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太真與易天工交談時,姜太真扔下的檔案袋,已經到了葉遠手里。
葉遠把檔案里的文件交給齊思議:“欣龍集團旗下,酒店業,建筑業,娛樂業,兇獸業,魔植業,受賄內幕交易等等證據,我說什么來著,這事沒完。”
齊思議接過文件,摸了摸材質,隨后嗅了嗅文件:“還是欣龍皮,看來有人是和盧家那位杠上了。”
“杠?不不不,你說錯了,應該是盯,那位被盯上了。”葉遠擺手道:“蘇子仇怎么說來著,那個人居然是高階御器師,這我是怎么都沒想到的。”
“那咱們怎么辦?”齊思議舉了舉手里的材料。
“當然是按流程辦,上面的意思不是說的很明確了嗎?按規章制度辦事。”葉遠寒著臉道。
“什么,這些證據要是交給警察局的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了,哪個胖子局長敢拿盧家的欣龍酒店開刀?”齊思議撇了撇嘴道。
“哼,難道我不想親自辦嗎?”葉遠看盧家那位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這是普通經濟案件,不歸咱們管,不過我倒是覺得,那位放出這些證據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你把證據復制一份后,就把檔案親自送過去,我倒要看看后面會怎么發展。”
“你是說,這也在那位的算計內?”
“誰知道呢?”葉遠聳了聳肩:“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倒是。”
次日大早,這份檔案就出現在了警察局局長簡胖子的案桌之上。
作為一線城市警察局的局長,實際上這個位置并不好坐,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顧忌和掣肘,做一個決定都要考慮各方的反應。
簡胖子看著眼前手上的這份檔案,頓時泛起了難,欣龍集團說是集團也不算錯,畢竟涉及到了各個行業,娛樂業,酒店業,建筑業,魔植業等等。但說小也小,畢竟集團背后只是站著一個高階御器師,集團的業務范圍也就淵海市以及附近的幾個衛星城市加城鎮。
簡胖子雖說消息靈通,但還沒靈通到,知道扔下這份證據的人,是高階御器師的地步,當然,這里面也有葉遠兩人的手腳,把蘇子仇家里發生的具體信息,捂的死死的,到現在,除了蘇子仇和那位傀儡師外,還沒人意識到有一個高階御器師,已經盯上的欣龍集團背后的操控者,盧家。
也不知道那暗處的傀儡師是怎么想的,竟然也沒把姜太真的消息透露出去。
于是,簡胖子想都沒想就把這份檔案壓在了自己案頭之上,當然,在此之后簡胖子又打了幾個電話,得到了不少保證與利益。但簡胖子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份證據在登記上交時,在提交人一欄上,寫的是蘇子仇的名字。這個提交人要是換了一般人的話,那就自認倒霉吧,想要申訴都是無門。
但對精通各種監察法條的蘇子仇來說,想要搞簡胖子,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一連三天,蘇子仇連著三次上警察局詢問關于案子的事情,但都被前臺經理給擋了回去。但三次詢問,蘇子仇不是沒有收獲,而是獲得了三張憑證。
于是,第四天,蘇子仇就帶著憑證以私人身份進了監察部,以警察局不作為由,把局長舉報了。
別以為監察部高飛等人就能一手遮天,監察部里那也是派系林立的,蘇子仇找的,是一位頗為正派的中階監督,林賀詳。
當天,林賀詳就帶著一干手下,進入了警察局,直闖局長辦公室。
“簡深,有人舉報你玩忽職守,瀆職,為黑勢力提供保護傘,現我部將帶你回監察部,扣押你72小時,希望你能配合調查。這是逮捕令。”
林賀詳親自帶隊過來拘押簡深,不由讓簡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著手巾不停的擦汗:“我要見高飛高督察,我要見高督察。”
“抱歉,舉報人是舉報到我這里的,這起瀆職玩忽職守案由我負責。給我拿下。”
“慢著,誰敢動手。”
辦公室外,高飛帶著人急著趕過來,蘇子仇確實了解高飛,舉報的時間抓的很準,是在高飛在陪著某人宴客的時候,突然上門。等到林賀詳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等到高飛得到消息,緊趕慢趕,已經來不及了。
“高督察,救我啊。”簡胖子大叫道。
林賀詳鄙夷的看了簡深一眼,轉身面對高飛:“高督察,不知你來有何貴干,警察局這個地方,應該是有公務在身的監督才能來的吧,難道你也有人要抓。”
高飛鎮定了一下心緒,理了理思路后道:“我是得到消息,簡深局長在這件案子里,并沒有參與,甚至他都不知道這件事,都是警察局內部的不作為造成的,林督察就算要抓,也是抓錯人了,你要抓的應該是別人,畢竟咱們是監察部,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你說是不是,簡深局長?”
