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夢？講給哥聽。”戰宇寒聲音有些緊張。
“我夢到我在一個很深的山崖下，找不到你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哪兒知道？”林雙說，“但是哥，是不是說我有一天，會找不到你呀？”
“不會的雙兒，哥在的，哥會一直都在的。”
隔天。
今天只有一節課，林雙請了半天假，乘公交去了市里。
常城秦沛東的話她一直縈繞在心里。
盤算著做個服裝生意，應該也不錯。
她去看了百貨大樓，看了剛剛成立的一條商業步行一條街。
市百貨大樓曾經何等輝煌，如今蕭條冷清。
以前高高在上的售貨員，現在三五一堆，嗑瓜子聊天。
言談話語中，聽得出是關于職工自愿租賃柜臺，自主創業的事情。
百貨大樓門口的立柱上，貼著對外招租的廣告。
林雙仔細看了兩遍，聯系人姓周，她記下了電話。
步行街兩邊，一字排開，全是門頭房。
服裝、鞋子、箱包、洗化，百業俱興。
林雙邊走邊看，進去幾家服裝店，佯裝討價還價，看市場行情。
半天下來，林雙心里有了些眉目。。
步行街再往前走，人群熙攘，車輛擁堵，是市長途汽車站。
一大群人聚在十字路口的拐角上，看情形，好像在打架，人群里傳出吵罵聲。
“給他砸了不就是，騙人能行嗎？”
“砸！”
“還錢！不還錢給你砸個精光！”
“兄弟，那天咱們當面鑼對面鼓說過，我這也是在全國各地，古玩市場上收來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一個沙啞的老人聲。
“騙人就是騙人，還他媽狡辯！”
“兄弟，我這可不是騙人，光天化日的，說話要憑良心，古玩是真是假，我也不會鑒定，咱們就是一手錢，一手貨，我賣賠了我認，你買賠了你認。再說，六十塊錢你要蒙著個真古董，回頭你賣個百八十萬的，你也不會再回來給我錢是不？這是行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得懂。”
“去你媽的！老子不懂，老子就知道六十塊錢，買了你兩個泥巴罐！他們說批發市場上才三塊錢一個，你他媽賣六十！還清代官窯的呢，官你媽個大頭鬼！”
“給他砸了！揍他！”
“噼里啪啦！”
一陣盤兒、碗兒、碟兒、罐兒的碎裂聲，伴著一個老人嘶啞的哭叫，在烈日下傳開。
狂砸暴打后，始作俑者迅速散去，稀稀拉拉的，聚過去幾個看熱鬧的人。
賣古玩的老者坐在地上“嗚嗚”哭，臉上、胳膊上都擦破了皮。
地上鋪的一塊牛毛氈上，玲瑯的物品基本都已經損壞。
看著讓人心疼，人群發出陣陣唏噓。
“這些東西有多少錢”一個中年人男人蹲下身，撿看著瓷器、陶罐的碎片。
“說值錢，本錢也有兩三千，說不值錢，誰知道里面有沒有真的古董？我也是才操作這個行業，經驗少，鑒別不準，混口飯吃。”
“這個行業現在南方很時興，像你這樣不起眼的撿漏家，都是隱形的千萬富翁。”
“哪有這個命哦，老本錢都搭進去了，我得討飯回家。”老人又“嗚嗚”的哭。
中年男人從錢包里取出數十張百元大鈔，遞給老人。
“我在街那頭的百貨商場，我姓周，你如果需要幫助，就過來找我。”
老人爬起來，“咕咚”給姓周的磕了一個響頭。
然后忙不迭從一地碎片中找到幾個銅錢捧給他，“我也沒別的，這個給你，算做答謝，也留個念想。”
男人接銅錢，笑著點頭：“好，我就留下了，當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