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至圣先師 > 第244章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天生異像,額低口窄,鼻梁塌陷,面貌極丑,偏偏還留著老鼠胡須,賊拉拉泛著賊光。

  但他盯著杜預眼神中,卻賊亮賊亮。

  “此生,就是杜預?”

  一旁之人點頭:“是。先生。此人就是杜預。”

  “哼,便是此人詩成鎮國,壞我大事?”

  老鼠須丑男,冷哼一聲。

  他,赫然是大名鼎鼎縱橫家、雄辯家張儀!

  杜預叫來酒宴,與同學們縱/情暢飲,談笑風生。

  田洪鳳笑道:“為師還擔心,你受此打擊,會一蹶不振,看來多慮了。”

  杜預拿起一壺美酒,給田洪鳳滿上:“恩師。妖蠻未滅,何以家為?大丈夫自重橫行天下先考中/功名,再談其他不遲。”

  田洪鳳點點頭:“不錯。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能看得開,為師就放心了。”

  他略喝了一杯,站起來要走:“我在這里,你們也放不開。今日破例放一天假,明日不許再放浪形骸,給我好好讀書。”

  眾人知道,田洪鳳乃是古板之人。他出現勾欄之地,還喝杜預一杯酒,已是破例,紛紛站起相送。

  暗處,幾人目光一喜。

  田洪鳳一走,眾人歌照唱,舞照跳,又玩起了架橋抽板游戲。

  所謂架橋抽板,就是在龜茲坊的三樓上架起一塊一步寬板子,逼著詩人走上去。

  詩人要一邊走,一邊作詩。

  還要符合眾人提出的各種苛刻要求。

  若詩人在走完板子之前,能做出一首讓大家滿意的詩,大家喝彩,就允許他下來。若是大部分人不滿意,喝倒彩,就要翻過去再走一遍,再做一首。

  這種高空游戲,玩得就是心跳,主打一個刺/激。

  幾個人,都一一走過。

  牛賀、馮勇、趙明/慧等才子,雖然不如杜預,還是能打的。

  一個個酒后都來了精神,各種詩詞文章,也各種花樣,花團錦簇做了出來。

  下面人喝彩不絕,氣氛被推到高/潮。

  龜茲坊的胡姬舞娘,雖然美艷絕倫,但跟詩詞比起來,大唐人還是更忠愛詩詞魅力。

  連看舞娘舞蹈的人都少了。

  “杜案首!”

  “詩成鎮國!”

  “輪到他!”

  王倫叫到。

  杜預也當仁不讓,跳上木板,徑直走向對面。

  別看只有三樓,但龜茲坊要表演雜技,高達數十丈,看地人心驚肉跳。

  杜預耳邊,突然傳來小蠻的聲音。

  “有刺客,要暗殺你!”

  杜預心中一動。

  這可熱鬧了。

  有刺客?

  估計是安祿山、王太后、逆種文人、妖族、胡蠻、還是其他國家派來的···

  麻蛋,仇家太多,數不勝數。

  杜預都懶得細想。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摟草打兔子,干就完了。

  “三樓,還有個丑男,一直盯著你。”

  杜預不動聲色:“知道了,不要驚動他。”

  張儀目光炯炯:“輪到他了。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他出使大唐,原本信誓旦旦,在秦皇面前拍胸/脯打包票,要不費一兵一卒,讓大唐拱手讓出隴西郡,卻被杜預詩成鎮國干擾,落得鎩羽而歸,還反手還給大唐隴西三城。

  所謂退一步越想越氣。

  張儀縱橫天下數十年,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哪怕大唐詩成鎮國,秦皇就算知道,也不會怪罪與他,反而會嘉獎他隨機應變、機變練達,可張儀終究耿耿于懷。

  他專程從長安,跑到滁州,為的就是親眼看看,大唐詩成鎮國的才子到底長什么樣?

  情報的收集,是秦國崛起的關鍵。輸,也要看清楚怎么輸的。

  張儀饒有興趣,觀察著杜預。

  王倫大叫:“你未婚妻被人搶跑了!就以這個作詩!”

  眾人怒目而視。

  王倫純粹不懷好意,傷口上撒鹽。

  王倫咧嘴陰笑。這本來就是他來的目的——要敗壞杜預的名聲,讓杜預名聲掃地,綠帽人盡皆知。

  王異冷眼旁觀。

  她的任務,便是監視杜預,觀察杜預。

  杜預的一言一行,都要馬上以圣箋報送太后。

  若杜預對太后賜婚,有怨懟之語,便立即有殺身之禍。

  王異冷酷的重瞳,猶如捕獵的雌豹,冷冷盯著杜預。

  她對杜預,感情非常復雜。

  既有欣賞,更多警惕。

  王異作為女子,愛慕詩詞,杜預的每一首詩,她都要珍藏、品鑒,每一次都為杜預的才情感動至深。

  甚至午夜夢回,她還會暗暗羨慕林星河。

  以至于武家榜下捉婿,她都懊悔自己為何沒想到?

