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臺，掌柜的站起身來。
“陳老板，這個是新面孔啊。”老板笑道，只見他留著一個大背頭，站起身來，笑著遞給三人香煙。
林然禮貌地拒絕了：“謝謝，我不抽煙。”
陳誠也婉拒道：“戒煙了。”
“哈哈，看你們兩，是第一次來吧？”掌柜也不勉強，把煙放回了煙盒里。
伙計推著他們剛才挑選的原石過來了。
“不錯啊，挑選了這么一批原石。”掌柜吞云吐霧道，“感覺不錯，里面應該有小冰種。”
“是的，麻煩你安排一下幫忙解石。”陳誠說道。
掌柜也不含糊，立刻招呼店員過來，對三人指著旁邊的凳子：“你們先坐下喝口茶。”
伙計手腳勤快，已經給他們倒好了開水。
林然感到掌柜對陳誠似乎很客氣，但是他作為新人，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現在機器都忙著，你們得等一下。”掌柜很快反饋了消息。
“要等多久？”陳誠面露不悅，他明顯不喜歡等待。
“我問一下。”掌柜再次派伙計去了解情況。
林然則是在心里暗自盤算起來，剛才他們挑選其實花了一番功夫。
只要能在這堆原石里獲得小冰種的翡翠，他們就不虛此行了，回去后，陳誠會給他一筆豐厚的獎勵。
掌柜派店員去查看情況時，也坐了下來。
看他的樣子，對林然好像很感興趣。
“小兄弟，你喜歡賭石嗎？”
“算是吧。”林然回答道，其實他心里并不太喜歡賭石，但這次是幫陳誠看貨，所以也不方便不給面子。
掌柜接著說道：“哈哈，那你可就來對地方了。”
接著他開始吹噓起了自己店鋪，說他的店里的都是上等的毛料，經常開出小冰種翡翠，歡迎林然經常來。
“如果消費滿一千，解石費用全免。”掌柜笑呵呵地說道。
林然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感興趣，但表面還是裝作客氣。
畢竟在商場上，最重要的就是禮節。
不久，店員回來了，在掌柜耳邊耳語了兩句。
“好，帶他們去吧。”
店員微微鞠躬，隨后示意林然他們跟著自己來。
他們再次回到了解石專區。
林然這才注意到，這解石區里的機器，竟然還是最新款的數控解石機，能夠通過面板上的數值設置切石的位置和強度。
“不錯啊，這機器挺貴吧。”林然說道，沒想到八十年代就能看到數控面板的線切解石機了，就差配備屏幕，使用電腦控制了。
店員微笑著講解起了機器的操作方法，“有了這機器，對于解石師傅的要求就沒那么高了。”
“嗯。”林然點頭，機器確實能代替很多繁瑣的人力工作。
再過段時間，就會出現電腦操控，到時候一鍵解石，連操作者都免了，大大提升賭石場的工作效率。
在店員向他們介紹完了機器的特點后，店員自己來到了機器前，似乎是他來操作機器給他們進行解石。
“你技術行嗎？”陳誠有些皺眉，他是大客戶，掌柜竟然給他安排一個非專業人員來操作，讓他有些不束縛。
店員說道：“老板，我跟那些搬運貨物的伙計可不是一樣的，我以前在緬甸公路盤工作過，不然也不會讓我來操作機器了。”
店員介紹起了自己，原來他并不是新手，以前也參與過解石，而且還是純手工。
這樣一說，陳誠才算放心下來。
店員開始把石頭一塊一塊地放到解石臺上，然后笑著說道：“經過我手切出來的石頭，沒有1000，也有900了，你們大可放心。”
看到他專心致志的樣子，林然笑著問道：“師傅，那你切過的毛料最珍貴的是什么石頭。”
“嗯，其實我還沒有磨出過冰種翡翠。”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
“你運氣不行啊。”關云也在旁邊，開玩笑道。
陳誠倒是沒有什么反應，他和其他的老板不一樣，并不會覺得最終開出來的結果和解石師傅有什么關系，他是一個相對比較唯物主義者的人。
店員把毛料擺放在了臺子上，然后用旁邊的工具將其固定住。
“機器切實的速度非常快，你的這款毛料如果從中間直接開始切，20分鐘以內一定可以完全切開，怎么樣？”店員詢問道。
林然點點頭，他對于店員的工作態度非常的贊賞，同時也夸獎了店鋪里面的機器非常優秀。
店員聽了似乎感覺特別自豪。
但是，林然詢問道：“如果我劃線的話，你可以幫我按照線條的位置切下來嗎？”
林然知道，石頭里面的翡翠位置和大小都不一樣，所以有可能會出現偏頗。
直接從中間切開，絕對是新手的所作所為，他們這些老手，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店員卻露出了極為為難的表情。
看得出來，他其實并不擅長使用這臺機器。
“設設置參數會比較復雜，不過我已經是這家店的老店員了，你相信我，直接從中間切開就可以了。”
這次林然并沒有直接回應他。
他很清楚，店員其次就是在推卸責任。
在華夏，人們做事的時候總是會采用的態度。
所以有人說不太方便這么做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用方便的方法進行。
可林然不是這種人。
他必須要求對方按照他的要求切開，否則里面的石頭有可能會損壞。
林然在此提出了他的要求，店員說道：“這不太容易做到啊。”
“可不可以讓我來試？”
“你來試試。”店員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年輕人最多也就20歲，根本就連工廠都沒進過，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自己來操作機器。
“小兄弟，你不會以為機器這么容易使用吧？”店員完全是看在掌柜的面子上才跟他客氣的，現在他意識到必須展示出自己的脾氣，才能讓對方重視他，如果只是一味低頭，對方還會把他當作好欺負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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