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恕實在忍耐了太長的時間。
如今一有新的后臺,他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熊熊怒火。
但現在,他還沒摸清楚新后臺的性子。
不確定主公對自己的忍耐程度在哪里,他也不敢隨意的輕舉妄動。
帶著淡淡的疑惑,他和廉家的兩位小輩參與了晚上的聚會。
這次帶的兩位小輩依舊是廉七和廉九。
以廉將軍的身份和資歷,足以坐在左下角第一個位置上,但當他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位置上已經坐上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裳,馬尾只隨意的扎起,一條腿微微屈起,吊兒郎當的靠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廉將軍看了過去,心里正疑惑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腦中靈光一閃。
“這……太子殿下?”
他下意識的轉身離去。
“唉~廉將軍,宴會都要開始了,怎么就走了呢?”
廉恕一把抓住了沈懷洲的手,把人帶的離大殿遠了一些。
“沈先生勞駕,聲音小一些。”
他壓低聲音,還時不時的回頭看。
看得出很是糾結。
“那位……是不是太子殿下?”
沈懷洲想了一下。
“如果你說的是趙瑞,那就是了。”
“告辭!”
他抱了抱拳就走,腳步是肉眼可見的慌亂,沈懷洲連忙把人拉住。
“今日你可是主角,少了我們哪一個都可以,就是單單不能少了你,你若在我面前走了,我要怎么向主公交代?”
他本是個玲瓏心腸。
一回想到殿內坐著的那個人,又看著廉將軍如此著急的模樣,眼中閃過了一抹了然之色。
“您是為了太子?”
“是前太子。”
廉將軍壓低聲音,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怕沈先生笑話,我過去的身份……有些尷尬,那位在場,主公也在場,我去了不是徒增笑柄?”
在過去的50多年之間,他廉恕一直都忠心于趙家皇室。
為趙家皇室之命是從。
如今年方70,認了個新主。
這位新主子他很滿意,也是真心實意的信服于她。
想要跟著她辦事的。
但過去的身份在那。
他現在又是這小團體里的新人。
若是還和太子同坐一席,他又該如何自處?
廉將軍苦笑一聲。
這默不是主公對他的考驗?
想讓他表明態度的?
既如此,他還是躲一躲吧。
“哈哈哈哈。”
心里正苦著,旁邊卻突然傳來了壓抑著的笑聲。
沈懷洲捂著肚子,笑得開懷。
那眉間的朱砂痣都隨著他的動作往上揚了一些。
“這也怪咱們,沒把事情和您說清楚。”
笑了好一會,他才在廉將軍一臉莫名的神色之下擦了擦眼淚,正色道。
“將軍若以為這是主公對您的考驗,那便是大錯特錯了,相反,主公是信任您,把將軍當做是自己人,這才有了今日之安排。”
“其實吧……那位太子和咱們主公之間的關系,并不像傳言中那般。”
傳言中,永安公主收留太子,是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只有核心小團體里的那些人才知道。
太子和公主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依沈懷洲看,太子對他們主公還有點小心思。
可惜那小太子太過稚嫩,也不會表達,恐怕在主公心里,還只是個小孩子呢。
哪里會多想什么?
搖了搖頭,想到廉將軍被嚇得差點不敢進大殿,看了一場熱鬧的沈先生只覺得有趣極了。
“您只管放心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公既然已經說了您是自己人,那么您就是自己人,必然不會再行試探之事。”
沈懷洲反倒對廉將軍改觀了。
這廉將軍看似老派。
為人……其實還挺逗的。
被沈懷洲哄的重新進了大廳,廉將軍其實還有些將信將疑。
他連頭都不敢隨意抬起來,坐在右邊第一個的位置上。
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對面的太子。
唯恐自己的一兩句話,便讓顧知意懷疑起了自己的用心。
索性太子也完全不在意他的態度。
也可以說,太子完全不在意在場任何人的態度。
他只慵懶的靠在自己的位置上,偶爾和自己下方的林亦白說兩句話。
然后平等的看不起除了林亦白之外的所有人。
直到顧知意的出現。
剛才還沒骨頭似的小太子立刻坐正了些。
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
然后屁顛屁顛的迎了過去。
“嘿嘿知意妹妹,你今天可真好看,頭發也梳的好漂亮,怎么梳的啊。”
廉將軍都看呆了。
沈懷洲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
忽然覺得以后會多很多樂子。
除了這個小插曲,這次的宴會和其他的宴會也沒什么大的區別。
廉將軍認全了公主名下的謀士。
兩個廉家的年輕人也在眾人面前刷了一次臉。
廉九這樣的性子,竟然莫名的和黃素白很合得來。
出于莫名的責任感,黃素白給他普及謀士們的情況。
他們驚訝的發現,公主名下的得力干將,竟然都是一些年輕人。
除了自家祖父,最老的竟然是奔三的沈懷洲。
黃素白:“不對吧,年紀最大的應該是那位坐著輪椅的林姑娘,她似乎大沈先生半歲。”
沈懷洲今年29。
林泠大他半歲,如今也奔三了。
“好家伙,這些人的年紀加在一起,說不定都沒有祖父大呢。”
廉九不由咋舌。
廉七此時正緊張著,只翻了他一個白眼,警告他好好坐著。
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正拿起桌子上的葡萄準備吃,突然發現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顧知意坐在最上頭,笑著看他。
“小九會舞劍?”
廉九:“咳咳咳!”
小……小九?
之前公主可是叫他九公子的。
輩分降的有點快吧!
他疑惑的左右看去,發現在場的人都瞧著自己。
就連自家祖父,看下他的目光都滿是鼓勵。
別看廉九的性子屬實憨了一些,但確實是廉家最能打的小輩。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要有一個表演節目的環節,廉將軍主動請纓,讓廉九上去舞一段劍。
也是抱著要讓自家孩子在主公面前出頭的性子。
“我不行。”
廉九連連拒絕。
他偷偷的看向林亦白,縮了縮腦袋。
連主公身邊的文臣都打不過,他哪來的臉面再上去舞刀弄槍的。
祖父……不會是記恨自己讓他挨了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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