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說,她也不是你的親妹妹。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正是做夢的年紀,身邊有一個異性對她特別好,就問她會不會對你有別的感情?”
謝瑾年沉默了。
“除了有血緣關系的,不要把任何女性當成你的妹妹,男女要有界限感,夫妻是夫妻,戀人是戀人,朋友是朋友,能讓別人誤會,就要反省自己,你是不是有讓她誤會的地方?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懂的還挺多,那你倒是說說,我讓你怎么誤會了,非要我娶你?”謝瑾年的話語里滿是嘲諷。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要是不聽,我也沒辦法。我要是說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全是蘇建成害的,你肯定不會信,算我沒說。”
蘇憶安側過身,擺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打算睡了。
和謝瑾年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謝瑾年又去搬了把長椅,他睡在上面。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兩天,連續三天無不良反應,老醫生終于允許蘇憶安出院,回家休養。
蘇大海借了隊上的牛車,來接蘇憶安,拉車上墊著兩床被子,全程白紅梅抱著她的頭。
十幾里山路崎嶇不平,一家三口不急著趕路,只求個穩當。
牛車剛停下,蘇憶安的大娘、大嫂就圍了上來,就像簇擁著凱旋歸來的大將軍似的,呵護備至地把人送到屋內。
接下來,就是一波一波人參觀,不,是看望,看望蘇憶安是不是傻了,還是不能動彈了?
直到天黑下來了,蘇大海的大院子才漸漸平靜。
“憶安,快來吃雞肉。”
雞肉雞湯冒著熱氣讓蘇大海端了過來。
“爹,家里的雞開始下蛋了,你把母雞殺了?”唉,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不是,是興平下扣子逮的野雞,非要送我說給你補營養。”
憑心而論,黎興平是個好人,蘇憶安不想虧欠他太多,對蘇大海說道:“爹,以后興平給的東西別要了,他兩個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讓她們知道了又得說閑話。”
“行,爹也去下扣子,逮不到雞就去河里抓魚,以后你想吃啥爹就去抓啥。”
“嗯。”
謝瑾年收拾了自己的衣服,一個小鋪蓋卷,其他的知青負責圍觀,劉國慶第一個問了出來,“謝瑾年,你要搬走嗎?”
“對,搬走。”
另一個知青問道:“謝瑾年,你搬到哪里去?”
葉思遠白了他一眼,“能搬到哪里去?去年哥的老丈人家唄。”
這是和好了?
劉國慶打圓場,“謝瑾年和我們這些光棍不一樣,他是有媳婦的人,是該回去了。”
門外傳來姚流蘇的聲音,“年哥,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謝瑾年放下背包,抬步向外面走去,葉思遠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問道:“年哥,要我和你一起嗎?”
“不用。”
院子里,姚流蘇站在陰影里,身邊沒有人。
“流蘇,有什么事嗎?”
姚流蘇遲疑了一下,問道:“年哥,聽說你要搬去蘇憶安家?”
“是。”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結婚了,住在這里外人會說閑話,對我和蘇憶安都不好;蘇憶安剛出院回來,于情于理我也應該照顧她。”
離婚的事不說也罷,謝瑾年無形中已經接受了蘇憶安的建議,男女之間就應該有界限感。
“你讓我姐怎么想?”
姚流蘇“痛心疾首”,姚敏于謝瑾年是最好的武器,屢試不爽。
“只要你不說,你姐怎么會知道?”
姚流蘇噎到了,過了一會才說:“你是在自欺欺人,我不說不代表你沒做。蘇憶安對你是什么心思你心中有數,住在一起不是給她創造機會嗎?要是自制力再弱一點……”
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屎,姚流蘇堅信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沒有一個不花心,沒有一個不貪新鮮的,沒有一個不想碗里鍋里都占著的。
一對男女共居一室,時間長了要說不發生點什么,姚流蘇打死也不信。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勸你不要告訴你姐,我正在努力,解除我和蘇憶安的婚姻關系,不會讓她等太久。”
姚流蘇不信,解除關系解除到一起去了?騙鬼的吧?
“年哥,我對你太失望了!可憐我姐還傻傻地等著你。”
“我不想解釋了……”
謝瑾年揉著太陽穴,疲憊地走進了屋子,直到他拎著鋪蓋卷,帶著自己的幾件衣裳離開時,姚流蘇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謝瑾年想說什么,到底是沒說。
韋樂小聲說道:“回去吧,謝瑾年已經走了。”
“關你什么事?見天像個蒼蠅似的嗡嗡嗡,討不討厭?!”
韋樂把手縮了回去,“好好好,我是蒼蠅我討厭,我走總行了吧。”
姚流蘇心情糟糕透了,自打蘇憶安出事以后,她就像走了背運一樣。搭檔自私地很,一點不知道讓著她,她每天都累成狗了;想趁著蘇憶安像個死人一樣的時候出口惡氣,結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當著外人的面出了丑。
還有更可氣的,謝瑾年和蘇憶安要搬到一起去了,誰敢說不會上床不會生孩子?
姚敏也是不爭氣,人不見,信也不來一封。
謝瑾年走進蘇家,還把老兩口整的一愣一愣的,這又是耍的哪一出?
蘇憶安事先有被通知過,所以她是最淡定的,“媽,你去睡吧,現在不要擔心我了。”
“好,好,你早點睡,瑾年,憶安有什么事就喊我們。”
謝瑾年點頭。
房間里只留下兩個人,蘇憶安指了指床下面,“里面有三頁木板,你加兩張板凳就是床……先湊合湊合用著,不會讓你用太久。”
木板原本是準備給蘇憶安做家具倒插門的,因為和謝瑾年辦的太倉促就沒用上,一直這么分散著放著,平日放個鞋什么的。
三頁木板放在一起有一米寬,睡一個人足夠。
謝瑾年鋪上自己的鋪蓋,還算軟和。
“蘇憶安,我們商量一下怎么辦吧。”
沒有人回應,謝瑾年轉身看過去,蘇憶安躺在床上,不確定是不是睡著了。
謝瑾年探探她的鼻息,還好,是睡著了,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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