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荊請罪。
趙國大將軍廉頗與上卿藺相如不和,藺相如為了國家利益而退讓,廉頗深受感動。
為了向藺相如表示歉意,脫光了上衣,背著刑杖,到藺相如門前謝罪。
一時引為美談。
他王家也配!
廉九氣紅了眼睛。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分明是王二貪贓枉法,王家還真是敢?
管家仍然站在門前,掀開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小人只不過是通傳家主的話罷了,還是看廉將軍的誠意,我王家可不會逼迫任何一人。”
說完這句話,他哼了一聲,甩袖就走。
被一個下人如此侮辱,即便是脾氣很好的廉將軍都控制不住臉色變化。
額頭青筋直跳,險些忍不住便動起手來。
“廉九。”
叫住了要追上去的廉九,廉將軍閉上眼睛,深深一嘆。
“回去吧。”
王家敢如此囂張,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如今的洛陽城由廉將軍看守,但洛陽幾萬士兵的糧草,一向由以王家為首的世家負責。
世家并非只會囂張跋扈。
他們也很會裝模作樣。
最開始時,他們只說感謝廉將軍對洛陽的付出,主動承擔起了一半的糧草供給。
再到后來,另外一半的糧草供給商家中突然出事。
家中起火,無一幸存。
世家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所有的糧草供給任務,也把控住了軍隊的命脈。
那時的廉恕還沒看清世家的真實面目,但也知道不可讓世家一家獨大。
雙拳難敵四手。
洛陽終究是世家的地盤。
雙方周旋兩年后,廉恕無奈退讓。
軍隊的吃食被把握在世家的手里,猶如蛇被掐住七寸,王家等世家漸漸囂張起來,今日竟直接撕破了臉皮。
看著關閉著的王家大門,廉九氣的粗氣直喘,眼中殺意盡顯。
無意間,他看見了茶樓上的顧知意。
兩人四目相對。
顧知意絲毫不避,笑著沖他舉了舉杯子。
“誰?”
廉將軍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了緊閉著的窗子。
“沒什么,祖父,我先送您回去吧。”
可轉了個彎,他以丟了東西為由,又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二樓的窗戶依舊閉著。
他心中忐忑,也擔心公主會就此離開。
抱著這么一個心情,深呼一口氣,推開了二樓包廂的大門。
穿著淡綠色衣裙的小姑娘轉身回頭,嫣然一笑。
“九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廉九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漸漸的堅定下來。
忽而,他單膝跪地。
“廉九,拜見公主。”
這一跪,道盡了廉九心中的誠意。
難得的,他竟然覺得輕松起來。
廉家是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若真要找一個靠山,那便是她吧。
顧知意挑了挑眉,卻并不覺得詫異,反而有一種萬事盡在掌控的淡然。
她看著面前的男子,穿著緊身的勁裝,雙腿修長,很是英姿颯爽,即便是下跪臣服的姿勢,也絲毫不顯得諂媚。
顧知意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他穿著世家貴族們常穿的寬袍大袖,腰間墜著七八個玉佩,玉佩碰撞聲叮鐺作響。
【還是這樣子順眼些。】
這么想著,顧知意微微一笑。
“九公子,是代表自己,還是廉家。”
廉九抬起頭來,眼神很亮:“如今是自己,未來也能是廉家。”
“廉九,愿為公主驅使。”
……
廉家一片寂靜。
今日王府大門的事情傳播的很快,大家都知道廉將軍被人于門前侮辱。
無論是府里的下人,還是公子哥們,此時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暗地里卻偷偷紅了眼眶。
“祖父遭遇如此羞辱,咱們卻什么都做不了,實在是不孝至極。”
“要我說,我去點幾千將士,滅了王家!”
“可如此…祖父怕是會淪為眾矢之的。”
“這是我做的,和祖父又有什么關系?”
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捏緊了拳頭,一臉憤然。
“反正我要去,你們若有膽量就跟著我,沒膽量就回去玩泥巴吧。”
“十五弟,我跟著你去。”
“我也去!”
“殺了王家人!”
“你們在做什么?”
廉九一回來就遇上了好幾個拿著兵器,鬼鬼祟祟爬墻的弟弟們。
墻上的人與墻下的人四目相對。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廉九眼眸似冰,隨便捏住最近一個人的后脖頸。
“關鍵時候,休要搗亂。”
廉十五奮力掙扎著,兩只腿在空中亂蹬。
“九哥!我不是在搗亂,我要去幫祖父出氣,我要殺了王家!”
“九哥你放開他,我們要去殺了王家全家。”
有些機靈的提著兵器就想偷偷逃跑。
可這些小孩最大的也不過十來歲,哪里是廉九的對手,輕而易舉的便被鎮壓。
四五個小孩被綁住了雙手,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咬牙切齒。
“九哥,你也要做世家的狗腿子嗎?”
廉九一頓,沒有回頭。
“不會。”
他會為祖父出氣的。
孩童如此,廉家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夸張一點的說,現在廉家的狗看見王家的人,都要吐一口唾沫。
若不是廉將軍鎮壓著,只怕真有人會去點了兵,圍住了王府的大門。
廉九知道。
祖父只是不敢。
祖父也受不了王家的侮辱,卻不敢突破王家的桎梏。
他舍不得這虛假的和平。
為了洛陽的和平,祖父已經守護了30多年,他不能讓自己半生的心血作廢。
平樂帝的計策已經成功了。
再厲害的將軍,在安逸的地方呆久了,也會喪失戾氣。
沒關系。
廉九想。
他會推祖父一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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