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至圣先師 > 第249章 是我干的,你奈我何?
  這反詩,配合那黑石雕刻而成的魔頭,猙獰恐怖,一股逆殺之氣,撲面而來。

  第一人看地心中一驚:“【逆種文寶】?你從何處得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第二人呵呵陰笑:“此物逆種至寶,最能鎮/壓文人官氣。滁州學政大印,進去之后就再也泄露不成一絲半點官氣。”

  “杜預,根本找不到這里。”

  “哼,哪次你吹牛,不被杜預打臉?”第一人冷哼。

  “哼”第二人猙獰道:“這次,我就不信。杜預依靠田洪鳳這寒門老賊的偏袒、偏愛,得意夠多了,我要先把田洪鳳毀了,再將他毀于一旦。”

  “田洪鳳也是蠢得可以。竟然不自量力,與我作對?”

  “他淪為階下囚之日,在牢里好好反思,為何會落得如此田地吧。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

  誰知···

  杜預悠然張口,要作詩。

  只要遇到絕境,杜預就作詩一首。

  每次破題,便是詩句。

  “可惡,該死!”

  第二人暴跳如雷:“誰去把他嘴賭上?這人哪來那么多詩興大發?”

  第一人,呵呵冷笑,好像非常期待杜預打同伴的臉。

  杜預悠然道:“不畏浮云遮望眼!”

  才氣,動天。

  杜預的眼中,世界又變了天地。

  他的眼睛,仿佛多了一層水波瀲滟、可以穿透蒙蒙霧氣的慧眼。

  這世界的一切紛紛擾擾、紛繁復雜、幻境迷霧,都在杜預這雙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慧眼之下,自動分開,撥開云霧見青天,露出事物原本簡單的真相。

  慧眼。

  杜預詩成鳴州,自動掌握了“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慧眼,能大幅增強追蹤能力。

  任何試圖阻擋、迷惑、遮蔽、蒙蔽杜預的文寶,都失去了原有的能力。

  哪怕雕刻有“人頭做酒杯、飲盡仇寇血”沖天逆種殺氣的逆種文寶,也絲毫不能阻擋。

  “這,這?”

  第二人,突然覺得手中逆種文寶,變成了燙手山芋!

  官印在其中,躁動不安,官氣沖天,氣沖牛斗。

  “可惡啊。”

  第二人咆哮起來,轉頭就跑。

  第一人嘆了口氣,不再搭理他,卻充滿欣賞地盯著杜預。

  “不畏浮云遮望眼?”

  “為何他一張口,就能詩成錦繡?吞吐不凡?”

  杜預目光,已經徐徐轉向此地,淡淡道:“自緣身在最高層!”

  轟!

  天地之間,轟然雷動。

  杜預仿佛一瞬間才氣沖天,穩穩托著他直沖云霄。

  杜預一眨眼,仿佛站在飛來峰般,站在了天地間最高處,一覽眾生小,將偌大的滁州盡收眼底。

  人,為什么會被蒙蔽?看不到事物的真相?

  因為你站位不夠高、眼界不夠高、格局不夠高啊。

  只要你能如同主持變法的王安石一般,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宋宰相,執掌天下,那么自然能“不畏浮云遮望眼”,因為自緣身在最高層!

  你已經掌握了正確觀點、方法,認識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就不會被事物的假象迷惑。

  杜預詩成鳴州,直接站在了天空之上,云層之中,俯瞰著滁州蕓蕓眾生,哪怕一鳥一雀,一草一木,都盡收眼底!

  什么逆種文寶,統統真的遮蔽不住。

  他一指一個正在狼狽奔逃的黑點,沉聲道:“老師!”

  “好!”

  田洪鳳嘴角微翹。

  杜預的表現,實在太讓他放心了。

  一首詩不夠,那就再加一首詩。

  杜預的創意,詩才,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文思泉涌,無窮無盡,簡直比趵突泉還要突!

  詩興大發,說來就來,簡直比母豬還高產。

  就問你怕不怕?

  杜預隨手作出的每一首詩,都能引發天地才氣大動,引發天降異象,對幕后真兇產生降維打擊效果!

  田洪鳳發足狂奔,文氣沖天。

  “小賊,哪里跑?”

  宋佳霖等人也猛追。

  “他跑不掉的。”

  一行人,在杜預的高空指揮下,瘋狂圍追堵截。

  但那人跳入了一堵高墻之內,銷聲匿跡。

  眾人停下腳步。

  連怒氣沖沖的田洪鳳都不得不停下。

  因為這人逃入的人家,乃是滁州最大牌、最高門第的大戶人家。

  什么是門當戶對?

  所謂門當,就是門下面的那個石墩叫“門當”。如果這個石墩是方的,代表這家人是文官出身。因為方代表的是硯臺。如果這個石墩是圓的,代表這家是武將出身。因為圓代表戰鼓。在古代有兩扇門的才能算是為門,只有一扇門的叫做戶。這也是“小戶人家”的由來。

  “戶對”就是門楣上有幾根柱子。

  大唐律規定,最多9個,是帝王家;一品官階8個;二品官階6個;三品官階4個;四品及以下官階2個。

  而這戶門楣上,足足八個。

  這就代表,這戶人家有人朝中,官居一品。

  此地,名烏衣巷。

  此家,名瑯琊王。

  王家,王府!

