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華夏在發展經濟，歐美已經開始追求個性了。
在這個個人主義被推崇的年代，再加上市場的炒作，印象派畫作，成為了藝術品投資者追捧的對象。
莫奈的作品，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尤其是《干草堆》這幅畫作，林然知道，他還是在港城的拍賣會上，當時拍出了5500萬美元的天價。
正是因為它的超高價值，才會被林然記住。
就在他們在私下討論的時候，旁邊竟然有一個胖子聽得懂華夏語。
聽到他們的討論，不免輕蔑的笑了起來。
“你們根本就不理解藝術。”
他講話都還是字正腔圓，林然和溫雅都不免一笑。
當然他們并沒有直接出言反對，畢竟他們和對方不同，還是要講究些禮儀的。
看到倆人不搭理他，他拿起紅酒杯就抿了一口，說道：“東方的猴子就是沒有文化。”
本來他們還不介意的，但是對方都騎到自己頭上來了，也不得不進行反擊。
《干草堆》這幅畫，可以說是印象主義畫作的巔峰之作了，以巨大的干草堆作為主題，通過絢麗的色彩，想要繪出法國鄉村的景色。
在這幅畫作當中，只能看到巨大的干草堆。
也別怪溫雅，完全看不出這幅畫作的價值，因為在華夏普通人的心中，畫作和用水彩筆信筆涂鴉作品相差無幾。
細品的話，就是莫奈為這一傳統注入了新意。
在字畫當中看不見勞作的人，也看不見天上的飛鳥，就是兩堆干草擺放在黑色的土地上。
在法國的秋天，鄉下隨處可見甘草。
這幅畫作創作的時候，正是1888年，當時莫奈和他的女兒在山坡上散步，從山上往下看到了這兩堆干草。
莫奈當即就覺得這最能反映法國的山間風情，于是就直接坐了下來，將其做成草圖繪制在手上。
隨后到家里再進行加工，就變成了這幅《干草堆》。
不過，莫奈為了展現干草堆的神韻，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早晨，傍晚，夜晚，他都會坐在干草堆前進行繪畫。
每天都要帶十多塊畫布過來，在不同的光線和天氣下繪畫干草堆。
所以實際上《干草堆》并不是一幅畫作，而是一系列畫作。
單是這一點，林然就有些佩服莫奈，兩年如一日對地堆干草進行作畫。
他也不是完全看不懂藝術，印象派的畫作雖然晦澀難懂，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莫奈通過不同季節和的時間的光線捕捉，讓干草堆呈現出了不同的色彩變化。
只可惜他和溫雅都不是藝術圈的人，這幅畫作在他們看來，只有投資價值，并沒有研究價值。
林然這番話假裝是和溫雅說的，其實就是說給旁邊的胖子聽的。
胖子抿了口酒，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
沒想到他們對于這幅畫作竟然還真有研究。
“那這幅畫為什么這么值錢？”溫雅問道。
“還能怎么樣？這其實就是一個明牌的游戲。”林然笑道，“當然是把價格炒起來了，價格越高越好，比起金錢，他們更需要的是在藝術圈的威望。”
其實和他們先前在明月山莊里面拍賣雞缸杯是一個道理，鎮店之寶，必須要有，可以不值錢，但是必須名聲要響。
“依我看，最想買下這幅字畫的應該是霓虹的商人。”林然說道。
“啊？為啥？”溫雅發現自己真是太小看林然了，他難道還會算命？
“油畫和字畫產生的本質不同，字畫最開始是為了皇室服務的，自古文人多清高，他們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皇上看，從而進朝為官的機會。”
“和油畫不一樣，油畫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市場而生的，所以畫商會想盡辦法炒作名家的作品。”
“只要有炒作，就會有人上當。”林然笑道，“現在在市場上，誰最有錢？又想得到大家的認可？”
“美國？”溫雅沒想到林然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作為明月山莊的主人，很少談論關于國際形式的事，因為他知道有些話說錯了可能會追悔莫及。
“當然不是，他們已經有足夠的名望了。”林然回道，“就是霓虹，霓虹這兩年電子產業發展的快，賺的多，但是由于他們先前是戰敗國，所以嘛在國際上地位一直不是很高。”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在國際上展現自己的財力，希望能找回場子。”林然說道，“所以，肯定會有一個霓虹的富商站出來，用高價把它買下，做這個冤大頭。”
林然的話語當中已經充滿了嘲諷之意，直接貶低他們的作品就是市場的造物，并沒有藝術價值。
不過這個老外胖子他的華夏與水平估計也只停留在日常交流，剛才只是稍微加了一些成語，他就沒辦法全部聽懂了。
然而這并不影響胖子意識到他們在嘲諷自己，只是轉過頭喝著紅酒。
結果竟然和林然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最終一位來自霓虹的富豪，用1500萬的價格將其拍下。
已經相當于120萬華夏幣了，簡直是瘋了。
但是也更讓溫雅佩服林然，這都能猜到。
“他們花這么多錢買莫奈的畫，到底在想什么啊？”溫雅搖了搖頭。
這個價格，別說是莫奈的話了，就算是吳道子的真跡，溫雅都得猶豫一下。
林然卻是嘆了一口氣。
別看霓虹商人現在是吃虧了，可他們的腦子靈活的很。
花150萬把它買下，給他們打響了在國際上的名聲，本次拍賣會有來自世界各國的富豪，柏木先生的名字也會隨著他們傳遍世界。
放在手里留個十年八年，然后再拿到港城市場上去賣，他們一分錢沒有虧，反而賺得了十多年的名氣。
不得不說，霓虹還是懂營銷的。
林然知道溫雅也懂做生意，只是和他解釋了一下，溫雅也理解不了。
畢竟這些知識實在是太超前了，更何況他們根本沒辦法判斷《干草堆》這幅畫將來可以賣到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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