“對對對,我確實不知道這件案子,沒想到這些人欺上瞞下,簡直可惡之極。”簡胖子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林賀詳瞄了一眼簡深案頭的檔案,不由譏諷道:“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看看這是什么。”林賀詳唰的展開一份證明:“這是常事部開具的,檔案已經親自轉交給了簡深簡局長的證明,并言明其親自調查的證明。”
把證明拍在高飛胸口,高飛頓時面色一變,快速拿起胸口的證明掃了一遍。
“給我拿下!”
“慢!”高飛還待阻止,卻聽林賀詳陰惻惻道:“高督察,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你再妨礙我的公務的話,我可以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屆時就別怪我這個老同事不給你留面子了。”
高飛面色鐵青,但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賀詳把簡深拿下。
“哦,對了,副局長是哪位?”臨走前,林賀詳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是。”一位斯斯文文帶著金邊眼鏡的男子走了出來。
“喏,這交給你了,”林賀詳拿起案頭的檔案,拍在男子身上:“遞交人可是催了三次了,可別再讓人家失望了,你說是不是?”
副局長頷首:“這是自然,警察局是個匡扶正義的地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辦理此案。”
那副局長,竟然把高飛的話重復了一遍,讓一邊的高飛雙目兇光噴火的盯著副局長。
“哈哈哈,我想要是這個案子辦好了,你也該轉正了,我看好你。”林賀詳拍了拍副局長的肩膀:“哦,對了,要是有人恐嚇你,威脅你的話,你可以打我的電話。”
說著,林賀詳一邊瞄向高飛,一邊遞給了副局長一張名片。
“謝謝,我想我會的。”副局長接過林賀詳手里的名片,這一刻他意識到,這次既是他的危機,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辦好了,至少能讓他少奮斗幾十年,上位警察局局長這個位置。
七天時間,警察局根據檔案上的證據,帶回了不少欣龍集團的高官,一些產業也勒令暫停營業。是的,就算有如此龐大的證據,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一個如此大的集團瞬間扳倒,復雜之極的流程,聽證環節,就有可能持續個一兩年。
但旁觀者清的明眼人,卻一下子看出了幕后之人的用心,這些證據即便不能扳倒欣龍集團,但時間一長,過個兩三個月,欣龍集團的資金鏈勢必會出問題,屆時,就算沒有案子的事,欣龍集團也會整體陷入到破產危機之中。而這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而欣龍集團陷入債務危機,經濟詐騙等等真真假假的消息,忽然一夜之間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平頭老百姓吃瓜的吃瓜,叫好的叫好,給欣龍洗白的洗白。但這卻進一步加劇了欣龍陷入泥潭的速度。甚至有些銀行已經急不可耐的上門催債了。
又三日,這一天蘇子仇照常下班后,卻被高飛叫住了。
高飛寒著臉道:“有個人想要見你,可敢去?”
蘇子仇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你……們,是想用我引出他來吧?”
