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呢？”
晚上九點的時候，柯櫟在家里接到了江嵐的電話。
“在看書呢。”
“哦，對了，你明天還要考試呢，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等等……”
柯櫟聽出了江嵐語氣中不同尋常的情緒：
“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酒吧，自己。”
果然，柯櫟剛才就在江嵐的話音之外，聽到若有若無的音樂聲。
“怎么又去喝酒了？”
“本來不想喝了呢，不過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平時的時候，江嵐在跟柯櫟講話時，總是充滿著活力，在剛才的講話里面，她很明顯情緒有些低落，所以柯櫟特意多問了一句。
“你在哪個酒吧呢？”
“怎么？”
“我去看看你吧。”
“可是你明天還要考試呢……”
聽到她這話，柯櫟笑了起來：
“我不喝酒，就陪你一會，然后送你回去好了，再說了，期末考試，多看那么一個兩個小時，也沒有什么很大的干系了。”
“好吧，我在卡薩布蘭卡。”
……
柯櫟倒是知道卡薩布蘭卡這間酒吧，算是這個時候勝利市最出名的音樂吧了，就在琴島路上，距離之前柯櫟生日的時候，同江嵐一起吃飯的紅屋牛排不遠。
這一次柯櫟倒是沒有再穿著校服前去，畢竟之前在家里他已經沖了個澡了——這個季節，回到家沖掉一身汗味才感覺干爽。
穿著黑色T恤和米色的短褲，柯櫟從出租車上下來，直接走進了卡薩布蘭卡酒吧。
找到了江嵐的位置，女孩見到柯櫟坐到了自己面前，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來得好快呀，你喝點什么？”
“我不喝酒了，來杯水就好。”
“其實我也沒有喝多少，就一杯雞尾酒，主要是自己在家太無聊，過來聽會歌。”
像是解釋一般，江嵐輕聲說道。
“看起來這里環境倒是不錯呢。”
“對，來這里大部分都是安安靜靜聽歌的，不像工益那邊那么烏煙瘴氣，以前我偶爾會過來坐坐。”
在他們座位的不遠處，有一個小舞臺，剛才柯櫟走進來的時候，就是一個神似“迪克牛仔”的長發男人拿著吉他彈唱，應該是一首比較懷舊的歌曲，至少對于從二十多年后回來的柯櫟來說是如此，聽起來有幾分熟悉，卻不知道名字。
卡薩布蘭卡內部空間倒也不小，柯櫟大體看去，發現里面分成了兩層，現在差不多有十幾桌人，只零零星星幾桌空閑。
就在他同江嵐說著話的時候，舞臺上已經換成了一個女孩，她穿著黑色的長裙，一邊彈著電子琴，一邊輕靈的唱著：
關起滿室不足的氧氣
點著煙蒂回味你的呼吸
搜索腦里未完的齟齬
對著空氣還擊著你的問題
推辭每次真實的相聚
困著自己渴望著你的消息
沾沾自喜拒絕的魅力
不著痕跡享受著與你的距離
也許喜歡懷念你
多于看見你
我也許喜歡想象你
多于得到你
……
在女孩這歌聲響起的時候，江嵐向舞臺那邊看了一眼，然后就同柯櫟碰杯，喝了一口，輕聲說道：
“文靜她雖然年紀小，但王菲的嗓音能模仿的神似呢。”
“文靜？”
“嗯，就是現在唱歌的這個女孩，我以前在這里見她唱過幾次。”
柯櫟則看著那舞臺上唱歌的叫文靜的女孩，若有所思。
江嵐似乎很喜歡她唱的這首，揮手招來了酒吧的服務員，說為文靜送一束花。
經過她的解釋，柯櫟明白了這里的送花，就相當于是打賞歌手，一束花一百塊錢，其中歌手能拿到八成。
這倒是有幾分像是后來看直播打賞主播的意思。
等到這一首歌唱完，江嵐對柯櫟說道：
“你陪我聽完一首歌就好，咱們走吧。”
“今天這么早？”
“你明天還要考試呢，反正考完之后咱們就去法國了。”
兩人起身，走到吧臺，江嵐結了帳之后，讓柯櫟稍等一下她，去一下洗手間。
柯櫟就坐在吧臺旁的椅子上，卻正看到剛才唱歌的那個女孩從這邊走過。
對方見到他，看清楚了柯櫟的模樣之后，立刻愣住：
“柯櫟？”
確定了是柯櫟之后，女孩哪還有剛才唱歌時候的安靜模樣：
“你不是說要急著回家看書嗎？喲，看書看到酒吧來了啊？”
對于這個場面，柯櫟并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
“明天就要考試了，你來酒吧唱歌？這就是你要參考我試卷的原因咯？”
聽到柯櫟這么說，女孩趕緊捂住了他的嘴，態度軟化：
“好啦好啦，先不說了，我明天跟你解釋……”
是的，這個剛才江嵐給柯櫟介紹的名為文靜的酒吧駐唱女孩，赫然就是今天考試的時候坐在柯櫟身后，并且還請他吃了一頓拉面的胡珂……
聽到胡珂這么說著，柯櫟也就暫時不追問什么了，很快江嵐回到這里，兩人便一同走出了酒吧。
“就是那個美女今天送了你一束花哦，文靜。”
吧臺的女服務生指向江嵐的方向，笑著對胡珂說著。
而此時的胡珂，看著江嵐的背影，以及在她身邊一起離開的柯櫟，眼中滿是好奇。
……
柯櫟沒有喝酒，所以就由他開著江嵐的車，將她送到了樓下。
“你直接開車回家吧，不要再走這么遠了。”
“很近的，幾分鐘的事情。”
“你早上不都跑步嘛，那你早上把車給我停樓下就好啦，到時候把車鑰匙放后備箱就行，我家里有備用鑰匙。”
見到江嵐這么堅持，想到這樣倒也可以，柯櫟就答應了下來。
看著女孩下車，走進樓道，一直到她家的燈亮起，柯櫟才啟動汽車，向自己家開去。
……
“文靜？”
胡珂見到柯櫟說出自己這個名字，加上擠眉弄眼的表情，不禁咬牙切齒，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行走江湖都要有花名嘛，那就是我的藝名！”
“要不要這么不搭？你哪有一分文靜的樣子？”
“呵呵，白癡，我最喜歡的歌手是王菲，她原來叫王靖雯，文靜就是她名字倒過來……”
“你這個態度，我今天好像落枕了，不能歪身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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