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來話長。
這還是顧知意三歲時候的事兒了。
她那個時候還只是個三塊豆腐高的小蘿卜頭,卻因為元詠明那個坑隊友的,不小心落到了土匪的手上。
跟著一起的,還有三皇子。
她當初使了一點手段,把三皇子坑到了糞坑里,偏偏這小孩兒沒點腦子,反而把小團子當做了救命恩人。
還嚷嚷著要娶她。
太子防的嚴,顧知意正好不想理這個傻子,也就隨他去了。
看著不遠處被人牽絆住的太子,又看著面前的三皇子,小姑娘單純一笑。
“這是好久之前的事兒啦,咱們不是說了,不能拿出來說。”
三皇子感動極了。
只覺得小團子是顧及著他的名聲,不想讓人知道他曾經掉入糞坑里。
“我都懂,你放心,我的正妃之位一定是你的。”
母妃說了,他未來的正妃一定是要對他有幫助的。
小知意如此受寵,就算多等兩年,想必母妃也一定愿意。
顧知意:“呵呵大可不必。”
三皇子自動忽略了這句話,一臉興致勃勃的邀請。
“正好我過段時間要舉行一場宴會,這次的宴會題材很特殊,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元詩柳按耐不住了,“三皇子舉辦什么宴會,不知詩柳可有幸參與?”
三皇子:“若是元小姐有興趣,本皇子等會讓人給元府送個請柬。”
“小知意,你也去吧,好不好~”
他轉眼就將自己忘掉了腦后,元詩柳咬牙切齒,恨得不行。
偏偏還要努力的保持優雅,心里卻想著那天要穿什么才能夠一鳴驚人了。
雖然三皇子不是太子,但他的母妃是德妃,家中還有兵權,可以押個寶。
三皇子磨了很久,堂堂皇子,卻不要臉的抓著小姑娘的衣袖來回扯動著。
“去吧去吧~去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顧知意嘴角直抽,正僵持著,便聽到了太子不可置信的聲音。
“一枝紅杏出墻來?”
顧知意:“……不會用詩句可以不用的。”
太子慫慫地縮了縮腦袋,但想到小姑娘背著他和三皇兄好了,又默默的把腦袋伸了回去。
委屈極了。
他好不容易打發了那些套近乎的人,卻沒想到小姑娘紅杏出墻,舍不得生小姑娘的氣,只能越發兇狠地瞪著三皇子。
就連林亦白,看著三皇子捏著的衣袖,都瞇了瞇眼。
三皇子挑了挑眉,捏得更緊了一些。
想了想,悄悄地湊在小姑娘的耳邊說著什么。
顧知意先是嘴角一抽,然后眼睛越來越亮。
在太子和林亦白的注視之下,點了點頭。
“去!”
太子:??
林亦白:“……”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感覺同病相憐。
太子:聯手嗎?
林亦白:可。
……
宴會當天。
看到了一身盛裝打扮的元詩柳時,顧知意反而愣了愣。
元詩柳得意的摸了摸頭上的珍珠流蘇,眼神在顧知意這一身紅色的騎馬裝上打量了一圈,不由得意。
果然還是她飄飄欲仙,等會兒要是在宴會上做一首驚艷眾人的詩集,臨水遠眺,必然美極了。
“參見公主!”
聽到她聲音中的炫耀之意,顧知意嘴角抽了抽。
“你不知道今天去干嘛的?”
元詩柳捂嘴而笑,“知道呀,去參加三皇子的宴會。”
顧知意的神情更加奇怪了。
她也不多言,聳了聳肩,和李蓮兒坐在汝南王府的馬車上。
“二姐姐,等等我呀!”
后面傳來了一道柔弱的聲音,看著追上來也準備出門的白雪兒,她皺了皺眉。
“你去哪?”
“去宴會呀!”白雪兒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三皇子特地請我去的。”
【蠢貨!】
三皇子看上的是汝南王府。
他也向大姐姐送了請柬,顧婧明心里清楚,問過沈愛錦之后便婉言謝絕。
白雪兒雖然在府中地位不算高,外人可不知道。
顧知意拉下車簾,眼眸漸深。
“三皇子不安分了。”
李蓮兒:“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讓咱們拿了請帖的到城西集合,如今竟然往城外去了?”
顧知意咬了一口瓜果,一想到元詩柳那身用功的裝扮,心中直樂。
三皇子還真的憋了個大勁。
他如今已經14了,男子十五六歲就能成親,之后便能入朝聽政。
他出身不低,自然心懷大志,也希望在入朝聽政之前做點功勞,未來的路途能夠更加平坦。
這次便是他用腳想出來的嘗試。
宴會的主題叫憶苦思甜。
騙了那么多貴女公子,跟著他去鄉下鋤土挖田,采桑紡織。
一想到三皇子得意洋洋地跟她分享他的計劃,顧知意便忍不住嘴角直抽。
所幸他們要去的地方離山匪窩近,顧知意懶得重新找理由,也答應了三皇子的邀請。
“等會兒咱們隨便找個理由就走,機會難得。”
自打顧如晦去打仗之后,那山匪窩的將士們便成功的成了顧知意的責任。
老爹當初說了,這窩將士藏在這里是為了以防萬一的,連口糧都是走的顧知意的私賬,嚴格來說,算是她的人。
這幾年來,老爹零零散散的往里頭塞了一萬多人。
每天的吃食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一想到那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銀子,顧知意就忍不住心痛起來。
【吞金獸哇!】
她養一萬人就這么辛苦了,三哥還要養那幾十萬人,怪不得最近頭發日漸稀疏。
顧子煥:“……”
當然,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顧知意還是要去走個過場的。
正想著,馬車嗒嗒地停下了。
她從馬車里冒出了一個頭。
果然綠水青山,稻田青蔥,荒無人煙。
三皇子那廝激動的聲音響起。
“歡迎各位來到我的憶苦思甜宴,今天咱們所食用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勞動成果,能夠更加深刻的體會勞動的不易!”
他站在最前方的一塊大石頭上,一臉激動的發表演講。
而那群貴女公子們站在馬車上,像個石像一般。
最前頭還有兩個師爺。
一個飛速的畫下了三皇子的畫像,一個奮筆疾書,以春秋筆法記錄下了三皇子感天動地的英勇事跡,務必要使聽者流淚才好。
眾人驚呆了。
顯然沒想到三皇子操作如此之騷。
元詩柳是真的想哭了。
她扶著丫鬟的手,巍巍顫顫的下了馬車,雪白的靴子踩在泥土地上,不小心踩到了一灘泥水。
那價值千金,薄如蟬翼白色金縷紗染上污點。
她崩潰極了,想提起裙子。
一低頭。
咣當一下。
頭上價值百金的簪子落在泥水地里。
更多的泥水濺在她的鞋上。
而元詩柳的旁邊,白雪兒也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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