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自己的靈魂正在躁動,在那個漩渦深處,那個靈能起源的瘋狂秘境里,有某種無比偉大的事物正在呼喚他。
克里曼抬起頭,將目光緊緊盯向漩渦的中心,試圖發現什么端倪。
然而很遺憾,即便是能夠穿透時空的視線也無法跨越壁壘。
看來想要解決這個糾纏他許久的問題,那就必須親自走一趟。
“是時候見證一切了。”
克里曼有種預感,那個事物跟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有所關聯。
他想再度進去伊希爾,那里有一切問題的答案。
可他一想到這是帝國初建,形勢尚不穩定之際他就有些猶豫。
畢竟一旦進去再出來,外界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克里曼想通過觀測未來做出正確的規劃,但因為受那個‘東西’的影響,未來的畫面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只能看到一片無光無色的虛空。
“梭哈一把,我就進去看會,出來肯定沒事,這不還有馬卡多這個政務小能手和我留給他的一千多的藍棒子嘛!”
“邪神之月已經結束了,諸神的阻擊失敗,外神們應該是登陸這顆星球了,但她們離我的領地很遠,一個在海底,一個在地下,還有一個在北極,最后一個在......”
克里曼不想說了,他預言到最后一個外神竟然跑去人類的領地里,然后化身成一個非常漂亮的二刺螈少女,找到一個亞撒西的男主,最后跟他簽訂了一個很勾八抽象的契約。
這是什么腦殘?
敢情活得越久大腦逐漸萎縮是吧?哦,也有可能她們根本沒腦子。
“那就不慌了,等我發育起來,到那時如果這些家伙過去招惹我,我不介意把她們全都弄死。”
外神是種不穩定的因素,要想統一人類,就必須想辦法驅逐或者殺死她們,天國的諸神也是如此。
該殺就殺,考慮善惡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克里曼只想隨心所欲,變化無常。
“決定了,去靈魂之海的深處走一趟!”
克里曼明白現在帝國正在穩固局面,具體的工作由他的心腹們負責就可以了,他這個最高領導人只需放權給馬卡多幾人即可。
馬相辦事,克里曼放心!
于是克里曼利用一小段時間,又喚幾人來開了一次會議。
“我要走趟遠門,不在的時候,馬卡多便是名義下的帝國宰相,你們都要服從他的安排。”
其他的幾人沒有怨言,畢竟長者為尊,馬卡多的年齡是團隊里最大的一個,而且他的能力、人緣和性格都十分優秀,大伙沒有理由去討厭和排擠他。
相比于其他人的淡定,馬卡多就激動得多了,臨危受命是克里曼完全信任他的一種表現。
雖然克里曼能看穿任何生命形態的任何想法,但很明顯,他沒有對馬卡多這么做,他從頭到尾都相信這位中途才加入他戰團的年邁老者。
“老、老師,我......”
馬卡多無法說話,嘴唇無法蠕動分毫,大腦幾乎無法運轉,他幾乎忘了如何凝練語句去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少說話,多辦事,這便是最好的答復。”
“好的老師。”
驟然間,馬卡多感覺自己的腰彎了下來,那些即將到來的繁瑣雜多的政務像山一樣壓下來,蠶食、擠壓著他那本就佝僂的軀體,但他還是繼續挺起身子站了起來,為克里曼鞠躬盡瘁。
他沒必要這么拼,因為從一開始,兩人之間就不是上下級的關系,而是師徒關系。
可馬卡多愿意,這不僅是為了他的老師,更是為了全人類。
崇高的使命驅使著他,他也可能因此永遠也無法得到片刻的安逸了。
......
克里曼又一次來到鐘樓頂端,他的那口巨鐘此時已經不再發出那仿佛能夠煮沸心靈的嗡鳴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遲緩且悠久的震顫。
它在克里曼的意念下緩緩地用伊希爾自身的能量來破壞現實宇宙的結構,這也就是說明,連接靈魂之海的漩渦將會以極其微小的速度擴張,直至覆蓋整顆星球,這需要很久的時間,久到克里曼完全不打算等下去。
他要人為地創造一些事件來加速這一過程,不過這得等到以后再說。
克里曼第二次抬頭看向自己的杰作。
“真美啊!”
看著那猶如在虛空中枯萎的星云一般的光景,聽著天空的巨大聲響與其中非人的語言。
克里曼無比享受。
待他回味完之后,他便以一種無法模仿的速度刺入漩渦的中心。
呼嘯而來的能量浪潮變成了一張張饑餓的大嘴,渴望將所有的活物吞噬。
但克里曼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萬變之凱上跳動的次元烈焰足以粉碎這些無端的惡意。
洶涌的風暴如約而至,它們充滿饑渴而來,欲要奪取弱小者的靈魂。
克里曼只將它們當作些許微風而已,無視它們,保持前進即可。
終于,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超自然現象之后,克里曼再度回到了他的老家。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克里曼呢喃了一句,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別的什么說話。
這一次克里曼選擇一邊欣賞這里的美景,一邊根據靈魂里的躁動去尋找那命定之物。
......
亞空間,也可稱為伊希爾、至高天、靈魂之海,它是現實的鏡像,一片翻騰的靈能汪洋,蠶食于每一個曾憎惡、曾希冀和曾夢想的生靈之上。
可悲且無知的物質生命依靠符號語言和客觀解釋永遠都無法理解或預測這里的一絲一毫。
靈能能量的宏偉巨構、暗黑情緒的成團風暴、存在樂章的永恒音符——所有的描述都無法形容亞空間的真實面貌。
它所蘊含的偉力遠超凡人所想,它寄生于眾生上而又超脫眾生。
這是一個寶庫,世間的任何一個不可能的實現的想法都能通過寶庫里的無限之力來重塑、構造。
克里曼正行走于廢淵上,由于位置的不明確和亞空間的特性,他現在只得根據自己腦海深處的想法隨意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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