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意還不知道,隨便一句話就把小朋友忽悠的感動極了。
她分析著這一次晉陽王所帶來的人,越發覺得晉陽王實在可疑。
五萬兵馬,即便在已經招兵買馬的晉陽王那里,也占了一半之數。
一個元家,哪里值得五萬兵馬?
“這后面必然有另一個操控者。”
沈懷洲沉聲說道。
“消息里說,晉陽王生了一場病,臥床不起,故而派了元側妃來執掌兵權,監管軍令,可元側妃一不懂謀略,二不知排兵布陣,必然是要派懂的人上的。”
黃素白今天格外積極,看向顧知意的眼眸亮晶晶的。
“那豈不是說,這位元側妃只是晉陽王放在明面上的靶子,后面真正的操控者另有其人?”
“可是他為什么要樹立一個這樣的靶子呢?”
“因為他怕咱們。”
林亦白忽然抬起頭,看向顧知意,聲音很是溫和。
“主公英明睿智,王爺又擅長掌兵,主公和王爺可以調動的軍隊加在一起,足有20萬,晉陽王心中自然畏懼。”
但若坐等著衡山王被消滅,汝南王進一步壯大,對自己又十分不利。
所以……晉陽王一定要插手。
“這個時候,靶子便至關重要。”
明面上派一個人,執掌軍隊大權。
暗地里卻安插了自己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若出了什么事,只管把那個靶子推出去就是了。
果真狡猾。
“只不過以那位元姑娘的性子……怕是會針對主公。”
顧知意忽然笑了一聲,把毛筆扔在桌子上。
“元詩柳還沒聯系衡山王吧?”
眾人對視一眼。
“沒有。”
“攔住,我想見她。”
……
元詩柳聽說了顧知意想見自己的消息,簡直驚呆了。
“她還有膽子來見我,她…呵。”
“側妃息怒,王爺特地交代過,讓咱們不要明面上與永安公主為敵。”
元詩柳狠狠的瞪著丫鬟,臉上的那條長疤越發的明顯。
“好…我忍,我又不是不能忍,我都忍了這么多日子了,只要以后能好,我不介意繼續忍下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她冷哼一聲,袖子一甩。
“不見!”
“我和顧知意,沒有和談可言。”
趁你病,要你命。
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元詩柳沒道理不懂。
尋常時候,她自然奈何這位永安公主不得。
但現在可是在打仗。
若是她能和衡山王兩面夾擊。
對顧知意來說也應當是件很值得煩惱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心態,元詩柳還真的忍住了。
既沒有帶著軍隊發瘋,也沒有回應顧知意的邀請,只靜靜的等待著衡山王那邊的回答。
但等了好些天,卻還是沒能等到絲毫消息。
即便一開始穩坐釣魚臺的元詩柳,此時都有些慌張了。
“五天了,衡山王那邊的人會不會辦事?”
“側妃不用著急,奴婢剛剛去問過王將軍了,王將軍說,很有可能咱們的探子都被擋住了。”
如今的晉陽軍和衡山軍呈兩面夾擊之勢,顧知意的軍隊在兩者的正中間。
這既是劣勢,也是優勢。
衡山這邊的地勢陡峭,多山地丘陵,必須要透過她的地盤來傳遞消息。
若是要繞路,來回十天是至少的。
十天。
可以做好多事情了。
終究是沒有打過仗的,元詩柳已經有些慌了。
“王將軍怎么說?”
“王將軍讓咱們按兵不動,先看著汝南王那邊的軍隊,若是那邊打起來,咱們適當偷襲。”
倒是一個辦法。
可怎么這么不過癮呢!
不知為何,元詩柳只覺得右眼皮跳的直歡,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樣。
當天晚上,她睡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輾轉反側。
行軍在外,路途艱苦。
別說是舒適的床了,甚至連洗澡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她也算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即便丫鬟給她在下面墊了很多層毯子,還是硌的她睡不著覺。
若不是抱著一腔熱情,想讓顧知意后悔,她才不會讓自己來受這種苦呢。
越想越委屈,怎么著都睡不著了,正準備叫人,帳子里的燈卻突然熄滅。
元詩柳嚇了一大跳,回頭去看。
不知何時,自己的床邊竟然站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
他像是突然出現的幽靈一般,甚至連個腳步聲都沒有響起。
“來唔嗚嗚嗚…”
零迅速的捂住元詩柳的嘴巴,下意識的想把脖子給咔嚓了。
突然想到主子說的留活口……
一個手刀下去,手下的人終于安靜了下來。
零松了口氣,一只手將人提到肩上,決定自己這趟任務得加錢。
綁人,可比殺人難多了。
比起輕功,顧知意手下的那群人沒有一個比得上零的。
做了那么多年的殺手,出其不意是零的拿手絕活。
很多人甚至連殺手的面都沒看到,便死于非命。
再加上元詩柳只是個表面的老大,還真沒多少人將她放在眼里,守衛也很寬松。
所以零偷偷的綁一個人,竟然真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
等元詩柳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連腦袋都渾渾噩噩的,不知今夕何夕……
“喲,醒了?”
元詩柳突然抬起了頭,眼睛都瞪大了。
這熟悉的聲音……
顧知意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歪頭,笑著沖她揮了揮手。
“顧知意?”
元詩柳下意識的往后面退了幾步,把自己縮在角落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知意撐著下巴看她。
“瞧你這話說的,這是在流城啊,我剛剛攻打下來的城池,我不在這里,那誰該在這里?”
流城……
她竟然到了敵方的大本營!
元詩柳的臉瞬間白了下來。
心中下意識的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意。
這股恐懼由來已久,似乎是一直埋藏在心底,如今一想起來,便激得她雙手發抖。
似乎連臉上那早已愈合的傷疤都變得疼痛起來。
一個人在某些方面受了太大的打擊,是容易留下心理陰影的。
不巧,出身世家大族,嬌生貴養的元小姐,此生受到的最大的挫折,都來源于一個人。
本以為自己有機會扳回一城。
可一覺睡起來,自己的性命又握在了顧知意的手上。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顧知意撇向了她發抖的手,笑了。
聲音溫和。
“元姑娘不必激動,我只不過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罷了。”
這世上,哪還有比她永安公主更善良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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