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至圣先師 > 第659章 感化秦皇,下罪己詔!
  在他千古一帝的“英明”統治下,秦國人都不愿意生男孩了,都改為生女孩了。

  這就是他千古一帝的功績嗎?

  饒是秦帝鐵石心腸,也不禁老臉一紅。

  杜預目視秦帝,嘆息道:“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你沒看見在那青海的邊上,自古以來戰死士兵的白骨無人掩埋。

  杜預仰天長嘆:“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那里的新鬼含冤舊鬼痛哭,陰天冷雨時凄慘哀叫聲不斷。

  民怨,沖天。

  阿房宮陽光明媚,哪怕到了夜晚,都月光明亮,可自從杜預這首【兵車行】問世,阿房宮頓時陰風習習、冷氣刺骨,外面更響起了哭嚎聲、哽咽聲。

  “哐啷!”

  一個膽小的宮女,嚇得手中的盤子都打翻在地,湯湯水水,撒了一地。

  秦帝虎目一閃,煞氣怒視。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瘋狂磕頭,牙齒咯咯:“陛下恕罪,我,我從小就怕鬼。剛才聽著好像是鬼在宮外叫啊。”

  “什么鬼叫?哪有鬼?再說鬼也不敢靠近我王宮殿!”

  張儀總算回來了,憤怒大叫。

  一直以來,都是他作為相國,輔佐秦帝,處理政務。

  如果承認杜預兵車行之言,那他作為輔政相國,罪過豈不通天?

  秦帝要改過自新,以謝天下,平息民怨,第一件事就是將他推出去,當做替罪羊。

  張儀顧不上剛剛吃完狗屎,滿嘴奇妙滋味,還有那腹中翻江倒海的惡心,憤怒指責膽小宮女:“此女妖言惑眾!來人將她拉出去砍了。”

  杜預卻捂住臉,捏住鼻子道:“臭不可聞!簡直滿嘴噴糞,臭不可聞!”

  秦庭,哄堂大笑。

  杜預這是一語雙關——表面上寫實,實際上罵人。

  張儀氣得臉色發綠,卻發作不得——誰讓他張儀確實吃了狗屎?誰不知道?

  弄玉也手捂口鼻:“張,張先生,你嘴巴確實很臭。”

  秦帝眉頭緊皺:“去去去!別熏壞了寡人的寶貝公主。一邊去!”

  張儀委屈,退下。

  昔日,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我變成牛夫人?

  連站在公主對面說話,都不配了?

  杜預仰頭看著遠處咸陽,那沖天而起、凝聚不散的民怨,已然有如實質、漆黑如墨,如同一頭從咸陽沖天而起的黑龍,可見秦國連年征戰、大興土木、造成民怨沸騰,已經達到頂峰。

  吐谷王子嘴角微翹,與旭烈兀、中行樂對視一眼,眼神隱蔽,不為人所察覺。

  突然,一個虎狼騎狂奔進來,在蒙恬耳邊耳語。

  蒙恬色變。

  秦帝看到,喝道:“何事?”

  蒙恬沉聲道:“咸陽,有暴民作亂。”

  秦帝不以為然道:“讓咸陽將軍鎮/壓下去,殺無赦。”

  蒙恬正要答應,卻只見遠處咸陽城,已然四處火起。

  大火,瞬間吞噬了咸陽數十處場地,甚至照亮了夜空。

  喊殺聲、慘叫聲,火焰吞噬建筑倒塌聲,交織在一起,將秦國原本安靜的夜晚,徹底點燃、喚醒。

  咸陽,攘動。

  誰都能看得出來——事態嚴重,根本控制不住。

  秦帝豁然而起,面色鐵青,大怒道:“造/反了不成?”

  蒙恬湊到他耳邊,耳語兩句。

  “接到飛馬來報,咸陽橋兩岸,發生暴民暴/動,足有十萬暴民在咸陽揭竿而起,更有部分士兵參與暴/亂。事態嚴峻,咸陽守將飛馬求援,請陛下從外地調兵鎮/壓。”

  蒙恬面色陰沉道:“以臣之愚見,這次暴/亂,只怕不光是秦國百姓心懷怨懟者作亂,背后更有強大的組織、勢力牽扯其中,在暗中串聯。”

  一顆大大冷汗,從秦帝額頭滴落。

  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杜預。

  杜預剛做完【兵車行】,咸陽就爆發了數十萬人參加的暴/亂,這其中難道沒有一絲聯系?

  換句話說,只要杜預想引爆大秦,舉手可辦到?

  只要他做【兵車行】這種鎮國詩,便足以煽動大秦內百姓不滿情緒,引爆這堆積如山的干柴,火上澆油,讓大秦百姓揭竿而起?

  什么陳勝吳廣起義?杜預威力和威脅,比他們強大太多。

  秦帝被杜預可怕的潛力和威力,深深震懾,冷汗直流。

  他終于體會到張儀面對杜預、深感忌憚又束手無策的無力感。

  “哼,此子在威脅寡人?”

  秦帝勃然大怒,要拂袖而起,卻又強行忍住了。

  杜預在他心中的地位,已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那個夾在大唐與大秦之間,有家不能回的棄子囚犯,而是縱橫捭闔、實力強勁、有荀圣做后盾、連謀圣都擊敗趕走的杜預。

  秦帝只能冷靜,思考。

  咸陽城中,火光沖天,喊殺震天,隱隱傳來,日益清晰。

  “陛下,事態緊急,懇請陛下馬上發兵增援咸陽!”

