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歡吃家里做的飯菜，”林雙的鼻子澀了澀，眼底涌起戰宇寒的影子。
“我可以的，”戰思寒說，“你等下，我很快就做好給你送下去。”
一個小時后，2219的門鈴響起。
林雙赤腳跑出臥房，穿過客廳，來到門廳。
可視門鈴的顯示屏里是一個女服務生，她說：“林小姐，給您送過晚餐來了。”
林雙打開門，服務生推進來一只密封式小餐車。
林雙往她身后瞧了瞧，沒有看到32層的那男人。
服務生畢恭畢敬，在餐桌上將杯盤碗盞的擺好，
最后打開餐車底層，露出來一只始終溫著的陶瓷小鍋。
打開透明的鍋蓋，拿起精美的小碗，盛出黃橙橙的小米粥。
小米粥？
林雙的眼睛一下濕潤了，那男人怎么知道自己喝小米粥？
服務生逐一打開盤盞上的蓋子，林雙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清一色干凈清爽的素菜，還有切成細方條的胡蘿卜絲。
是不是戰宇寒住在32層啊？
服務生退了出去，林雙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內線響起，林雙在沙發后的高幾上拿起話柄。
“飯菜還行嗎？”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透著愉悅。
“唔，很好.....”林雙咽著聲，抽了下鼻子。
“嘟嘟嘟~”電話那端已經被掛斷了。
不一會兒功夫，門鎖咔噠一響，戰思寒推門進來。
勁霸俊挺的身形，黑色桑蠶絲的襯衣，挽著袖口，露著骨節崢嶸的手腕。
這形象......
林雙“哇”一聲就哭了。
戰思寒嚇了一跳：“小丫頭，你怎么了？”
“你是人是鬼.......”林雙嗚嗚哭，“你怎么會這樣？”
“我怎么了？”戰思寒有些慌，“飯菜不好嗎？太簡單了嗎？要不我再給你重做？”
“戰宇寒！”林雙大哭起來，心里有崩潰的感覺，“是不是你啊？”
“小丫頭......”
戰思寒有些慌了，又左右無轍，只好伸臂將她抱在懷里，“乖，別哭......”
“戰宇寒！”林雙抱著他哭道，“我好難過，我好難過！你讓我怎么辦啊？嗚嗚嗚，我忘不了你啊......”
“好了，不哭了，”戰思寒輕撫她劇烈起伏的背，“乖，沒事了.....”
林雙越發控住不住傷心，所有的壓抑，傾數傾瀉。
在戰宇寒面前，她沒有這樣發泄過，她怕他難過，怕他不知所措。
在父母面前，她也沒有這樣發泄過，她怕他們傷心，怕他們擔憂。
在員工面前，她更是收斂所有的情緒，平淡靜漠。
但是現在，她不再是那個波瀾不驚的乖乖女，她徹底崩潰了。
她討厭葉清清，討厭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恨不得一腳踹死葉清清，但是她不能，那是個生命，她只能隱忍著離開。
只能獨自在千里之外的黑暗里舔舐傷口，過渡內心撕裂的痛。
戰宇寒，她從小愛著他呵，可卻落得如此地步。
哭聲終于漸漸低下來，身體也累了，腦子里嗡嗡響。
戰思寒托起她的頭，看看她的小臉，嬌俏的小臉上狼狽不堪。
他心底倏地一痛，伸開手掌，給她摸摸淚痕。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似乎跟他整個人的精致不協調。
但是那粗糙摩挲在臉上，卻有一股暖暖的溫意，瞬間安撫了林雙的心頭。
她推開他，他畢竟不是戰宇寒。
強烈的哭過之后，她心里舒服了好多。
情緒好像又要恢復一貫的寡淡。
“你沒事了吧？”戰思寒低聲問。
林雙垂著眉眼搖搖頭，“對不起。”
“戰宇寒怎么惹你了？”他問。
林雙眼睛又一澀，鼻子抽了抽。
“你要是覺得可以......”戰思寒試探著，“可以講給我聽的，不要壓抑自己。”
“你覺得我壓抑？”林雙舉起腫脹的淚眸望向他。
“嗯！”戰思寒點頭，“這不符合你的年齡，你應該可以向全天下任性的！”
向全天下任性？
沒發生葉清清這事之前，在戰宇寒的身邊，她是可以如此的。
但是現在不行了，那個任性的，只能是葉清清肚里的孩子！
無來由的相信他，林雙給男人講了她和戰宇寒的過往。
房間里光線暗下來，天色已經晚了。
戰思寒微微皺了眉，起身打開燈說：“累了吧，晚飯還沒吃呢！”
“你做得飯菜很好，”林雙指指外面客廳：“可惜都涼了。”
“要不.....”戰思寒說，“你跟我去32樓，我重新來一遍？”
林雙歪頭想一想：“好啊，我正納悶你怎么上去的呢！”
“那你跟我來，”戰思寒拉了她手，“我帶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