。
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甚至有傳聞,歸墟是一切事物的終結與歸宿,因此修真界一直有個觀點,認為修士死后的魂靈也會進入歸墟。
然而歸墟太大了,很少有修士能夠探索其中,就算探索了也不過是歸墟的一角,少有人見到歸墟深處的真貌。
更多人要么根本沒有機會進入歸墟中,要么迷失在了歸墟里面。
從歸墟借理論上固然行得通,實際上是最為兇險的一個方法。
虛合知萬年后東洲之地傳送之力斷絕,旋即就像是通悟了什么一般,眸中一縷光閃過,然后沒有說什么,拋出了這三種辦法。
在說出口的那一剎那,虛合心中就對陸元希會選什么大約有各猜測。
第三種最危險,常規情況下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她會選擇的可能像最低。
畢竟……誰能保證,進入其中的陸元希不會迷失在茫茫歸墟之中,能夠找到屬于天元界的那個出口呢?
所以正如虛合所料,陸元希縱使聽到了這種出路,也沒有多做考慮,第一時間就否決了。
對她的反應,虛合早有預料,問:“你可想過通過哪種方式回去?”
陸元希垂下眸來,:“敢問前輩,那第二種方法具體是什么樣的?”虛合所說的三種方法之中,只有第二種聽起來最好最合適,但也唯有這一種他說的語焉不詳。
虛合哈哈笑:“這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三條方法,只這一條我沒法給你指示。”他沒有對陸元希隱瞞什么,到了他這個境界,一雙眼睛能看到的東西不少。
正如陸元希能看到因果線一樣,虛合修練的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無須掐算,便能給出方向。
陸元希沒有猶豫什么,點點頭:“那我還是選第二種。”
對自家宗門老祖的信任陸元希還是有的,雖說對方沒說清楚,但說了有機緣就肯定有機緣,而且東邊必定有她回宗門的線索。
這機緣既然與她息息相關,那就不容錯過。
在確定了這些之后,陸元希留在這萬年前的時空中的用處也不大,算盤被打亂的罔川尊是不介意什么時候把她送回去的。
臨走之前,陸元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在那伏波天君弟子居所中找到的木匣子。
這個木匣子,罔川尊會知什么嗎?
當她問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罔川尊不由得目露驚奇之色,奇:“你竟拿到了那件東西?”
陸元希點點頭,除了木匣本身有神異之外,木匣中的東西正好給她指明了現在急需查清的某些信息,很難讓她不在意。
而罔川尊此刻的說法,明顯是知什么的。
陸元希豎起一雙耳朵,想要從中找尋自己想知的答案。
罔川尊打量了她一下,倒也沒有藏私,只對著虛合二人說:“那木匣說來其實是我的昔年所藏,但卻是數載之前我還是金丹期的時候在一處秘境所得。”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么,陷入沉思當中,不多時又開口:“這也難怪,我本來還奇怪為何陸小友身上有太武友的護符,想來小友定是那人選中之人了。”
罔川尊這話說的是云里霧里的,不僅僅陸元希,蒼梧尊也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當即,蒼梧尊想讓他說明白點別賣關子,被虛合若有所思的攔了下來,問:“罔川友所說可是前太武友提到的,你們幾人當日機緣巧合進入的那處步虛場?”
罔川尊點了點頭,后又搖搖頭,說:“確實是那處,但那并非那位前輩的場所在,這些年我回想回去,恐怕那位前輩早就預料到了后事。”
他目露深思之色,這么多年當日按照要求布下的東西一直沒有人觸動,他本已經將少年時的一樁見聞拋在腦后,沒想到那些事情竟然應在了萬年之后,在這個小輩身上。
他看著陸元希,筑基期少女在他們幾個步虛面前一點也不怵,行事落落大方,端的是個好苗子,可惜不是他們岱輿山宗的。
這樁樁件件事情都與這陸姓小輩扯上關聯,莫非對方就是下一個萬年間風云際會的那個人物?罔川尊沒有順著繼續想去,而是接著提起了多年前的歷練往事。“當日我與太武友幾人在那洞府中得了不小的機緣,若非那次所得機緣,我并不一定能如此順利的走到今日。”
所以,他確確實實是感謝著那位不知號的前輩的。
不僅是他,當日的太武還有幾位友,現在也都已經走到了修真界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
“那位前輩對我們并沒有什么太多要求,待我們拿走前輩給我們早就分好的機緣之后,只給每人留下了一個任務。”
罔川尊的思緒又飄回了數年之前。
還是金丹期的諸位在得了偌大機緣之后激動不已,緊接著,那洞府主人留下的機關便被觸動,沒人分別被傳送到了一個單獨的空間之內。
誰獲得了什么,被要求了什么,他們不得而知。
但罔川尊被洞府主人委托的只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他得到了一只木匣子,洞府主人要求他把木匣子封存在自己第二個弟子的洞府的某一處,僅此而已。
