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聽到林然的問題后有些驚訝。
林然接著說道：“江兄，實在冒昧，但這件事有些緊急。”
“店鋪一個月后就要正式開張營業，撿漏和鑒寶我倒是有些本領，但在經營方面，尚為新人。”
“實在是找不到合適能請教的人了，還請江兄不吝賜教。”
林然顯得很誠懇。
江華卻只是喝了一口茶。
常言道，教會徒弟，就會餓死師父。
雖然江華倒是愿意和林然進行公平競爭，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幫助。
可是渠道這玩意，實在是命根子。
江華聽到林然的請求，只是微微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林兄弟，我理解你的困境，但有些事情，并非我個人愿意，就能分享他人的。”
江華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渠道，關系重大，涉及到的可不僅僅是個人交情，還牽扯到了公司利益。
林然看著江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理解與尊重。
“江兄，我明白。”林然笑道，“冒昧了。”
林然并不想讓江華置身于風口浪尖，只是一開始覺得江華可能會對公開有所了解，畢竟有這方面的經驗。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林然自然也不好再逼問下去。
“我再想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林然給江華滿上了茶。
江華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林兄弟，柯家不是專門做古玩批發的嗎？”
“據我所知，你的古玩店應該都是柯家投資的，為何要跑來詢問我貨源的事？”
江華不解地看著林然。
雖然能看出來，林然是真心誠意求指導。
但任何一個古玩商人，都會對“渠道”的事緘口如瓶，這是行業的責任感，畢竟涉及到的不止是古玩店的利益，還有渠道商人的利益，這一點，讓他不敢輕易透露信息。
林然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江華說道：“江兄，雖然我是在幫柯家開店。”
“但這家店鋪不太一樣，將來會是屬于我的產業。”
“不希望太依賴柯家。”
林然已經相當坦誠了，這番話，他是絕對不會讓江華以外的第二人聽到的。
因為，他知道，江華也是從同樣的境地里走出來的。
還是江璃上次在古宅里告訴自己的秘密了。
果然，江華有所心動了。
“林兄弟，我想想辦法。”江華放下茶杯，思索起來。
他也想盡可能幫助林然，但渠道的事確實不方便透露。
或許，換一個時間點來問，江華可以告訴林然合作人的信息，只不過在現在，有很多事情糾纏在一起，不方便透露。
林然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滿是感激。
江華也幫助過他很多事，兩個人算是相互扶持的關系了。
若是問別人關于渠道的事，不把自己趕出店門就不錯了。
林然便耐心地等待著，如果江華實在為難，就算了。
良久，江華才問道：“林兄弟，在解決問題前，不妨我們先來梳理一遍？”
“你以前沒有從事古玩行業的時候，是如何理解古玩行業的貨源問題的？”
林然知道江華這么問，就是己做出了決定，打算幫助林然度過前期店鋪貨源緊張的問題了。
而且還在引導自己往古玩商人的商業思維上引導，林然靜下心來，打算和江華好好論道一番。
古玩店里的古董，和地攤上的古董是不同的。
在潘家園一類集市上擺攤賣古董的人，進貨渠道會比較簡單粗暴，第一種就是去鄉下地方收，在這個年代，很多農村都有老物件。
林然正是靠這種方法，在方大海手中賺到第一桶金的，自然不陌生。
“古玩店在前期規模不大的時候，我們也會用類似的方法。”
“不過，我們和一家一戶去收的方式不一樣，會更加直接。”
“就是我們在農村村口設置一個回收點，然后拿著喇叭去村里叫，通知他們可以拿舊東西換錢。”
“有的人可能是沒有讀過書，并不代表他們沒常識，知道什么東西值錢后，他們就會回家把對應的東西全部找出來。”
這種做法，被稱為“鏟地皮”。
鏟地皮確實很適合古玩店前期快速攏貨，因為收購來的物件通常都比較小，價格方面自然也不貴，通常十幾塊錢就能收一個不錯的古玩，要是品質高點，加到一百，村里人的熱情就更高了。
但這種方式，很難有保障。
因為古玩市場在不斷夸張，看中這方面利益的人大有人在。
去村里收東西的人多了，村民心里大概也有底了，每個物件大概值多少錢，會待價而沽，不會有人來收就拿出來賣。
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日積月累的工作，需要安排專門的人，每個月都去村里跑一趟。
適合小本經營，若是能堅持下來，用不了幾年，就能有很不錯的收入。
可惜，距離林然的目標還是太遠了。
林然略顯失望，但表面上還是客氣地說道：“江兄的方法不錯，我會考慮的。”
“哈哈，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思路，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時候，往往可以先把基礎梳理一遍。”江華說道，“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想通了這個道理，招式完全能隨機應變。”
“正如金先生小說當中提到的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
林然若有所思。
江華不愧是大師級的古玩商人，仔細想想，琉璃坊在最初也不過是一個小古玩店，和在外街看到的差不多。
在江華的本事下做大做強了，其中肯定經歷了不少心酸。
“接下來，就是我要跟你分享的第二種辦法了。”
“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就是找固定客戶，從他們手中收購。”
“只要合作了一兩次，他們再發現好東西，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不就成為了你的渠道了嗎？”
江華笑道。
道理是這么個理，可林然現在缺的，就是能穩定出貨的渠道。
若是能找到合適的賣家，最好是一些熟悉的古玩店老板，那樣他們都有錢賺，皆大歡喜。
“現在古玩市場魚龍混雜，靠譜的人脈嘛。”
“雖然大部分人不喜歡土夫子，但不得不說，土夫子手里是真有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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