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看了一圈四周。
第一，第二排，總共有二十位貴賓，和后面散客的座位完全不同。
他們應該就是本次“斗寶會”的主角了。
除了范建外，其他的人林然也是第一次見到。
比較意外的是，其中還看到了幾個外國面孔。
“這種拍賣會允許外國人參加嗎？”林然問道。
展品當中可有不少是國家級文物。
如果賣給外國人，很有可能會涉嫌走私文物。
“他們又不是主體。”柯良順著林然的目光看去，說道：“比如約翰先生，就是霍查的鑒寶師，他們除了經營古玩生意外，還從事油畫、石雕生意，，外國人也有他擅長的地方。”
“原來如此。”林然點點頭，油畫本來就被稱為西洋畫，和華夏的水墨畫、水彩畫風格迥異。
大家族不僅做內地的生意，對外也有涉足。
不過，林然還是不想輸給這些老外，誰知道大家族背后，有沒有外國財團的勢力。
拍賣會正式開始。
穿著大紅旗袍的服務員微笑著把“拍賣品圖錄”發放到貴賓手中。
上面用著本次拍賣品的圖片、年代信息等關鍵內容。
可以用作參考，但完全相信上面的描述，就虧大了。
林然只是草草一翻，就發現其中有很多錯誤，便把圖錄隨手丟在了旁邊。
反正他已經把展品的關鍵信息記下來了，對記憶力充滿了自信。
柯良就像考生一樣，嚴肅地翻頁，臨時抱佛腳的態度，有些有趣。
拍賣師走上舞臺，對在場的賓客鞠了個躬。
然后介紹起了拍賣規則，和其他拍賣會大同小異。
第一件拍賣品被搬上了舞臺，放在紅布桌上。
拍賣師通過麥克風介紹起了元青花大罐。
“各位貴賓，我現在隆重為大家介紹我手中的元青花大罐。瓷器表面的圖案，是戰國時期的名典鬼谷子下山。這件瓷器產于元代，鄭和下西洋時流落南洋，幾經輾轉，被范江老爺看中，買回了國內。這是非常珍惜的藏品。”
“如果有哪位賓客感興趣，可以上臺查看，但是，請不要在上面留下你的指紋。”
拍賣師微笑著往后退了一步，讓出空間。
現在的拍賣會，沒有投影儀，無法對細節進行擴大處理。
所以，為了讓感興趣的鑒寶師確認真偽，會允許他們上臺查看。
這也是拍賣會的年代特征。
柯良看了一眼元青花，低聲問道：“林先生，鬼谷子下山的典故是不是很出名？看上去不錯，要不要拿下？”
林然回道：“這文物確實很值錢，如果是為了收藏，你大可拿下。但為了贏比賽，我建議你不要碰它。”
“為什么？”柯良好奇地問道。
林然笑了笑：“一會你便知道了。”
柯良雖然對于古玩的鑒定不如林然高深莫測，但他也是有一定鑒賞能力的。
作為貴賓，柯良上臺去查看元青花，倒是挺有模有樣的。
回到座位上，柯良嘆氣道：“唉，應該是件仿品。”
“哥，你可不要亂說。”柯羽在旁吐槽道。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江璃姐姐說這是真品。”柯羽直接搬出了王牌，徹底堵住了柯良的嘴。
柯良向林然投來求助的目光。
林然輕咳一聲，道：“元青花應該是真品。”
“那我們為什么不拿下它？”
“柯良，你也太沖動了，忘記斗寶會的規則了嗎？”江璃冰冷的聲音傳來。
林然暗自佩服，江璃果然和他一樣，已經看出了端倪。
見柯良一副不懂的樣子，林然解釋道：“他們已經鑒定出這件文物的年代和品質了，給出的價格，自然也會貼近真實價格，再加上拍賣，最后可能會溢價。你如果只是買回去收藏，貴一點無所謂，但你要和其他人比價值，這件元青花，只會拖累你的分數。”
林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是陪柯良來參加比斗會的。
比才是關鍵。
柯良一拍腦門：“還是江姑娘聰明伶俐！我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哥，你也太偏心了，明明是林然解釋的。”柯羽吐槽道。
“多嘴。”柯良拍了拍林然的肩膀，“林兄弟，一會兒我聽你的。”
林然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稱呼都改變了，完全是看在江璃的面子上。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富二代也難逃這命運。
林然對于這件文物很感興趣，但他知道自己是拿不下來的。
只要不賣給外國人，他都可以接受結果。
反正，記住是誰買下來的就好了。
在鑒寶師看過之后，拍賣師給出了底價。
“起拍價格一萬五。”
這價格，直接逼近林然心中的估價一萬八了。
身邊的幾位土豪紛紛舉牌，他們的鑒寶師也看出了這不是贗品，是皇家器件，這價格也理所當然。
經過一輪抬價，最終以兩萬四的價格被范建拿了下來。
范建拿下元青花后，對柯良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哎呀，柯少爺，怎么都不喊價？”
會場本來是要保持安靜的，但范建身為主辦方的兒子，又位高權重，工作人員也只得假裝沒看到。
換做以前，柯良肯定氣得不行。
但林然跟他解釋后，他釋懷了不少。
冤大頭還這么囂張。
“別急啊，一百多件拍賣品，咱們慢慢看。”柯良不急不慢地回道。
見他這么淡定的樣子，范建有些意外，這還是那個容易被刺痛的敏感少爺嗎？
因此，他懷疑地看了一眼徐天華，交頭接耳，最終確認了手中展品的價格，才淡定下來。
會場中嗡嗡作響，顯然有不少人對這件文物有興趣，沒想到會用這么高的價格成交。
林然注意到，范建的表情沒有了先前的玩世不恭，變得嚴肅了起來。
大家族確實很看中比斗會。
這場拍賣會，除了他們大家族以外，還請來了很多有錢人。
除了陪跑外，就是見證他們的實力。
柯良低聲問道：“林先生，你確定它溢價了嗎？”
林然微微一笑：“放心，有價值的文物，我會幫你掌眼的。”
真是個多慮的男人。
“好！”柯良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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