  張儀顧不上滿嘴噴糞,急忙跪下懇請。

  蒙恬罕見與張儀一致:“臣也以為,應該立即發兵。”

  秦臣們如熱鍋上螞蟻,急的團團轉。

  “陛下,不能再耽誤了。”

  “咸陽,乃是國之根本啊。”

  “這些暴民,死有余辜。”

  “臣愿意帶兵平叛。”

  “都閉嘴!”

  秦帝看向弄玉,柔和道:“不知,公主有何高見?”

  弄玉看了看杜預,大著膽子道:“陛下,女兒有一言,但可能觸犯天威,不知當不當講?”

  秦帝哈哈大笑:“你是我親骨肉,又是女兒,有何不敢講的?講來。”

  弄玉認真道:“女兒以為,杜解元所言極是。我秦國雖然屢戰屢勝,但國力已經消耗到極限,百姓疲敝不堪,實在不能再承受如此高強度戰爭。應該與民休息,休養生息,懇請父皇認真考慮,息兵止戈,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張儀等群臣紛紛反對。

  “公主,不能輕信他人。我大秦還能打!”

  “大秦屢戰屢勝,為何要息兵止戈?”

  “這杜預乃是大唐說客,豈能聽他的?”

  “陛下。”

  “都閉嘴!”

  秦皇憑欄而望,俯瞰著遠處火光沖天的咸陽。

  他能看到,沸騰的民怨,伴隨著火焰,沖天而起,燒紅了咸陽城夜空。

  有如實質的民怨怒氣,化為怨氣、戾氣、煞氣,影響著咸陽城中每一個平民百姓。

  哪怕沒有受到暴/政直接影響的富裕百姓,也漸漸怨氣沖天。因他們知道,只要帝國不停止擴張,帝皇的暴/政屠刀,遲早會割到自己頭上。

  百姓命如草,就可以當韭菜,隨便割嗎?

  咸陽一把大火,點燃了帝國已久積怨,也照亮了秦帝被蒙蔽的雙眼。

  就算有奸人作祟,但若秦國沒有內部矛盾,又如何會引起這么大規模暴/亂?

  他深深嘆了口氣,頹然道。

  “不能再打下去了。”

  “陛下!”

  張儀、李斯等人聲淚俱下,跪地懇求。

  “不必多言。”

  秦帝仿佛瞬間蒼老十歲,幽幽嘆息道:“可笑寡人自詡千古一帝,治國有方,卻讓杜解元看笑話了。真是貽笑大方。”

  杜預真誠道:“大秦帝國,無愧于大陸第一強國。誰不畏懼陛下天威?”

  秦帝苦笑,擺手:“不必再吹了。大秦,已經疲敝到了極點。咸陽城中百姓,都是我三代以上老秦人。他們都起來造/反,其他地方百姓之苦,可想而知。”

  “蒙恬!”

  秦帝沉聲道:“你馬上帶著寡人佩劍,帶領虎狼騎,趕往咸陽,頒布寡人最新的命令。”

  “此次民變,乃是百姓被欺壓剝削太甚,為了活命才不得不起來。寡人痛心疾首,切責自身。”

  秦帝面無表情道:“寡人下【鳳臺罪己詔】,是寡人治國無方,才引起此事。所有參與民變之人,無論首惡附從者,皆無罪!”

  “陛下?”

  張儀等法家拂士,人人色變,跪地哭泣。

  秦帝這次罪己詔,絕非法家提倡的。

  法家要求,帝王要有至高無上的威嚴、權威,是絕對不能有任何瑕疵的。不光臣民不能誹謗君上,皇帝自己更不能輕易談自身的過錯,以免損失威望。

  秦帝罪己,更像是儒家,杜預提倡的仁政。

  而叛亂在秦國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被煽動、裹挾叛亂者,也要殺頭。

  秦帝卻無論首惡,還是跟從者,統統赦免無罪。

  這一切,都是放棄了法家思想,采用儒家的做法。在法家統治根基的秦國,無疑開了一個惡劣的先例——儒家,要擠進來,與法家平起平坐了。

  秦帝深吸一口氣:“從即日起,寡人與大唐結盟!雙方約為兄弟之國,互不侵犯,守望相助。”

  “從即日起,大秦息兵止戈,刀劍入庫,馬放南山。最少五年之內,大秦軍不出國境一步。除非遭遇入侵,大秦不會征伐任何一兵一卒,再進行戰爭。”

  “從即日起,從寡人做起,暫停擴建阿房宮、暫停驪山陵墓和修建長城,不再興建任何大型工程。所有征夫,全部就地解散,給與路費,返回家中。”

  “從即日起,廢除秦法中的嚴刑峻法,廢除上古五刑,廢除家族、鄰里連坐制,從寬重新審訊牢獄中的所有人犯,大赦天下,重罪者減刑,輕罪者即可釋放。”

  “從即日起,秦國免除所有國民,欠下的所有租稅。一概不許再追討。秦國今年租稅,減半征收,從寡人宮中起,一應用度減半。大臣薪俸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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