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重回嫁給知青那年 > 520章 秦紹剛的身世
  楚聞冬留了下來。

  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第二天就在臥室鋪著草席縫棉襖縫棉褲。

  就楚聞松一家四口,大人兩身,孩子一人兩身,這就是六身棉衣,又鋪棉絮又縫,還都是手工的,可不容易。

  招弟比楚楚安安大一歲,論時間要大十七八個月,基本上不用大人管了。這孩子敏感懂事,給塊大餅啃著她就能美滋滋地啃上半天。

  從孩子的穿著上就能看的出來,楚聞冬不舍得給孩子買衣服,招弟的小褂子都洗的發白了,胳膊肘上還有兩個補丁。

  楚聞冬要是吩咐她看弟弟妹妹了,這孩子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楚楚爬高,小身子還沒爬上去,就讓招弟和安安一人一只胳膊薅下來了。

  家里多了這個小丫頭,白紅梅省心不久。

  四月八,櫻桃掐。

  四月十幾的櫻桃,熟透了,一點也不酸。

  走街串巷叫賣的,蘇憶安聽見了,口腔里瘋狂分泌口水,就遵從內心出去買了兩斤回來。

  洗干凈了,分了兩盤,先送去給孩子。

  楚楚安安不客氣,招弟卻不伸手。

  “來,招弟,舅媽讓你吃的,你只管吃好了。”

  安安捧了一把,放在招弟的手上,“姐姐次——”

  招弟咬下一個,吮了一會兒,把果核都咽了。

  蘇憶安摸摸她的頭,“招弟,核不好吃,要吐出來。”

  “花了錢了……”

  “不好吃的東西,花了錢也不要吃。”

  “噢。”

  蘇憶安給自己的媽送了一些,端著盤子上了樓。

  “聞冬,先歇會來,吃櫻桃。”

  楚聞冬把針關在袖子上,拿了一提溜。

  “這種好,凈是肉,二哥家的那顆,小小的,光剩核了。”

  蘇憶安和楚聞冬聊家常,狀似無意地問道:“聞冬,你刺繡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二十多塊吧,我干活慢再買點別的買點口糧,一個月剩不到十塊。”

  “招弟正在長身體,不給她買零嘴嗎?”

  “哪用吃零嘴啊?吃飽肚子就不錯了,我還要給她攢點,再過兩年就要上學了。”

  “一個女人確實養家累,你上次說的那個木匠呢?沒成?”

  “我不能生孩子,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正常的男人誰會要我,我想過了,就這么和招弟過吧。”

  “就算不嫁人,你也是招弟的天,好好對她,別那么粗心,剛才她把核都吃了,說是花錢買的,都要吃掉。”

  楚聞冬抿了抿頭發,“那沒有辦法,我只能讓她填飽肚子,要說過的多好,我沒那個能力。”

  想當年,她是多離譜的人啊,當寄生蟲當了那么久,哪怕自立了她的能力也有限。

  蘇憶安適可而止,說穿了招弟不是她的孩子,她不能越權了。

  秦紹剛的三等功申請獲批,這個七尺漢子熱淚盈眶。

  和物質補償相比,秦紹剛更看重榮譽,這代表著國家認可他的犧牲了,他不是魯莽,更不是失誤,他是用血肉之軀為戰友淌出了一條安全回家的路。

  秦紹剛出院,蘇憶安炒了四個菜,把他接了過來,好兄弟坐在一起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想過以后怎么辦了嗎?”楚聞松問道。

  秦紹剛和楚聞松不一樣,楚聞松恢復地好了,可以重回部隊;而秦紹剛只能評殘轉業,到地方上安排工作。

  “不想回老家。”

  “為什么?”

  秦紹剛自打受傷以來,他家里人一次也沒來過。

  “我還沒出生,我爹就死了,我媽帶著我嫁了人,和那個人又生了一個兒子兩個閨女。他打我小就不喜歡我,開始還背著我媽打我,后來就不背著她了,反正我媽除了哭啥也干不了,她也護不住。

  我那個弟弟啊,活的像少爺,家里做一件新衣服,那肯定是他的;有一口好吃的,肯定進他的嘴。人家還不干活,調皮搗蛋我背鍋,有一次禍害了鄰居的兩只小雞,人家找過來,他非說是我,那個男人用鞭子把我揍了個半死。

  我上學成績好,一二年級還拿雙百,小學上完那個人就不讓我上了,說是家大人口多,讓我下地掙工分,那年我才十三;輪到他兒子了,試卷考幾分,也供應他上學,全家攢錢托人給他買臨時工。

  我知道再呆在家里沒有我的出路,十七那年我就偷偷報名當兵了,在部隊我能吃飽了,沒有人用鞭子抽我,也有衣服穿,每個月還發錢……營長,你不知道,我剛進部隊頭一個月,我經常睡著睡著把自己笑醒,這種好日子我做夢都不敢做。”

  楚聞松拍了拍秦紹剛的肩頭,“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這也是我第一次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個沒爹的孩子,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個可憐蟲。我對那個家沒感情,包括我媽,她可憐又可恨,那個人還知道為親生兒子謀福利,她不知道,她跟著那個人壓榨我。”

  秦紹剛每年的津貼,要如數上交的,反正他們吃準部隊里管吃管穿,也花不到什么錢,那是一點也不給秦紹剛留。

  “你也忒老實了,錢在你手上,你不給他們能怎么辦?”

  “營長,不是我老實,而是這些人太不要臉了,我要是不給,他們就來部隊鬧,罪名都是現成的,家里困難,我有工資不管家里的死活。”

  直到后來有軍齡補貼了,秦紹剛把這部分錢昧了下來。

  上戰場之前,戰士都給親人寫了信,說是家信,更像是遺言。秦紹剛沒有寫,他覺得只有在乎他錢的人,沒有在乎他死活的人,寫信浪費了信紙。

  受傷的事他也沒和家里說。

  錢倒是寄回去了。

  “紹剛,我問過領導,你要是愿意待在部隊,也不是不行,后勤是可以安排的。”

  秦紹剛搖頭,“我文化不高,走路又不方便,就不給部隊添負擔了。國家會發給我一些錢,我想留在槐北,看看能不能和嫂子一樣做點小生意。

  不在部隊了,我也不怕那些人來鬧了,錢我高低不會寄的,我得為我自己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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