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滿室的狼藉和灑了一地的鮮血,他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了。
“哪里逃!”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就見牧安澤提著劍從窗口追了出去。
牧天祥的眼底則浮現出淡淡的擔憂。
外面早就亂作一團,百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四處逃竄,早沒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牧星野為了不傷及無辜百姓,只能帶著人從房頂撤離。
而牧安澤卻沒有那么多顧慮,直接讓人牽來一匹馬,駕著馬就開始在街道上橫沖直撞。
同時調了禁軍火速趕往此處。
“駕!”
他手上的鞭子揮得用力,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在街上狂奔起來,全然不顧四處逃竄的百姓。
“救命啊!”
“踩死人啦!”
“快跑啊!”
“……”
街道上的情況更加混亂了,牧安澤并未派人疏散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成了他身下馬蹄的冤魂。
牧星野有所顧慮,但牧安澤卻肆無忌憚。
很快,兩個人的身形漸漸逼近。
“賊子,你膽敢挾持我大晟國的輔國大將軍,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牧安澤看著房頂那抹跳躍騰挪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前些日子他受傷,也是有賊人想竊取他府內的軍事布防圖,那日他有事半途折返了回去,正巧碰上才沒讓賊人得逞。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可惜最后還是讓那人給跑了。
那人的身手和衣著,看上去和今日這幫人如出一轍。
牧星野竟真的停下了腳步。
倒不是被牧安澤給嚇到了,而是他看到遠方有一片黑壓壓的烏云向這邊席卷而來。
那是駐守京城的軍隊。
今日,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了。
牧安澤也聽到了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這下怕是你插翅也難逃。
牧星野索性不跑了,站在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牧安澤。
他解了馮賢成的穴道,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對牧安澤道:“你要是還顧著他的性命,就不要輕舉妄動。”
馮賢成雖擔著輔國大將軍之名,但完全是沾了皇后親哥哥這個名分的光,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何曾真正上過戰場,又何曾真正經歷過那些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此刻牧星野的劍架在他脖子上,他早已嚇得面無血色,身體抖動如糠篩。
牧星野甚至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淡淡尿騷味。
馮賢成張大嘴巴拼了命地求救,看向牧安澤的目光充滿哀求:“壽王救我!救我!”
牧安澤卻并不吃這一套,眼睛微瞇看著牧星野:“你威脅我?”
“不敢,敝人一介草民,哪里敢威脅壽王殿下,只是希望壽王殿下三思而后行。”
兩人談話間,遠方的軍隊已至眼前,從四面八方包了過來,把牧星野一行人圍得嚴嚴實實。
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來人!”牧安澤很快下了命令,“弓箭手準備!今日有逆賊作亂,行刺天子,挾持我大晟國輔國大將軍,罪無可恕,其罪當誅。本殿下替天行道,剿滅賊子。輔國大將軍忠君愛國,以身殉職,事后追封為一等鎮國公,以譽為賞!”
話音剛落,軍隊里的弓箭手就齊刷刷舉弓搭箭,將箭頭對準了牧星野一行人。
聞言,馮賢成滿臉的不可置信,眼底浮現出深深的恐懼,不甘地扭動著身體:“壽王殿下,我可是你的親舅舅啊!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啊!”
牧安澤聽到后卻是陰惻惻一笑:“舅舅,你放心去吧,我和母后都會感謝你的!”
“動手!”牧安澤抬起右手朝身后做了個手勢。
看到牧安澤如此反應,馮賢成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停止了掙扎,看向牧安澤的目光空洞而無神。
他知道他這個外甥做事向來心狠手辣,卻不想竟狠辣到了如此地步。
“且慢!”
一道清冷且沉靜的聲音忽然從眾軍士中傳了出來。
牧安澤循聲望去,這一看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帶隊的居然是他。
“歐陽小將軍有何指教?”
歐陽睿從人群中越眾而出,毫不避閃地看著牧安澤:“壽王殿下,馮大將軍畢竟是您的親舅舅,若是就這樣射殺了,怕是對您的名聲有損。且那賊子腳下的商鋪里,躲了我大晟國諸多百姓。亂箭不長眼,若是誤傷了百姓,恐怕會讓民眾心寒哪!”
“哦?那歐陽小將軍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理呢?”牧安澤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
“微臣覺得,等陛下趕來再做定奪也不遲。”
“這么說,你是覺得我在越俎代庖,不該替父王做決定,對我心生不滿了?”牧安澤的眸子危險地瞇了起來。
“微臣不敢!”歐陽睿恭恭敬敬地對牧安澤行了一個禮。
牧安澤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動手!”
牧安澤再度下達了命令。
“住手!”卻又是一道喝止聲傳來,原來是皇上及皇后一行人趕了過來,出聲喝止的正是皇后。
“澤兒,那可是你親舅舅,萬萬不可!”皇后趕忙阻止了牧安澤,卻絲毫不提商鋪里的百姓。
“妹子救我!”馮賢成像看到救星一樣,大聲對著皇后呼救,看得皇后一陣心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不信他真敢殺了人質!”
自己的決定三番兩次被人干擾,牧安澤早已失去了耐心,對著身下的馬鞍拍出一掌,借力一個翻身躍上房頂,舉著劍就朝牧星野刺去。
牧星野卻并沒有把馮賢成舉在身前當靶子,一個用力把馮賢成甩下房頂,跟牧安澤纏斗起來。
“哥,你沒事吧!”皇后趕忙扶住了馮賢成。
“我沒事。”馮賢成躺在地上,眼睛卻死死盯著房頂上的牧安澤看。
他黝黑如潭的眼底奔騰翻涌著無數情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星野一腳踢飛了牧安澤手里的劍。
先前在茶樓里,他的主要目標是馮賢成,因此和牧安澤打斗時并未盡全力。現如今沒了掣肘,他不過幾招就制服了牧安澤。
“澤兒!”
皇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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