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為昨天和羅宇約好了的，林然來到樓下，不多時便見到了羅宇開車前來。
他們今天要一起去逛古玩市場。
作為世界貿易中心，云海市的商業街異常繁華，但是古玩市場數量卻很少。比較出名的是云洲交易市場。
這里匯聚了國內各地的工藝品、古董和玉器等藝術品，價格都很高，而且有很多人喜歡在這里面擺攤出售一些東西。
云海的古玩商人數量不固定，平時并沒有什么人氣。
但由于可去的地方不多，倒也顯得有些擁堵。
云海市和其他城市古玩市場的特色產品也有所不同。
比如林然三人剛到門口，就看見了幾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子圍在一個攤位前面小聲地交談著。
云州交易市場大部分攤位都是藏友們自己出來擺的，都是為了貼補家用，把自己的一部分藏品拿出來。
作為私人藏品，撿漏的幾率也更大一些。
“小蘇，這郵票也太貴了，我看別買了吧。”
“老板，這郵票發行了1萬多套，你居然想賣100塊錢，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對，頂多50塊錢。”
頂著三位婦女的嘰嘰喳喳，攤主不依不饒地說道：“想多了，100塊錢以下別做夢了。”
這里能說話方式。用他們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老卵”。
都是云海人，誰還看不起誰。
他可不慣著眼前的幾位大媽。
沿著入口往里面走，到處都是大聲討價還價的聲音。
羅宇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云海市的古玩交易市場，是不是和京城不一樣？”
“有點。”林然笑了笑，“至今我沒見過一個古玩市場這么熱鬧的。”
人不多，嗓門聲卻特別大。
今兒總算是見識到了。
“我覺得應該給他們配備一個裁判，不然永遠爭不出高下。”關云說道，他看出了問題的核心。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理，卻缺乏一個評判依據。
不過還好，大部分人都是就事論事，并不會上升到人身攻擊。
林然隨便看了看，這里擺攤賣郵票的人，比京城多了兩倍不止。
郵票這東西，在這個年代可是稀有貨。
一來是想要和遠方的人通信，現在只有長途電話和寫信兩種方法。
長途電話價格昂貴，也說不上幾句話就得掛斷。
反而是信件當中，可以將很多難以啟齒的話說出來。
也難怪，80年代到2000年初，都是文人墨客的天下。
擁有良好的表達能力，可以更好的傳遞自己的思念，容易打動對方。
而到了互聯網時代，人們可以通過圖片，表情，甚至言文字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更加直觀的同時，也讓人們失去了一部分的表達能力。
時代各有利弊，林然看著賣郵票的商人，不禁回憶起了這段歷史。
小時候看的雜志，還經常有關于剪報和郵票回收賺錢的路子。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報紙從葉子和郵票發行人員共同想出來的套路，告訴別人這里有錢賺，然后引人進入投資。
這種金融理念，內地的起源就是云海市，可見云海市對于營銷的重視。
“不買了，又賺不了什么錢。”
“不買就不買，恕不遠送。”
門口的幾位終于是談生意失敗了，他們的嗓門太大，以至于走進去100m左右，林然回頭聽到了這聲音。
想到剛才他們討價還價的樣子，林然不禁覺得有趣。
這就是云海市的煙火氣。
他們沿著交易市場繼續往前，不久便來到了樓梯位置。
向下的樓梯處寫著前面的路正在維修，請勿通行。
羅宇卻直接帶著林然往樓下方向走去。
“這里不是在修路嗎？”林然看著路牌起了疑心。
“其實這邊是地下市場，并不歡迎外來人。”
羅宇其實也就來過兩三次，但是來過一次之后，對此印象極其深刻。
因為地下商城里，古玩店鋪數量比較多，擺攤的明顯減少了。
沿著向下的臺階走了一段路，這里和提示的一樣，坑坑洼洼的，而且容易踩到坑。
一不小心到邊緣，就有摔下去的危險。
關云一邊扶著墻，一邊提醒林然注意安全，他也懷疑起了羅宇的用意。
不過穿過了最黑暗的一段路，在盡頭處，看見了其他的行人。
這些行人穿著華麗，不像是建筑工人。
而且這一段路，雖然坑坑洼洼，也沒有見維修人員。
羅宇說道：“通過前面的大門就能到地下交易行了，云海市的古玩市場，交易郵票的人比較多，另外還有就是賣字畫玉石。”
羅宇畢竟在云海市生活了很長時間，經驗老道的解釋道：“云海市的地理環境和京城不同，不用擔心地下室的通風問題。把交易市場建立在地下，外面做好防水措施，里面無論是刮風下雨都淋不著，可以保持氣候干燥，適合保存字畫。”
“上個月就聽說有個人這里淘到了唐伯虎的字畫，而且是沒有對外公開的那種。”
“買下字畫后，他才給出鑒定結果，瞬間傳遍了市場，也讓地下交易市場在云海市狠狠出了一把名。”
唐伯虎的字畫？
林然想起了前段時間秦老的生日宴，馬震送上的字畫，就是唐寅的真跡。
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嗎？
“不過我覺得可信度不是很高，云海人特別擅長營銷，可能只是為了提升市場的知名度，找來文藝青年隨手編出來的故事。”
林然笑了笑，沒有提起馬震的事。
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關于古玩市場，里面的傳奇故事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的收藏家，大多是有一定經驗的。
想要從中淘得唐伯虎的真跡，放到十幾年前，大家為了明哲保身，把一些字畫拿出來廉價甩賣還差不多。
他也不確定馬震是從哪里弄來的唐伯虎字畫，不敢下定論。
“說起來，在云海的交易市場，舊幣收藏也是一個風向。”
他們在地下市場里面走了一段時間。
這是真正的地下市場，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里面賣的東西，都充滿了一種見不得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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