  田洪鳳眉頭緊鎖。

  因瑯琊王府,連他這學政,也招惹不起。

  杜預無奈落下。

  王倫逃入王家之后,官印氣息徹底消失。

  雖然他使用“不畏浮云遮望眼”,識破了幕后真兇王倫的身份,但王倫底蘊深厚,逃入王家就徹底消失不見。

  門口,早有兩個王家人,皮笑肉不笑過來:“不知田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我等才好去知會掌家小姐。”

  田洪鳳臉黑如鍋底。

  他已經知道,是誰在暗算他,偷了他的官印。

  王倫。

  他前幾日訓斥王倫,王倫估計懷恨在心,買通了學丞方高第,對他下了黑手。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他是太后家!

  他田洪鳳不過區區四品官,又沒有抓住實際證據,能貿然闖入王家,進行搜查嗎?

  且不說他能否做到這一步,就算田洪鳳鐵了心,與王家拼個魚死網破,王家這么大,王倫鐵了心要藏官印,他也找不到啊。

  田洪鳳氣得渾身發抖,但目光卻漸漸黯淡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又將無功而返,鎩羽而歸。

  “怎么?”

  王家仆役似乎知道田洪鳳的來意,表面上客氣,面具之下卻陰笑連連,拱手道:“田大人,真的不進去?我家可是最尊師重道哦。少爺如果知道,田老師大駕光臨,我等敢不通稟,會賞鞭子的。”

  夕陽西下。

  田洪鳳看了一眼宏偉如王宮的王家,深吸一口氣,轉頭就走。

  他眼中,只有黯然。

  知道是王家作為,王倫陷害自己,又如何?

  寒門,就是寒門。

  王家這等根基雄厚的士族,哪怕子弟犯了死罪,甚至謀逆,都未必會死。

  鐵打的士族,流水的王朝,城頭變幻大王旗,但唯有王家千年巋然屹立不倒。

  這就是王家大士族的底氣。

  杜預落了下來。

  宋佳霖怒道:“老師,你下令吧。我就不信,王家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連學政大印都敢偷,朝廷管不了?還有王法嗎?”

  朱志鑫面色凝重。

  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何事?

  很明顯,剛直不阿的田洪鳳,因訓斥王倫,被王倫陷害了。

  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家王倫根本不露面,就算田洪鳳沖/進去,找不到官印,不能人贓俱獲又有何用?

  “回去吧。”

  田洪鳳冷靜道。

  明月當空。

  一桌簡單的小菜。

  田夫人親自下廚,給杜預整治了一桌。

  炒豆腐、炒青菜···

  唯一的肉菜,就是炒雞蛋。

  田洪鳳清苦如此,杜預和宋佳霖都鼻子酸酸的。

  “吃吧。”

  田洪鳳風輕云淡,一揮手:“我知道你們大魚大肉慣了,但這次就算老師的送別宴。”

  “明日一早,我會主動向伍侍郎坦白,任憑朝廷發落。”

  田洪鳳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以我在朝廷恩師朋友,應該不至于殺頭。但一定會貶為庶人。這頓飯,算是老師跟你們吃的最后一頓。”

  “不!”

  宋佳霖淚灑當場。

  后廚的田夫人,也捂住嘴,卻不敢放聲。

  杜預卻沉吟道:“老師不必如此悲觀。學生認為事情還大有可為。”

  “可為?怎么為?”

  田洪鳳苦笑一聲:“伍侍郎跟我關系極一般,就算關系很鐵,這節骨眼上他也不敢袒護我。畢竟發難之人乃是瑯琊王家。伍侍郎敢壓下來,他們就敢捅破天。”

  杜預笑了笑:“其實,我們既然知道是王倫干的,就有辦法讓他吐出來。”

  “怎么可能?”

  田洪鳳滿臉不信。

  田夫人也絕望嘆息。

  王倫雖然只是一個秀才,嚴格的說歸學政管。但人家背靠王家這參天大樹,田洪鳳根本奈何不得。

  王倫就是鐵了心,始終不把官印還回來,軟硬不吃,田洪鳳根本一籌莫展。

  杜預笑了笑:“老師,明天你就這么干。”

  他拉過田洪鳳,耳語兩句。

  田洪鳳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就,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

  杜預不假思索道:“包準能成。”

  田洪鳳半信半疑,但杜預說的辦法,實在太簡單了。

  田夫人從后廚走出來:“杜預說的,何妨一試?死馬權當活馬醫。”

  田洪鳳一咬牙:“干了!”

  第二天.

  府學照常開。

  王倫漫不經心,走入府學之中。

  若非今天他篤定,田洪鳳必然被伍侍郎拿下,他也不會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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