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重回嫁給知青那年 > 001章 她從前世來
  二月一個春風拂面的日子,蘇家村最西邊的一戶人家正在舉辦婚事。

  農村沒什么消譴,群眾黃白喜事都不會放過,所以兩間堂屋內擠滿了人。

  “哎呀,都往后退退啊,人家鞠個躬都鞠不開。”

  生產隊長蘇寶坤長胳膊一擋,硬生生把觀禮的人逼退了兩步。

  一對新人,穿著都很樸素,新娘叫蘇憶安,她可是蘇家村出了名的俊姑娘,想娶她的小伙子不多說,十個以內是有的;

  新郎叫謝瑾年,是蘇家村的下鄉知青,也是名帥小伙。

  男才女貌,又是人生大事,咋看不見新郎臉上有一點笑模樣呢?

  懂的都懂,新郎心里另有其人。

  “向偉大領袖三鞠躬……”

  “向革命群眾三鞠躬……”

  “新郎新娘致以革命的敬禮……”

  禮畢,新娘被幾個女同志簇擁著進了洞房。

  外面,蘇家的男主人蘇大海簡單地辦了兩桌酒席,請了大隊干部、親戚和知青。大隊干部只派了蘇寶坤當代表,知青倒是全來了,六男四女。

  “瑾年,走在一起就是緣分,好好珍惜。”

  班長劉國慶拍了拍謝瑾年的肩膀,意味深長。

  “謝瑾年,希望你和憶安共同進步,夫妻同心。”

  姚流蘇就是傳說中,謝瑾年心上的人。

  謝瑾年機械地聽著知青們的話,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么。

  而此時的蘇憶安,渾沌的腦袋終于清明了起來,不可思議,她居然重生了,好巧不巧還重生到了她嫁給謝謹年的時候。

  但凡早重生半天,她拼了命也會把這門親事毀掉!

  老天爺……這是嫌她上輩子過的日子不夠苦嗎?

  謝瑾年是從魔都來的下鄉知青,一起分到蘇家村的是六個男知青四個女知青。剛分過來那會,知青不會做飯不會燒柴火,因為知青就住在蘇憶安家隔壁,大隊就安排蘇大海一家幫著知青做飯,隊上補貼一部分工分。

  蘇憶安是個勤快的,她經常跟著爹媽一起到知青點幫忙。

  蒸饅頭、烙餅、烀餅子、煮大鍋菜……十個人哪,一家三口齊動手,勞動量還是挺大的。

  知青最小的十七八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二歲,就是一群嬌氣的孩子,就這么幫忙,還有知青嫌這嫌那,不是嫌菜難吃,就是嫌苞米面饅頭拉嗓子。

  吵吵鬧鬧中,蘇家人和知青也慢慢的熟悉了。

  謝瑾年話不多,除了下地就是躺在大通鋪上看書,別的知青偷偷談時局,他從來不摻和。

  知青點的生活是枯燥的,枯燥到窒息,有個別知青就開始找樂子。蘇憶安長的白凈漂亮,和粗糙紅腮骨的鄉下妹子不同,男知青幫著燒火的時候,就和蘇憶安套近乎,有言語上的挑逗。

  未出閣的大姑娘,蘇憶安臉皮薄,她也就是生生悶氣,還真不好意思懟人。

  比如那個聶紅兵,人長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骨子還老是覺得高鄉下人一等。

  “憶安妹子,我幫你介紹個對象唄。”

  蘇憶安知道他沒什么好話,干脆不吱聲了。

  聶紅兵自顧自往下說:“我有個哥哥,可是五金廠三級工,給你介紹當對象行不行?”

  蘇憶安這輩子沒想找工人,門不當戶不對,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聶知青,以后不要說了,我爹媽就我一個閨女,不遠嫁不高攀。”

  “等日子過好了,把你爹媽接過去,也不是不行……”

  謝瑾言從蘇憶安家的壓井里挑水,剛好聽到聶紅兵的話,問道:“進廠頭三年學徒,第四年才是一級工,你哥是三級,今年多大了?”

  聶紅兵梗著脖子,面紅耳赤,“謝瑾年,我哥多大,用你管?”

  謝瑾年摸了摸下巴,很認真地說:“我估計三十歲差不多。”

  還真讓謝瑾年說對了,聶紅兵的哥哥二十九,還有腿疾。

  因為謝瑾年會幫著蘇憶安懟人,男知青消停了不少。

  謝瑾年對事不對人,男知青對女知青不尊重,他也照樣懟;女知青有難處,他挽起袖子會幫。

  姚流蘇和謝瑾年都是省城人,聽說還是住的很近的街坊。姚流蘇有事謝瑾年都會幫忙,包括挑水、推磨這些粗活;家里寄過來好吃的,姚流蘇也會給謝瑾年留一份。

  在外人眼里,這就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當事人也默認了。

  因為謝瑾年的仗義直言,蘇憶安挺感激他的。

  謝瑾年穿的布鞋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大拇指都露了出來,農村大多是山坡地,時不時就會把大拇指磕破。