  但王異很冷靜,能分清楚理想與現實。

  家族的利益,才是她最重要的任務、存在的首要原則。

  杜預,乃是王家一大威脅。他才情越高,對家族威脅越大。

  太后,似乎還沒下定決心,清除杜預——杜預詩成鎮國、名聲太大,貴為太后,也不能輕易殺之。

  可杜預若是一心一意,自不量力要針對王家,那就別怪太后和王異下手無情。

  可以說,高處不勝寒。

  杜預爬的越高,展現出實力越強,受到各方審視和關注就越多。

  他,就越要成功!

  杜預在高空、橋板上跌跌撞撞,拎著一壺酒,仰天狠狠灌了一通。

  “【恨別】!”

  他低垂著頭,悠然吟誦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才氣,縈繞。

  轟然,雷動。

  杜預高高舉杯,對著燈火通明、人頭攢動的大堂,凝望著手中琥珀杯中美酒,滿臉落寞,淡淡道:“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張儀,石化!

  開屏,雷擊。

  只是開頭兩句,已經詩成鳴州!

  長江兩岸,數州之地,夜空中都浮現出杜預的詩詞: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數州百姓,出來納涼,吃瓜喝茶,談論今年年景。

  聽到杜預這兩句,天空中鳴州之作,數百萬百姓津津樂道,興奮不已。

  黃發垂髫、男女老幼、士農工商,全都激動了。

  “來了來了,杜案首他又來了。”

  “老婆子,快出來!杜案首又又又作詩了。”

  “娘子,快來,你最喜歡的杜案首,又準時開播!”

  “哇,我還以為杜案首慘遭棒打鴛鴦,別離之苦,要斷更幾日呢。想不到這么快就上新了?”

  “杜案首啊,他高產似母豬。一日不作詩,他就渾身不得勁!”

  “哈哈,夏日炎熱,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杜案首是我每日唯一期盼的文娛活動。”

  要知道,這年頭沒有電燈,沒有電視,沒有手機,自然也沒有任何娛樂。

  除了士族有錢人,晚上燒的起蠟燭,秉燭夜游,或者安排歌姬舞姬,搞個詩會派對之類,普通人家根本毫無文化娛樂活動。

  除了聊天打屁,家長里短,就是造人運動。

  時間一長,無聊。

  可自從有了杜預,世界變得不一樣。

  杜預有才啊。

  他不光天天喝酒,天天作詩,他還天天開直播呢。

  而且是獨家直播,全大唐絕無僅有那種。

  別人詩成鳴州,可能要窮極一世、耗費一生。

  但杜預詩成鳴州,只需要一壺酒。

  嗯,有時候一壺酒夠給你搞兩首!

  沒準杜案首喝開心了,還能功率放大一點,直接來個全國直播,搞詩成鎮國。

  滁州、廬州、荊州、揚州、金陵···

  這些大城,每天晚上,大家光忙著收聽收看杜案首精彩獨播了。每一首都精彩絕倫,第二天一早滿城傳唱。

  大街小巷,人人都能來兩句。

  連青/樓楚館、煙花勾欄女子,都忙著改編杜案首的詩詞,來應對市場變化迅速、越來越挑剔的客戶需求。

  若是誰家女子,不懂彈唱杜案首最新詩詞,馬上就out了,文人騷客甩手就走,直奔對面,那就完犢子了。

  杜預不光功率大、聲音大、推送范圍大,他還能發視頻!

  這就要命了。

  比如他前些日子,推送了一條龜茲坊小蠻的拓枝舞,那妖媚的舞姿,妖嬈的美態,如花的胡姬,在夜空中肆意綻放,謀殺無數花季處男第一次春/夢。

  這不?高產似母豬的杜案首,又又又來了。

  人們津津有味,齊聲吟誦。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么聽起來,好像一首歌啊?”

  名妓蘇小小仰頭看著,靈機一動唱道:“就改編它了,就叫【新鴛鴦蝴蝶夢】吧。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

  王異,陡然色變。

  她強忍著控制自己,但卻控制不了美眸之中的激賞。

  杜預的詩詞,猶如高坡之上,俯沖而下的重甲鐵騎,鐵流滾滾,勢不可擋,狠狠沖擊著王異的內心!

  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

  猶如大鵬展翅云飛揚!

  無可阻擋,也無法阻擋。

  王異感到自己的理智,猶如孱弱的步兵防線,徒勞無功試圖阻擋杜預那驚為天人的詩詞沖擊,卻只能被撕成碎片,大腦一片空白。

  “此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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