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在想什么？”小落寶眨巴著大眼睛，吧嗒吧嗒地跑到姜幼宜身邊，親昵地摟抱著姜幼宜的胳膊。
姜幼宜回過神，笑著摟過小落寶，“媽咪沒想什么？”
“媽咪，是不是太奶奶情況不太好？”一直站在姜幼宜身邊的“澄寶”，烏黑的大眼睛擔憂地看著一直睡著的太太。
“放心，有媽咪在不會讓太奶奶有事的。”姜幼宜輕聲安撫著三個不安的小團子。
但她腦子里一直回想著姜溫恬剛才的話。
“姜幼宜，你永遠都贏不了我！你永遠都只能活在愧疚中！”
姜幼宜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
姜溫恬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難道她知道一些什么嗎？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姜幼宜有些坐不住了。
“澄澄、霖霖、落落，你們在這陪著太奶奶好不好？”眼見老夫人病情還算穩定，姜幼宜決定把這個重責大任交給三個小團子們。
“好呀，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太奶奶的。”“澄寶”捏緊小拳頭說道。
“媽咪，你要去做什么？”小落寶仰著頭，拉了拉姜幼宜的衣袖，天真地問道。
“媽咪有點事要去確認一下。”姜幼宜笑著揉了揉小落寶的腦袋，“所以照顧太奶奶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急忙記住，除了你們，不許任何人進來。”
“我爹地也不可以嗎？”“霖寶”眨著眼睛，不解地問道。
姜幼宜被噎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不可以。”
三個小團子隨即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務，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
之后，姜幼宜來到暫時關著姜溫恬的房間里。
“姜幼宜，你看到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啊？”看到姜幼宜走進來，姜溫恬嘲諷道。
姜幼宜面色微冷，淡淡地說道：“姜溫恬，你怎么樣我并不關心，我只是來確認一些事情。”
“哼。”姜溫恬冷哼一聲，撇開臉不看她。
房間內頓時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姜幼宜緩緩開口，“姜溫恬，我想問你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會愧疚一輩子？”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姜溫恬反唇相譏。
“呵~”姜幼宜冷笑，“姜溫恬，你把自己作到這種地步，還嘴硬。你現在可是涉嫌下毒謀害戰家老夫人，你以為戰忱淮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哈！”姜溫恬反而大笑起來，“那又如何，有那點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就因為劉達那一段錄音？要知道錄音也是可以偽造的，再說又不是我親自動手，就要要判刑，也是輕判，我有什么好怕的。”
頓了頓，姜溫恬看著姜幼宜，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倒是你，真是可憐啊，一輩子都被人蒙騙在骨子里。”
“你什么意思？”姜幼宜瞳孔猛地一縮。
姜溫恬勾起嘲諷的唇角，緩緩吐出幾個字，“向陽醫院。”
姜幼宜如遭雷劈一般，臉色刷得慘白慘白的，她后退幾步，兩眼死死盯著姜溫恬。
向陽醫院，是她生下孩子的醫院，也是在那家醫院里，她的第一個孩子夭折在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幼宜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道。
自己在那家醫院生產的事，除了自己和師兄，恐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姜幼宜，你憑什么生下忱淮的孩子！”姜溫恬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能生下忱淮孩子的人是我，你一個搶奪者根本就沒有資格！”
“所以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姜幼宜面色冷了下來，凌厲的黑眸里醞釀著風暴。
“呵，你有證據嗎？”姜溫恬有恃無恐，隨后又驚呼一聲，“哦對了，五年前你差點死掉了對吧。真可惜，你要是那時候就死了，現在也不會來跟我搶忱淮了。哈哈哈哈哈哈！”
姜溫恬狂妄地大笑了幾聲，隨后又陰陽怪氣地說道：“不過嘛，戰家最重視面子，五年前你讓忱淮顏面盡失，他又怎么會真心愛你，又怎么會讓你生下他的孩子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察覺到姜溫恬話里的意有所指，姜幼宜的臉色變得黑沉黑沉的，心底還有一團冷氣蹭蹭蹭地往上冒。
“哎，反正我言盡于此。姜幼宜，雖然贏了我，卻又輸給了我，所以我還是贏了。”姜溫恬得意地看著姜幼宜發白的臉色，心里莫名生出一些快感。
痛苦吧，你越痛苦，我就越開心！
我既然得不到戰忱淮，我也不會讓你得到！
姜溫恬心里充滿快感地想著，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
“媽咪！”
姜幼宜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夫人的房間里，三個小團子圍了上來。
“媽咪，你怎么了？”小落寶看到姜幼宜陰沉到可怕的臉色，有些擔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媽咪沒事。”姜幼宜微笑地抱了抱小落寶，又摸了摸“澄寶”的小腦袋。
隨后，她的目光落在“霖寶”的身上，目光頓了頓，透露出一絲復雜的思緒。
這孩子，是姜溫恬的孩子。如果是姜溫恬害死了她的一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就是仇人之子，而他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姜幼宜知道自己把一切都遷怒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很不應該，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只要一想起那個尚未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姜幼宜的心就是一陣抽痛。
“戰奕霖，你一直待在這里也不好，去你爹地那吧。”姜幼宜聲音冷硬地開口道。
三個小團子都愣住了，姜幼宜不再叫“霖寶”，而是稱呼一個疏離的名字“戰奕霖”，且聲音里暗含著一絲隱怒。
澄寶和霖寶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剛才姜幼宜出去一趟，都經歷了什么。
“姜媽咪，是不是霖寶做錯了什么？”“霖寶”怯生生地說著，伸手習慣性地去拽姜幼宜的衣袖，姜幼宜下意識避開了。
一大一小都愣住了，“霖寶”眨眨眼睛，眼眶瞬間通紅，蓄滿淚水，抽抽搭搭地說道：“姜媽咪，你是不是討厭霖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