  莊戶人每天忙著掙工分,只有農閑才能做鞋,就算謝瑾年拿著票子也買不到。

  蘇憶安看在眼里,和她媽白紅梅說了一聲,趁著晚上娘倆挑燈夜戰,給趕做了兩雙布鞋。打那以后,謝瑾年的腳指頭才不至于每天頭破血流的。

  下鄉第二年的秋天,謝瑾年的媽媽病重,他請假回去照顧了兩個多月,快過年的時候才回來。

  出于感謝蘇憶安娘倆的照顧,謝瑾年給兩人帶了禮物,白紅梅是一塊條絨布,蘇憶安是一條今年省城最流行大紅色紗巾。

  娘倆都挺喜歡的,給錢謝瑾年拒絕了,反正知青要扎根農村一輩子,蘇憶安就尋思以后再給謝瑾年做幾雙鞋,兩清了。

  過年的那段日子,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謠言,越傳越邪乎,最后成了謝瑾年和蘇憶安談戀愛,都交換定情信物了。

  這還不算最離譜的,更離譜的還在后頭,說蘇憶安懷孕了,謝瑾年是孩子的父親。

  三人成虎,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扒人家被窩真把人逮住了一樣。謝瑾年暴跳如雷,年僅十七的蘇憶安除了哭就是哭,她不明白自己和男生說句話都臉紅,怎么會突然之間被人扣了屎盆子?

  這件事的影響太惡劣了,驚動了大隊干部,多方調查才真相大白。

  蘇憶安是獨生女,蘇大海一直想給她招個上門女婿,以后伺候兩個老的。本來這是個人選擇,偏偏有人不樂意了。

  蘇大海有兄弟兩個,他哥蘇大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按農村的風俗習慣,一對夫妻要是沒有孩子或者只有閨女,百年之后摔老盆由侄子摔,相應的家產也由侄子繼承。

  這個風俗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閨女外嫁,招了上門女婿,侄子就要靠邊站。

  蘇大江的大兒子繼承他的衣缽,二兒子就打起了二叔的主意,要是蘇憶安嫁出去了,摔老盆就是他摔,那二叔二嬸的家產也就成他的了。

  一溜五間三排瓦的房子,院子有人家兩個院子大,蘇大海的二侄子真是做夢都惦記著。

  最大的攔路虎,就是蘇憶安招的上門女婿,女婿上門了,他的算盤就成了一場空了。

  所以,蘇憶安的二堂哥從紅紗巾中獲得靈感,編造出蘇謝二人戀愛懷孕的傳言。謝瑾年看不上蘇憶安,肯定不會娶她;而名聲壞了的蘇憶安,蘇家村是沒臉呆了,只能嫁出去。

  這么一來,二叔的老盆非得他摔,房子也會是他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兩口子在家里密謀,讓七歲的兒子聽了去,謝瑾言用兩塊大白兔奶糖收買了,這才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了,蘇憶安的名聲也壞了,有一句話叫無風不起浪,謝瑾年為什么送蘇憶安紅紗巾?沒懷孕不代表兩個人沒一腿!運氣好沒中招罷了。

  沒辦法蘇大海向謝瑾年求親,讓他娶了蘇憶安,一旦結婚了,閑話也就消停了,人家是小兩口,做什么事都不過分。

  謝瑾年一口回絕了,他沒做就是沒做,造謠的人都找出來了,這屎盆子甭想往他頭上扣。

  再說了,他又不喜歡蘇憶安,他也沒打算在農村呆一輩子,有機會他要回省城的。

  蘇憶安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農村娃,向陽公社以外的地方她都沒去過,事到如今她有什么法子呢?三更半夜一根繩子掛在房梁上,準備一死了之了。

  死了,就沒有人指指點點,沒有人嚼舌根了。

  閨女心情不好,老兩口換著班在門外看著。蘇大海打了一個瞌睡,醒了扒著門縫一看,老天爺,他唯一的一點血脈懸梁自盡了。

  這個晚上,白紅梅的哭聲在蘇家村的上空經久不息。

  蘇家村的村干部輪番給謝瑾年做工作,再加上蘇億安的自尋短見,蘇大海的咄咄逼人,白紅梅的哭訴……萬般無奈之下,謝瑾年終于點頭,答應和蘇憶安結婚了。

  ……

  蘇憶安嘆口氣,上輩子她以為嫁給了謝瑾年,只要夫妻同心,好好過日子,好日子會有的。卻不知道,和謝瑾年結婚,才是她苦難的開始。

  重生一次,蘇憶安把一切都看透了,她不奢求謝瑾年愛她,不奢求謝瑾年給她一個孩子,她會還謝瑾年自由,讓他追愛去。

  熱熱鬧鬧的場面終于結束了,蘇憶安也從屋里頭走出來,幫著白紅梅收拾桌子。

  “瑾年好像喝多了,你把他扶里屋去,收拾有我就行了。”

  蘇憶安看了看謝瑾年,她有十足的理由懷疑男人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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