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至圣先師 > 第270章 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
  “只怕躲藏起來,不好尋找。”

  裴十四也皺眉。

  眾人面有難色。

  宋佳霖吐槽:“伸手不見五指,加上這大霧對面不見人,要找出一條龍,難啊。”

  龍乃是水之靈。

  一頭蛟龍要躲在水底,猶如大海撈針,實在不要太難找。

  杜預淡淡一笑:“要找出來,說難,也不難。”

  此時,已時到夜色。

  夜色見涼,霧氣更重。

  連王異都擔心起來:“不要再走了。霧氣太大,只怕中了惡蛟的埋伏。”

  一眾秀才卻聽聞周圍水聲深沉,不知水底惡蛟何在,更添脊背生涼、恐怖之感。

  所謂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橫行、吃人的湖君惡蛟?

  連劍圣裴旻、少俠裴十四也目光沉吟,對視一眼。

  若惡蛟似白日般硬碰硬,出來與他們決戰,結果自不必說,劍圣父子二十回合內,必斬惡蛟于馬下。

  但狡詐的惡蛟,受傷之后,困獸猶斗,躲在濃霧、黑夜與深水之下,連他們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這是蛟龍的天時地利人和,絕非人力所能強求。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本就是蛟龍?

  杜預?

  一個秀才,又能如何?

  關鍵,是如何將這頭惡蛟,從棲身湖底之處趕出來?

  杜預淡淡一笑:“南湖秋水夜無煙!”

  杜預身上才氣沖天。

  與天上的文曲星,交相輝映。

  一道奪目的光芒,猶如一道萬丈利劍,從文曲星上刺破蒼穹,刺/穿迷霧,投射下來。

  隨著他的詩句,瞬間換了天地!換了日月!

  鎮國秀才唇齒動,敢教日月換新天。

  整個彌漫在八百里洞庭湖上的濃霧,瞬間被驅散地干干凈凈。

  一輪彎彎之月,日升西天,遙遙掛在銀河之中。

  明月皎皎,湖水悠悠。洞庭秋水澄澈無煙,水月相映,清輝怡人。

  好一副通透明亮、令人心醉的洞庭美景。

  眾人震驚、無語。

  方才大霧彌漫,對面不見人的濃霧,瞬間被驅散地干干凈凈。

  天地之間,唯有這月色、銀河與倒映的洞庭。

  月夜泛舟,洞庭湖水全不似白日煙波浩渺、水汽蒸騰之氣象。霧氣漸漸散去,洞庭湖波瀾不驚,澄澈如畫。

  一眾秀才,贊嘆不已。

  王異突然道:“無煙水愈清,水清月更明!”

  她見到如此美景,都忍不住詩興大發。

  裴十四一身衣白勝雪,俯瞰著手中的劍,映射出的月光,淡淡道:“溶溶月色溶于水,悠悠湖光悠月明。”

  “都閉嘴。”

  裴旻冷冷道:“無病呻/吟,不要打攪我聽杜案首的詩。”

  裴十四、王異一臉受傷。

  杜預的詩才是詩,我們的詩就是無病呻/吟?

  老雙標了。

  要說最驚怒交加的,還是妖王惡蛟。

  它眼珠怒凸,冷冷盯著天空中一輪明月,將月光灑遍了整個湖底。

  縱然洞庭湖水深千尺,也無法遮蔽它受傷的身軀!

  它龍目之中,充滿了···恐懼。

  這,這到底是何人?

  為何他一句話,便能讓大霧彌漫的洞庭湖,換了一番天地?

  此人的詩詞,殺人不見血,動輒換日月。

  這誰受得了?

  惡蛟心中懊惱萬分。

  若彩鳳再出現,他定要一口吞了這妖蝶。

  這等大/麻煩,是我能擋住的嗎?

  杜預淡淡道:“耐可乘流直上天?”

  洞庭湖,異象陡生。

  眾人泛舟湖上,與清風朗月為伴,不由生出飄飄欲仙、遺世獨/立、羽化登仙的上天之念!

  但乘流上天終不可得!

  誰知,這份不羈的想象,卻在杜預的口中,變成了現實。

  八百里洞庭,陡然出現龍掛。

  所謂龍掛,就是龍吸水。

  地面上的水,被颶風吸入高空,才能形成如此波瀾壯闊的天降異象大場面。

  成千上萬噸的湖水,仿佛瞬間失去了引力,完全不合邏輯地水往高處走,形成了一道道壯觀無比的龍吸水。

  而在船上眾人看來,這龍掛分明是一座橋。

  一座連接人間與天上的接引橋。

  仿佛真的按照杜預詩中所說,只要能乘著這一道道龍掛水流橋,便可上九天,攬明月,會仙人,訪月宮!

  下一秒,杜預便邁出了一步。

  他的腳,踏在了一座龍掛天宮橋上。

  然后,另一只腳,也踏足上去。

  王異長大小嘴。

  裴旻、裴十四劇震。

  杜預,絕非凡塵中人。

  他的詩詞,能做到任何劍圣,都無法做到之事!

  那便是··

  踏破虛空!

  乘著月色、踩著星辰、腳踏龍掛、直上銀河!

