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則是笑了笑。
沒有人舉牌，其實他看在心里是有些著急的。
但必須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如何循循善誘其他的買家出價才是他應該做的事。
于是他開始詳細介紹這款花瓶的特色，并且提起他的商業價值。
倒是體現了他作為拍賣師良好的素質。
可他的話并沒有讓人動容，自始至終沒有人舉牌。
拍賣師在確定流拍之后，敲了下榔頭，讓人把這花瓶給拿下去。
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作為拍賣行的股東之一，林然很清楚，拍賣師通常都是從外面請來的，并不是專業培養的。
他們被稱為“白手套”，懂得如何調動拍賣會場的氣氛，讓大家踴躍出價。
其中一個重要的參考標準就是成交率。
成交率越高的拍賣師，雇傭價格越高。
像這位拍賣師，在他手上的拍賣品，到現在為止只有一件沒有交易出去，成交率已經非常高了，足以見得他的水平。
像這么大型的拍賣會，能夠達到80%的成交率已經很可觀了。
不知道為什么，拍賣師顯得有些遺憾。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礙于一些特殊原因，使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就在他要宣布流拍的時候，突然有人舉牌。
舉牌的竟然是林然，盡管只是底價，但還是讓臺上的拍賣師眼神當中出現了一絲亮色。
“這位先生出價1萬，有沒有出更高價格的？”在有人出價之后，他的精氣神都變得更好了，講話也有了底氣。
關云聞言，驚訝的詢問林然：“林先生，你不是已經...”
“噓。”林然示意他不要說話。
因為他身邊坐著胖子，他留意到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
加上先前講話的時候，他都一直在保持沉默，很明顯是有意無意在偷聽他們的講話。
林然其實想做一個測試，他想知道這家拍賣行當中到底有沒有存在托？
托在這個年代才剛剛興起，他們混跡于各個行業，拍賣行其實也算是重災區。
只不過現在的人們思想比較單純，再加上信息傳播速度比較慢，所以知道這種人存在的數量很少。
林然則不一樣了。
他的想法就是，如果可以拍下這件花瓶，回去之后倒是可以先拿給國家博物館進行鑒定。
如果是贗品或者仿品，就可以交給魏成斌，讓他研究一下和競爭對手的實力差距。
當然最好還是不要花這個冤枉錢。
像臺上的花瓶，不論年代，魏成斌應該也可以做出八九不離十的作品。
只不過他們不會去做博物館當中的樣品，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
果然，在他參與競價后，陸陸續續場內有一些人跟著舉牌了。
這些人一開始對于拍賣的展品根本就不感興趣，或者心里存在疑惑。
在看見林然出手之后，紛紛開始叫價。
其中肯定有不明真相的群眾，看見vip席的客戶都想買臺上的物品，所以跟著喊價。
但這種人數量肯定不多。
其中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拍賣會安排在人群當中的托。
當價格一路上漲，抬高到2萬的時候，身旁的胖子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在內心想著：“史密斯先生應該會喜歡這花瓶吧？”
因為他得到的命令就是盡可能的收購瓷器。
一開始沒有跟著喊價，是因為覺得這花瓶的價格太高，而且國文部的工作人員就坐在自己身邊，他可不想被盯上。
況且他一直沒有叫價。
盡管自己手里確實有一些錢，現在需要的就是值錢的展品。
現在拍賣會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展品數量是拍一件，少一件。
即便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能夠擁有這么多拍賣品的拍賣會，其實也不多見了。
而且這還是一個地下拍賣會，不是行內人士根本就拿不到邀請函。
經過多方判斷，他認為這花瓶是真貨的可能性非常高。
自己帶著面具，國文部或許能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但是那個時候已經轉交給史密斯了，回頭再來一個死不認罪，他們總不能壓著自己逼自己認罪吧。
想到這里，胖子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他直接喊出了兩萬的價格。
2萬塊錢買一個清代的花瓶，價格已經不低了。
但是隨著兩萬的價格喊出，場內的人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
先前和胖子似乎有仇怨的家伙，也跟著開始叫價了。
林然在旁邊看著，呵呵一笑。
看樣子，自己是猜對了。
只不過這拍賣會的托，并非針對所有的商品。
看樣子他們也是在有意無意地尋找客戶，胖子就是他們的針對對象。
胖子的身份，他也開始有些好奇了。
像他這種體量的老板，在京城應該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會很低調。
坐在vip席，又在自己旁邊，而且花了大價錢買下帝王綠。
所以他是托的可能性非常小，剛開始他還不跟著喊價，而現在參與到了競價當中。
果然是在暗中觀察自己。
“有意思。”本來來拍賣會，想要買下的東西并不多，主要是負責執行一下國文部的任務。
但現在，他倒是找到了一些樂趣。
像胖子這么有趣的老板，現在還真不多見了。
胖子很明顯在被人多次跟拍之后，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
要知道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榮譽。
確認了是可有有價值的真品之后，他的手腳就放開了很多。
不就是錢嗎，自己拿的出來。
最終他直接報價35000。
拍賣會場雖然有竊竊私語，但是拍賣師在詢問有沒有人競價的時候，卻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胖子毫無懸念的用35000的價格拿下了花瓶。
他還顯得有些得意洋洋，覺得自己賺大了。
旁邊的林然內心都已經笑開了花，只不過嘴角揚起是笑意。
關云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也沒有多問。
林然發現胖子的身份肯定有問題，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他并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從他對珠寶的喜愛和對古玩的冷漠可以看出來，他對于古玩的認知其實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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