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個鎏金佛像是從何而來？”
卡拉突然把雪茄給按在了煙灰缸里，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嚴肅。
他想試探一下，林然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作為拍賣公司的人，其實他接觸的最多的還是歐美的客戶，其次是來自霓虹的客戶，他們會寄賣到拍賣行的東西和林然帶來的截然不同。
就比如前段時間寄賣在他們這里的龍袍，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東西不符合他們的審美要求，并不適合擺在家里炫耀。
他們追求的是一種野性和神秘的美。
佛像就不一樣了，青銅佛像向來都是歐美買家的最愛，似乎是受到古堡文化的影響，他們對于金屬制品特別感興趣。
曾經也有華夏的商人在他們這里寄賣，但是都是寄賣的一些字畫，檔次相對比較低。
這鎏金佛像放在這里，林然瞬間就成為他的貴賓客戶了。
但正因為如此，他更需要調查一下這個合作伙伴靠不靠譜。
他并不擔心林然是從博物館里面偷來的，到了他們公司，有的是方法洗白。
就算是博物館的人追討過來，他們也有辦法拒絕。
他們還有另外一種擔心，就是這東西來歷不明，是從其他客戶手里偷來的。
林然說道：“我們有專門的人在全國收購文物，其實在國內還是很正規的，但是要走私出來，就只能用日用品的身份攜帶了。”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卡拉先生如果有心要收購，下個月我們還有一批貨可以運過來。”
“你確定？”卡拉問道，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
“當然。”
“那太好了，我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優質的合作伙伴。”卡拉笑了笑，終于他讓自己的秘書泡了兩杯咖啡送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然聞著咖啡都覺得有一股咖喱味。
況且一想到這水的來源，就有些不適應，只是假裝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并沒有真的喝下去。
卡拉到了也沒有在意，他自己喝的挺開心的。
說道：“林先生，其實并不是我故意壓低價，但是，你明白的，這些東西來路不明，萬一被其他人查到，我們也很麻煩。”
“是。”林然心里冷笑著，他還真是撿了大便宜還在這裝瘋賣傻。
要真的擔心惹上麻煩，他就應該直接拒絕，而不是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將其收購。
肯定能賺不少錢。
他們隨便閑聊了幾句，溫雅回來了。
溫雅告訴林然，他們賬戶里面確實多出了一筆錢，交易沒有問題。
卡拉看到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生活的地方實在太落后了，有機會還是移民到其他的國家吧。”
溫雅聽到這句話之后，臉色瞬間有些改變，林然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和這種人計較。
見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卡拉準備把他們送出拍賣公司。
但這個時候，林然提了一句：“卡拉先生，不瞞你說，其實我們這個星期也要參加貴公司的拍賣會。”
等了一會，卡拉沒有表態。
林然說道：“我們這是沖著那件龍袍來的。”
聽到林然的話，卡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們是希望我暗中操作嗎？這我恐怕做不到。”卡拉以為林然要他開后門，那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件龍袍他已經調查過市場行情了。
這段時間來拍賣公司查看龍袍的客戶，數量不多，但是看得出來他們的購買意愿很強。
特別是東亞地區來的客戶。
因為華夏在歷史上的影響力，周圍的幾個國家都是以黃袍為尊，當時可只有華夏的皇帝允許穿龍袍，其他國家的皇帝都只能用龍的附屬品作為裝飾。
這種崇拜和畏懼是刻在基因當中的。
卡拉還指望著這件龍袍可以拍出高價，這段時間他都沒有看到華夏的客戶過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消息閉塞，還是對于購買龍袍并不感興趣？
本來還有些擔心，但今天還真就被他碰到了。
林然說道：“卡拉先生，可否讓我們去看一看龍袍？”
卡拉倒也沒有多想，他們拍賣公司本來就允許客戶在拍賣會開始前，來公司里面查看一下拍賣品，當然也只是隔著櫥窗觀望一下。
由于先前的生意，卡拉已經打消了對林然的顧慮。
在他心里，林然也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商人，他想把龍袍買回去也可以理解，畢竟這玩意兒華夏人肯定特別崇尚，回國就可以賣個好價格。
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捐給博物館或者義賣出去。
本來現在接近下午5點，公司就要關門了。
卡拉和保安打了個招呼，帶著林然走進了里面的展廳。
碰巧碰上了先前在門口遇到的白人。
兩個白人看到他們走進來，一直在上下打量著溫雅和林然，眼神里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輕蔑感。
卡拉和他們打招呼，兩個白人也沒有搭理他，而是徑直離開。
即便被無視，卡拉也沒有露出為難的表情，只是聳了聳肩：“約翰爵士就是這么高冷。”
林然對于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感興趣，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走進展廳，里面的裝修規格還真是高檔。
玻璃展柜當中擺放著本月的拍賣品，還安裝了微光燈，使得里面看起來更加的高貴典雅。
“你們這里的裝修還真是不錯。”林然贊賞道。
“那是當然。”卡拉得意的介紹起了里面的布置，并且在前面帶路。
他完全沒有聽出林然話里的意思。
林然覺得像他們這種大佬粗的國家竟然能夠做到如此細致，實在難得。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來的主要目的。
在卡拉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龍袍前。
林然看著上面的紋路，雖然沒有辦法用手去觸摸，但是通過上面的走線可以看得出來確實是，華夏的風格，絕對不是外國人能模仿來的。
是真品。
現在就需要將它拍下，回去鑒定年代了。
來到咖喱國第一天，該辦的事情就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他們離開了拍賣公司，卡拉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笑道：“歡迎隨時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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