  裴旻虎軀劇顫。

  他情不自禁,也邁出了一步,踩在龍掛上。

  天曉得,他何其渴/望突破這一步?

  因這一步,踏破虛空,乃是武者封圣的最關鍵一步。

  一步,封圣,一步,凡塵。一步先天,一步后天。

  凡塵中后天劍圣,再名聲顯赫,也終究免不了百年之后,塵歸塵土歸土。

  唯有先天,才能不朽。

  誰知,龍掛竟然能踩。

  他驚喜發現,自己能踩在龍掛上,一路向上。

  “真的?這是真的?”

  裴旻驚喜交加,又是一步邁出。

  他跟隨杜預的步伐,正在一步步踏破虛空,向星空進發。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明月雖猶在,彩云不復回。”

  劍圣的虎目,濕潤了。

  誰知道這一幕,勾起他何等莫名的悲慟?

  只能說,自古圣賢皆寂寞。

  天之道,裴劍圣走到今日地步,又經歷了何等故事?幾番坎坷?

  裴十四也情懷激蕩,一躍跳上龍掛,向高處大笑而去。

  “走啊,跟隨杜預,去天上一探究竟!”

  宋佳霖、馮勇、牛賀、趙明/慧···

  一個個讀書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大笑著跳上龍掛。

  人人吟詩作賦,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人不風/流枉少年。

  這大好月色,天現異象,還不隨著杜預走?

  登天不成,哪怕跌落下來,摔個骨斷筋傷,摔個七葷八素,又能如何?

  “瘋了,一個個都瘋了。”

  王異冷靜的重瞳,閃過無盡慌張。

  她不能理解,為何這么多人,各個都是絕頂聰明之人,還有大唐劍圣,第一武秀才,為何都要跟著杜預去發瘋?

  杜預呢?

  他又在做什么?

  此詩,早已鳴州。

  周圍數州之百姓,都看地清清楚楚。

  月明星稀,一輪明月之下,無數龍掛從洞庭中倒懸而起,沖天而去。

  猶如夸父逐日,口渴而來到洞庭,將三江之水,一口吸盡。

  更夸張的,是龍掛上竟然有人,在攀登銀河月色。

  杜預!

  “這,這是?”

  “杜預?杜案首?”

  “鎮國秀才?”

  “傳聞沒有錯。他不是凡塵中人,他是謫仙人!他要回到天上去啊。”

  無數百姓,讀書人,親眼目睹了杜預詩成改變天氣、龍掛倒懸、直沖云霄星漢,杜預親自走上星河的身影。

  針對杜預的各種傳聞,越發離譜。

  但···

  藏在湖底的湖君、惡蛟可就悲催了。

  他驚恐地發現。

  隨著龍掛不斷沖天而起,八百里洞庭,水在瘋狂下降!

  每一條龍掛,都猶如渴龍取水,源源不斷將成千上萬噸的洞庭之水吸上天。

  猶如數千個水泵,在瘋狂抽取。

  洞庭哪怕八百里,又如何能頂得住如此瘋狂取水?

  水位,瘋狂下降。

  洞庭湖,八百里,急劇萎縮。

  七百里、六百里··

  惡蛟龍目大睜!

  “還,還能這樣?”

  他作威作福橫行霸道/上百年,從未想過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抽干洞庭湖?

  杜預這種人才,惡蛟是聞所未聞。

  它拼命在湖底亂鉆,試圖找到更深更隱蔽的藏身之地,猶如一條在即將干涸的小水洼中,拼命向泥里鉆的泥鰍,哪里還有半點蛟龍的霸道氣勢?

  可惜,杜預的詩詞,實在太厲害了。

  杜預站在天上,俯瞰著急劇縮小的洞庭湖,伸出右手,仿佛手可摘星辰,要將一彎月色,輕輕聚在手心,悠然道:“且就洞庭賒月色!”

  這句話,連在水中拼命保持理智,與沖動掙扎的王異,都目光柔軟、癡了。

  美。

  太美了。

  姑且向洞庭湖賒幾分月色?

  要做什么?

  杜預悠然道:“將船買酒白云邊。”

  姑且向洞庭湖賒幾分月色,將船停在白云邊買來酒賞月痛飲。

  詩成,鳴四州。

  無數江南百姓,醉倒。

  “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

  “這,詩,太美了吧?”

  “我要醉了。”

  “杜案首,不愧我大唐詩仙!”

  王異癡癡凝望著高居天空之上,站在白云之邊,以手捧起一泓月色的杜預,一時間也意迷/情亂。

  誰家少女,不懷春?

  她王異,眼高于頂,世間男子如過江之鯽,卻根本沒有一個能入她法眼。

  可惜杜預與這世界任何男子,都毫不相同。

  他實在太不一樣了。

  若非掌握的情報顯示,杜預與之前相貌、籍貫都完全一致,王異簡直要懷疑杜預被仙人奪舍了。

  杜預將手中捧著的月色,向洞庭一丟。

  佘來的月色,換成美酒!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月色如醇酒,傾入洞庭湖。

  只剩下百余里的洞庭湖,頓時酒香四溢。

  濃郁醇厚的酒氣,簡直要飄蕩出來,凝聚在洞庭之上,久久不散。

  “他在做什么?”

  王異忍不住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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