那時候他還沒有收下伏波做徒弟,但這件事情也實在說不上困難,他答應的非常爽快,也從未違背誓言打開過那木匣。
只在收了伏波做徒弟之后,按照要求將東西放到某個陣法當中。
這事情做的隱蔽,就連他徒弟伏波也不知自己洞府中有這東西。
至于太武……罔川尊在昔日與可以稱得上是友人的太武聊起過這件事情,就在他將木匣如約封存起來之后。
也由此知了太武得到的是什么。
他也得到了一件東西,需得按照洞府主人的意思,在時機到來之后,將那東西交給應該收到的人。
那是一把劍。
劍名……
“斬劍,那把劍叫斬劍。”罔川尊篤定地說。
“當啷”一聲,就是陸元希在這種場合情緒一向不太外露,也忍不住破了功,斬劍自她腰間抽出,被陸元希握在了手上。
罔川尊當是沒有說謊,所以真的有這樣一位洞府主人。
而陸元希此刻垂眸,掩蓋住自己過分外露的情緒,回憶起了當日在太武地宮中的見聞。
“前輩所說,可是我手中這把劍?”陸元希最終還是抬起頭來,舉著斬劍在手里,讓罔川尊過目。
罔川尊這回的驚訝反倒沒有得知陸元希拿到了木匣子的那一刻多。
他搖搖頭,說:“我并未親眼見過那把劍,但若你這劍是從太武手中得來,想必是它無誤了。”
陸元希并未從罔川尊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因為他知的也并不多,木匣對他而言只是年少時歷練的時候許下的一個承諾,承諾完成之后對他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
對那洞府主人的身份,罔川尊也并不知太多。
甚至不知那人是不是天元界中的人。
陸元希點點頭,知這些已經比之前什么都不知要好多了。
但她只覺得,自己知的越多之后,迷茫反而更多了。
那洞府主人意欲何為?從始至終,從太武地宮到這岱輿山宗,對方全然是在給她送好處。
說到好處,她也不是沒收過,就娘親的母族涂山神族也擺著法的給他們兄妹二人送機緣。
雖說這機緣她不一定有用,甚至避之不及,收了還會扯上不必要的因果,給她惹來不小麻煩。
對陸元希而言,涂山神族的所謂好處都是麻煩,最好一個也別來。
但這位不知真身如何的洞府主人給她的感覺又與涂山神族截然不同。
她從中所得俱是她迫切需要,且最趁手不過的。
而她所擔心的,收下東西后所牽扯上的因果,也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前的斬劍陸元希收下的時候還不能看清因果,但這次的木匣她看的清清楚楚,與涂山神族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究竟是為什么?
陸元希一向認為免費的東西是最貴的,這樣白送給她的好處,真的會不收任何利息嗎?
又不是至親之人,這樣對她又是為了什么?
每一次的好處,又切實的讓她感覺到了便利。
好比說斬劍,在本命靈器煉制出來之前,至今都是她最為依仗的攻擊和保命手段。
陸元希只覺得自己身在迷霧當中,半點都思索不透。
她倒是知自己不應該再在這萬年前的時空中呆下去了,因此雖說心中有萬般想法,卻還是止住了想要開口的沖動。
陸元希定了定神,最后對著自家太師祖行了一禮,眸中顯露出幾分笑意來,賣乖一樣的問:“太師祖,弟子想向您討一攻擊用作保命。”
對她直接開口討要這舉動,蒼梧尊非但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反倒更加合了他的胃口,笑:“是我忘記了,你人在東洲,恐怕有所不便。”
說罷,他指尖一劍氣發出,當即這個小空間便有些裂紋出現,顯然是被劍氣給威懾到了。
劍氣游曳成一金光,化作一枚金色的劍符,在凝實之后,直接落入了陸元希的掌中。
金光在白皙的手掌中微微閃爍,兩三息之后,終于安靜了下來。
陸元希將劍符收好,再次拜謝。
蒼梧尊擺擺手:“可惜我只是一分神來此,不然給你凝聚一枚烙印在眉心效果要更好。”因為陸元希人在萬年后被分割出來的東洲,與在天元界本土遇到危機的可能性不一樣。
作為太師祖,蒼梧尊自然是替自家小輩憂心的,這劍符區區一他其實并不放心。
但若是烙印,那東西必須要本尊才能凝,且耗費一定的神魂,除非本門前輩是不可能會給陸元希下這樣的東西的。
所以蒼梧也知曉讓罔川來時不可能了,遺憾的把眼神從罔川尊的身上挪開。
別人不知蒼梧想了些什么,同來的虛合可是清楚得很,頓時暗笑不已。
但他面上,只唇線稍微翹起一些,并未真的笑出聲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二更比我想象得晚,主要是這章里有點信息量我認為。
斟酌刪改了一下,怕寫出來的太多,也怕寫出來的不夠。
里面有些線索之前的章節里有小可愛猜到過,當時我沒忍住劇透了,你們真的好厲害捂臉。
我其實布局能力可能不太行,畢竟是我第一本,所以大家湊活著看?qwq
晚安小可愛們,明晚更新應該在晚上六點,有沒有二更看我速度,不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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