到如今,以蘇子仇的聰明,已經隱隱猜到那晚出現在他家的紅鳥面具是誰了,在按照姜太真傳來的一系列指示行事后,蘇子仇也漸漸明了了姜太真這么做的打算。
“我就問你,敢不敢去?”高飛把最后的去字咬的死死的。
蘇子仇倏爾想到了幾分鐘前收到的姜太真才傳星,里面只有一個字“去”。
“原來他都算到了。”低低自語一句后,蘇子仇坦然道:“去,當然去,我也想看看傳說中的盧家大人物。”
高飛面色漆黑,蘇子仇這么毫不避諱的直呼盧家的大名,顯然也暴露了自己在一系列的事件中自己起到的作用。
車上,高飛開著車飛快的朝著淵海江的出海口而去。
“蘇子仇,你是聰明人,你妻兒的前車之鑒歷歷在目,你不會想要在把自己的命也丟了吧。”駕駛位上,高飛陰惻惻的說著。
“哈,我的命?你不知道我的命早在我妻子兒子死后,就已經跟著他們一起死了嗎?”蘇子仇看向高飛,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高飛,知道我為什么隱忍到現在嗎?”
“嘿,原來你一直都沒忘。”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忘記,我蘇子仇隱忍到現在,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能夠扳倒盧家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出現了。”
“哈哈哈,我看你是沒看清形勢啊,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誰作對嗎?只要那位不倒,就算欣龍倒了又能怎么樣?一百個一千個欣龍,都能再次建立起來。”
“呵呵,我看看不清形勢的是你才對,你以為與姓盧的做對的那位,不知道姓盧的是高階御器師嗎?高飛,你怎么這么天真。”
“你,難道那個人……,不會的,淵海市的高階御器師是有數的,最近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高階御器師來淵海。”高飛有一瞬間的慌亂。
“是與不是,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蘇子仇抱著胸冷笑的看著高飛。
高飛死死的抓著方向盤,心情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么輕松了。
未過多久,車就開到了淵海江出入口的灘涂之上。
兩人下車,蘇子仇見到了已經等待著的兩人,前一人須發皆白,面色紅中透白,一身服飾一絲不茍,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陰沉與狠絕。此人半步身后,則是一倨傲青年,油頭粉面,鼻孔懟到了天際。
兩人走進,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的蘇子仇一眼;“老夫倒是沒想到,把欣龍逼到這幅田地的,是你。”
“盧老頭,廢話少說,叫我來有什么事?”
“放肆,注意你的言辭,一個小小的監督敢對我爺爺如此不敬。”倨傲青年的手指戳著蘇子仇直罵。
盧老頭輕輕的擺了擺手;“蘇子仇,叫你來干什么,你應該猜到了幾分,給你身后的人打電話吧,既然都是御器師,那就用御器師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盧老頭,你的不要臉我是見識到了,一個高階御器師竟然說出這話來,我如果說我背后的人是超階御器師,你敢挑戰嗎?”蘇子仇滿臉譏諷道。
“哈哈哈,超階?你想多了,那些人要解決的事,可都是國家大事,可不會管我這個老頭子的小小的欣龍集團。”盧老頭哈哈大笑。
“我要是不打呢?”蘇子仇哼哼的看著盧老頭。
“不打,那你今天就只能被沉江了。”倨傲青年洋洋得意的看著蘇子仇。
“果然是一手遮天啊,監察部一個監督,居然說沉江就沉江,盧家,了不起啊。”
蘇子仇拍手道:“不過我早就不想活了,這輩子還沒體驗過沉江的滋味,不如你們就成全了我吧。”
“果然是硬骨頭,”聽到蘇子仇的話,高飛原本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他認為之前蘇子仇的話,就是在嚇唬他:“那老子就成全你。”
當此時,啪嗒一聲輕響,高飛兩人開來的車的后排車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道身穿夜行衣,面帶紅鳥嘴的身影緩緩下車:“盧老相邀,鄙人不敢不來啊。”
高飛如見鬼般看著后車座上下來的人,面色大變,這么大一個大活人,他一個中階御器師竟然沒發現,對方難道真如蘇子仇所說……是高階御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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