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其他人聽到了這句話，肯定會笑他，蒙頭料正如其名，就像一個人被蒙著腦袋挑選毛料，林然之所以會被這么多人看中，就是他鑒別蒙頭料的能力。
若這份訣竅真的可以三言兩語就教給別人，市場上就不會有次品甚至贗品翡翠了。
林然考慮了一下，正好看到附近有個賣蒙頭料的小攤販，便帶著柯輝上前。
他蹲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塊蒙頭料，示意柯輝到他身邊仔細觀看。
把不同礦坑出品的蒙頭料的特點給客戶進行了簡單的講解，然后拿起旁邊的強光手電筒，教柯輝一些最基本的鑒定技巧。
“強光手電筒往這里照，通過透射的光可以大概猜到里面的通透率。”林然說道。
“一般我們搞鑒定都是先從外形進行判斷，然后再用手電筒照一下，就可以大概判斷出這里是不是有料了。”
“當然，只能做個最基本的判斷，是不是真的有翡翠，還得解開才知道。”林然最后打了個馬虎眼說道。
“是嗎？”柯輝若有所思，剛才林然說的知識點已經很詳細了，他以前在學校里面聽老師講題都沒有這么細致，只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疑惑，先前看林然挑選毛料，好像并沒有這些步驟，往往都是拿起來掂量了一下，然后就丟到推車里面去了。
可能是自己看漏了吧，柯輝心想，于是便拿起了一塊蒙頭料，仔細觀看了起來。
他覺得剛開始學習，挑選一個塊頭比較小的蒙頭料比較好。
林然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希望柯輝能夠多學點有用的技巧，心里也不免擔憂了起來，本來國文部給他的任務就是借助柯家的財力，讓他們可以在國外的拍賣會上大顯身手。
結果現在他們家族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林然覺得回去之后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跟國文部的人匯報一下。
他心里也覺得奇怪，根據他先前查到的資料，柯家一直是從事古玩行業的生意，而且他們還是做的一手貨源的生意，古玩這一行在其他人心中最刻板的印象就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怎么會淪落到資金鏈斷裂呢？
想到這里，林然嘆了一口氣。
算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做生意有虧有賺很正常。
這時候他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柯輝手里拿著的蒙頭料上，林然覺得柯輝腦子倒還挺好使的，挑選出來的蒙頭料有頭有臉，倒是塊好料子，就是個頭有點小，只有半個籃球左右。
看到柯輝看的那么仔細，林然準備上前去跟他進行講解。
而就在這時，有人從后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把林然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妹子。
只是這個妹子打扮實在是太新潮了，林然覺得有些熟悉，卻又喊不出名字，有些愣神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就在林然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女孩開口了。
“林然，沒想到你也來公盤了啊！”
“你是？”林然皺了皺眉頭，對方竟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剛準備進一步識別的時候，王凱來到了李春竹面前。
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林然。
柯輝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旁邊的異常，把手里的蒙頭料放在了地上，站起來盯著王凱，還以為是烏爾的人來找麻煩。
最后還是后面的李春竹笑著打招呼道:“呦，林然，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葉紫在京城還好嗎？”
提起葉紫，林然總算想起了這個有些脫線的姑娘。
“李春竹？”
“哈哈，我還以為你這個大忙人不記得我的名字了。”李春竹笑著來到了王凱面前。
林然對她和王凱點了點頭，道:“你還真是喜歡賭石啊，這里都能見到你。”
“我就是陪男朋友過來隨便看看。”
王凱聽到李春竹這樣介紹自己，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了，他特別擔心李春竹對林然有些意思，原來真的只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在作怪。
看到原來是林然的熟人，柯輝也擠出一絲微笑，覺得有些尷尬，便蹲回地上繼續檢查那塊石頭了。
而李春竹看到柯輝在看石頭，在后面開玩笑道：“這位大兄弟也是專家嗎？”
“隨便看看。”柯輝漫不經心的回答。
他現在心里有一些疑惑，因為他手里拿著的這塊石頭，和林然跟自己描述的可以開出翡翠的毛料簡直一模一樣，反而把他給弄迷惑了。
李春竹卻大大咧咧的蹲了下來，看著柯輝，問道:“這塊石頭你看了好久啊？是不是想買下來？”
“這。”柯輝一時語塞，見過沒有禮貌的人，但沒見過這么自來熟的。
王凱在旁邊看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把李春竹拉了起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柯輝手里拿著的原石，回想起剛才林然買了不少的蒙頭料，問道：“你確定要買這塊石頭嗎？”
“有什么問題嗎？”柯輝問道，他以為王凱是林然的朋友，想看看他，會不會給自己點建議。
王凱只是笑了一下，道：“沒什么建議，蒙頭料唯一的好處就是便宜，除了這個優點以外，啥也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然。
李春竹覺得王凱說得有些過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王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不是說好了，你看開窗，我看蒙頭料的嗎？”
“再說了，蒙頭料里面又不是沒有翡翠。”
王凱不屑一顧的看著林然，他覺得這幾個人就是來湊個熱鬧，雖然說在交易會上有很多人會買蒙頭料，但絕大多數還是沖著開窗料來的，會用開料搭配著一些蒙頭料，這樣才能保證能夠買到上品翡翠。
像林然他們只買蒙頭料，只有純粹把公盤交易會當做賭石場的商人才會這么做，窮酸樣都浮在表面了。
被李春竹懟了一番，王凱也是臉色有些難看。
但是，他覺得很奇怪的事，林然看起來很窮，但是為什么先前會有人把他們擋住，這種窮人都能請得起保鏢了？
看蹲在地上的那個小子穿著倒是挺華貴的，像是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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