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倩突然“啊！”了一聲，驚訝道：“我想起來了，這步搖、這步搖不是娘很喜歡的那支海棠攢珠金蝶點翠步搖嘛！好像娘說過，這還是爹送給娘的生辰禮物吧？娘向來珍惜，好端端的怎么會掉在花園里？”
戚氏、戚嬤嬤：“.”
你可別再補刀了！
戚氏氣的頭疼。
戚嬤嬤只得含糊道：“自然是不小心的意外罷了。二小姐，夫人累了，您和香桃便先回去吧！這件事也莫要再提起。”
謝云倩“哦”了一聲點點頭：“娘放心、嬤嬤也放心，我不會提的！”
她懂，這事兒是要瞞著她爹吧？畢竟是她爹送的嘛，若是叫他知道了，他只怕會不高興。
戚嬤嬤和戚氏卻是有些疑惑，不知她那一臉“我明白了”的了然是什么意思。
但此刻兩人顯然都顧不上這個了，趕緊打發她走好商議。
謝云倩一走，戚氏臉上的猙獰之色再也不收斂：“好、好，這才好呢！這明瑟堂什么時候跟篩子似的了！好好收著的東西，說到了旁人手中就到了旁人手中，這還了得！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戚嬤嬤趕緊跪下：“是老奴的錯！夫人息怒！”
若是以往，戚嬤嬤這樣戚氏早就拉她起來了，但今日氣狠了，多少存了幾分好好教訓教訓戚嬤嬤、讓她吸取教訓得意思，戚氏并沒有叫她起來，冷冷道：“息怒，這叫我怎么息怒！”
戚嬤嬤啞口無言，只能蒼白無力道：“老奴一定會好好的查”
戚氏咆哮：“查什么查！這話我都聽膩了！明瑟堂的內奸到底是誰，直到現在也沒找出來！呵，這可真是神了，究竟是誰，叫我知道，定叫她生不如死！”
戚嬤嬤頭更低了，跪在地上膝蓋也陣陣刺痛，但她不敢出聲。
此事，她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不是沒有查過，但一無所獲，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任何人是內奸。饒是如此，明瑟堂也上上下下的清理過好幾遍，略微有點兒嫌疑的，都打發走了。
可誰知還會出紕漏！
且這回的紕漏如此致命！
怨不得夫人會生氣。
戚氏恨恨發作了一通，緩了語氣：“嬤嬤起來吧。”
“謝夫人！老奴定會好好的再查一查。”
“原是我氣糊涂了，我知道你的忠心，這與你無干。不過，咱們明瑟堂，的確是該好好的查一查了。”
戚氏眸底掠過一抹狠厲：“這一次，無論查出來什么結果，必定要嚴懲一兩個人，殺雞儆猴！”
戚嬤嬤一驚，明白了戚氏的意思，“是，夫人。”
此時春棠在外稟道：“夫人，大小姐來了。”
戚氏和戚嬤嬤都很是意外，戚氏冷笑：“她來做什么？不見！等等，叫她進來。”
她想來看她的熱鬧，那她可打錯了主意。
謝云姝進來的時候，戚氏和戚嬤嬤都收斂了方才的怒容，看起來很是淡定，只不過看向謝云姝的眼神可并不友好。
“二娘！”
“大小姐這會兒來，還有什么事嗎？倒是難得，大小姐往我這兒跑的倒勤快。”
謝云姝沒接戚氏這冷嘲熱諷的茬兒，戚氏越是這樣，謝云姝心里只有越痛快。她微笑道：“我只是前來恭喜二娘、賀喜二娘，二娘的步搖終于找回來了。畢竟，那可是爹送給二娘的生辰禮物，是二娘的心愛之物呀！”
戳心窩子的話之所以戳心窩子，便是如此的一擊必中。
戚氏勃然大怒，眼神瞬間變得兇惡：“謝云姝！你夠了！”
“這話，不該我跟二娘說才對嗎？我早就提醒過二娘，有些卑鄙齷齪的手段還是不要用的好，畢竟，二娘做得初一，我是會有樣學樣做十五的。二娘應該慶幸，慶幸杜掌柜沒什么大礙，否則，二娘，您猜猜我還的十五是會還在倩妹妹身上、還是還在戚嬤嬤身上呢？”
“你敢！謝云姝，你敢！”
“我敢不敢取決于二娘敢不敢。我不屑于做這等卑鄙無恥之事，可倘若有人做了初一，我是真的不介意做十五的。”
戚氏氣得渾身顫抖，冷笑道：“你一個堂堂侯府大小姐，竟做了賊，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謝云姝一笑：“您這個侯府當家主母尚且不怕人笑話行卑鄙無恥之事，我怕什么呢？”
戚氏瞪眼，再次氣結。
謝云姝隨手抓起身旁茶盞起身用力砸在地上，神色轉冷：“二娘若是不相信我能做到哪一步，盡管試試！”
說畢，她轉身揚長而去。
戚氏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反了、反了！這個賤人！賤人！她怎么敢！怎么敢！若不是那死老太婆在——”
“夫人，慎言啊！”
戚嬤嬤嚇了一跳，忙安撫道：“夫人，大小姐擺明便是故意激怒您、讓您不好過，您若是生氣動怒了，豈不正好叫她如愿以償？您消消氣、消消氣啊！”
戚氏咬牙切齒：“叫個黃毛丫頭當面威脅，你叫我如何消氣！慎言？慎言什么慎言！在這明瑟堂中，我若連句痛快話都不能說，那成什么了！”
戚嬤嬤不敢再言，愧疚難當。
“給我查，立刻！查出了內奸，我要親自處置！”
“是。”
戚嬤嬤絞盡腦汁、盡心盡力的一通好查，然而，想要查出原本就不存在的所謂“內奸”怎么可能？但這次與之前不一樣，這次戚氏是下定決心要殺雞儆猴，無論如何得先有“雞”。
戚嬤嬤猜測推算著，將平日里自己覺得可疑的、不討喜的兩個婢女拿住，一口咬定她們有問題。
這兩個婢女一個是院子里打掃的粗使丫鬟，另一個是屋里伺候的三等丫頭，二人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喊冤求饒。
可惜，被選中當“雞”的炮灰，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誰會在乎呢？戚嬤嬤說是，那就是。
不承認.那是因為她們嘴硬、狡猾、自以為能糊弄過關。
戚氏一聲令下，兩個“嘴硬”的婢女被押在院子里打，明瑟堂上下所有人等皆被叫了來觀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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