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李滄海又怔住了。
明白洛塵意思之后，李滄海激動的渾身發抖，噌的一下就站起來，快步朝著洛塵追去。
此時的李滄海并沒有注意到，餐廳角落中一個正在喝豆漿的老人緩緩抬起頭，目送黑色越野車離開，念了一句：有意思。
下一秒，老人的身形突兀消失不見，只留下餐廳的玻璃門空蕩蕩的旋轉。
已經坐上車的洛塵嘴角微微勾起。
李滄海上車后直接朝著林家所在開去。
不同于周家等南州四大世家占據州府外郊風景最優美的地方建造了龐大家族建筑群，林家就在州府之中。
六棟大樓將市中心的一塊地圈了起來。
外面是熱鬧的商圈，里面是鬧中取靜的林家族圈。
有四道門通往里面，每一道大門都是大理石雕刻而成，鎏金的林家兩個大字足足有七八米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每一個走進或者走出的林家人都帶著濃郁的自傲。
空中，時不時可以看到直升飛機起飛降落。
這一片區域，林家真正做到了隨心所欲。
林家子弟可以在這片區域做任何他們想要做的事，哪怕是當街虐殺無辜之人也不會有任何人阻攔，反倒是會有不少林家人旁觀，然后興致勃勃的指點怎么讓被害人叫的更慘一些。
林家，就是這片區域的太上皇。
今天是朔日。
也是林家這片區域每月一次的進新之日。
所謂的進新，就是一大批新人經過選拔之后進入到林家生活的區域，這些人將從事廚師、工人、老師……等等各種角色。
也是他們撐起了林家外圍的繁榮。
至于需要多少人，取決于上個月有多少人被林家人當樂子了。
一大早，數百個稱得上俊男美女的人就被趕鴨子一般攆進了林家區域，然后戰戰兢兢的上崗。
外圍，不少上了年紀的百姓眼巴巴的看著，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分明伸手就能將自家孩子拉回去，卻沒人敢。
因為……他們旁邊有數十輛垃圾車，道路上已經有垃圾車開始運作，收尸、清理地面，只需要五分鐘，一切就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
八點整。
四道大門同時打開。
同一時間，有上百個林家人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門，有迫不及待的年輕人直接跑到了最近的飯店，不多時，就有慘叫聲和嬉笑聲傳出。
還有。
砰！
一聲槍響后，一個穿著半拉襯衫的年輕人罵罵咧咧的拖著一具尸體走到大路，將尸體扔到路面，一聲呼嘯，數十條膘肥體壯的大狗飛撲而來，圍著尸體就是大快朵頤。
“嗎的，居然敢打老子，賤民！”年輕人兀自咒罵，隨后眼前一亮，朝著旁邊店面中怯弱的女孩喊道：“你，過來給本大爺舔腳！”
女孩臉上滿是淚痕，可是卻不敢反抗年輕人的命令。
即便如此，也被年輕人狠狠打了幾巴掌，那年輕人卻變-tai的舔著女孩嘴角的血液。
如此情形，整條環形街隨處可見。
有些，不堪入目，也殘忍至極。
比如出現在洛塵面前的：燒烤。
烤的是……
人。
洛塵一直都知道人性的惡，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能惡到這種程度。
“他們，一直這樣嗎？沒人管嗎？”洛塵忍不住發問。
同時，正興高采烈準備燒烤的林家人額頭都出現了血洞，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滄海亦步亦趨的跟在洛塵身后，“是的。”
“林家這樣的習俗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外圍的那些人都是他們家世世代代的家生子，他們不會生產也不會學習，只是一個勁的生孩子，林家會負責他們的生活所需。”
洛塵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李滄海。
“不是沒人想過拯救他們，可他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林家的財產，脫離了林家，他們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一代又一代，皆是如此。”李滄海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悲哀。
不知道是為誰。
“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人。”李滄海環顧四周，“這里的一切也不會傳出去，傳出去也沒人會在意。”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洛塵一字一句的說著，滾蕩的殺意抑制不住的離體而出。
隨后。
他和李滄海就被無數瘋狂的眼睛盯上。
“外來者！”
有人高喊了一聲。
“外來者！”
很多人異口同聲的呼喊。
很快，他們興奮的朝著兩人圍過來，有些人眼睛都紅了，饞的都流口水了。
更多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聚集而來。
他們有的拿著槍，有的握著帶血的長刀，還有的舉著狼牙棒。
“這樣的家族，根本就沒存在的必要啊。”
洛塵低下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