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41章 干干凈凈的一線
  “工長,我濾芯都用沒了。”徐大個在邊上嘟囔了一句。

  “等下回領吧,這回先緊著他們幾個新來的,沒了。”

  “操,在這賣命連特么點淲芯都跟不上用,這么大個廠子連這么點玩藝兒也備不齊呀?矽肺了管不管?”

  “矽肺?”徐老四笑著說:“矽肺也得批呀,你說矽肺就矽肺呀?老藍(車間主任)那邊都沒批下來呢,咱們就慢慢排著吧,退休之前想都別想。”

  “操特么的,技術科都好幾個矽肺了,咱們一線干干凈凈的,去哪說理去?”

  邢工長又給張鐵軍他們幾個人一個人發了一把鐵鍬:“行啦,該回家回家,在這逼逼次次的有什么用?有門路就去批,沒門路就憋著。一個一個的。

  你們三個把鍬收好啊,最好做個標記,沒這個干不了活。口罩上班必須戴,到時候讓你們師傅教給你們怎么弄,今天就這樣吧。

  回去都準備點破衣服拿過來干活穿,舊褥子拿一床來,厚衣服什么的過冬的也得準備,再就是飯盒,蒸鍋就在樓頭,一會兒都去看一眼,每個班提前半小時蒸飯。”

  “工長,沒有勞動服啊?”王玉剛問了一句。

  “有,怎么沒有呢?這會過時間了,等發的時候通知你們。毛巾一個月一條,肥皂一個月半塊,這個別往家拿啊,天天得洗澡用呢。”

  “手套呢?”張鐵軍問了一聲。

  “手套……其實也沒啥大用,到時候找我吧。今天咱們下甲班,明天是白班,早晨七點十分到廠開會,記住沒?

  咱們遲到三次算曠工一天,到時候獎金可就沒了。

  家里有事的話提前找我或者劉工長打個招呼,提前說一聲。別忘了帶飯盒啊,咱們和選別不一樣,可沒有時間讓你回家吃飯。”

  劉彪問:“工長,我們用哪個箱子?”邢工長說的劉工長就是他堂哥了。親的。

  “自己找找吧,空著的就能用,自己帶把鎖頭鎖起來就行了。”

  張鐵軍已經去找箱子了,就去找那個上輩子用過的,果然還在,空著的。把剛發的東西放進去拿出自己帶的小鎖頭往上一掛,妥了。

  也不用管干不干凈,廠里這些地方就沒有干凈的,再愛干凈的人來了這里上班也得適應到處都是灰塵暴土,潔癖患者來了估計直接就死這了,活不過一晚上去。

  “我用你邊上這個。”王玉剛和上輩子一樣用了和張鐵軍這個挨著的柜子,張鐵軍從兜里掏出來給他帶的鎖頭遞給他。

  “給我帶的?謝了唄。”王玉剛也沒客氣,接過去就用上了。

  兩個人在技校就是好朋友,處的很好那種,就是兩家住的有點遠,平時并不經常在一起玩兒。

  放好東西鎖好箱子,沒事了,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工長去洗澡,張鐵軍他們三個和換好衣服的幾個老工人一起出來回家。這幾個人張鐵軍都認識,徐大個就住在他家邊上,從小就是熟人。

  別看他四十多歲了和張爸差不多,他得管張爸叫叔。他爸和張爸是一個班組的工友。

  “你爸也沒給你找找人?怎么分細碎來了?你看看這好幾百人除了干部有幾個全民?白瞎了。”

  “那有啥辦法?不來呀?”張鐵軍笑了笑:“小廣還分細碎來了呢,他姑父可是公司的大處長,不一樣。”

  “靠,”王玉剛苦笑:“我爸不讓我找,我要敢找我姑父我爸能把我腿打折。他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從來不求人,也不讓我們找親戚。”

  “沒事兒,以后跟哥混,哥罩著你。”劉彪拍了拍王玉剛的肩膀。

  幾個人都是初中同學,互相都認識,劉彪家也是礦山那邊的,和王玉剛更熟一些。王玉剛這個人不混社會,不過他有個哥哥是混的,還挺有號,社會上的人都給他面子。

  “我跟你混可得了,”王玉剛笑了笑:“你爸要是廠長還行。”

  “鐵軍怎么不和我說話呢?”劉彪扭頭看了看張鐵軍:“都同學,是不?你看你們好學生又基巴能怎么的?還不是和我一個逼樣。”

  “你是逼樣,我可不是。”張鐵軍看了劉彪一眼,懟了他一句。

  “別裝逼,現在大伙都特么一樣,知道不?會來點事兒。”劉彪拍了拍張鐵軍的肩膀。

  “別撩我啊,”張鐵軍看了他一眼:“你這小胳膊細腿的我怕萬一忍不住給你掰折了還得花錢給你治。”

  劉彪名字叫彪,長的一點也不彪悍,瘦的像麻桿似的,個頭到是不矮,和張鐵軍仿佛,一七五左右。感覺一陣大風就能吹跑那種。

  張鐵軍都想不出來他長這個逼樣是怎么在社會上混的,是別人怕一不小心把他打碎了所以不敢碰他?

  其實混混也就是那么回事兒,就是一群人混在一起仗著人多惹點閑禍小偷小摸的,欺負欺負學生,到了社會上真格的了也就那樣。臉熟唄,跟著大伙起哄。

  混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不過現在劉彪有了正式工作,還是全民,已經不能叫混混了,而且有了工資,估計在他們那群人里腰桿也能硬起來不少。

  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樣的人群,總歸是兜里有錢的才是爹,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你這個體格確實夠嗆。”徐老四笑瞇瞇的打量了劉彪一眼:“像個雞崽子似的,活你都干不動,以后怕是不太好弄。”

  要是同學這么說估計劉彪就翻臉了,可是在老工人面前他就不敢,就嘿嘿樂:“我是瘦點,還是有點勁兒。”

  “壓力大點水管子他都抱不住。”徐大個在一邊笑:“你找找人分到手選去吧,別的活我看你也是夠嗆,到時候真干不動可沒人幫你。”

  工廠是一個人一個崗位,有的是一個人幾個崗位,那么大一個車間也就是幾個人,活都得自己干,想找人幫忙那是想瞎了心。

  除非你給錢或者遇到了重大事故。

  不過張鐵軍心里清楚,劉三子現在是副工長,馬上就會是正工長,自然不會讓他弟弟去干累活,手選是肯定的。

  手選就是車間里最短的幾條中轉供料皮帶,灰塵小距離短,屬于上下聯動設備,大部分時間管都不用管。看手選皮帶的一般都是關系戶,班組工資員什么的。

  每個生產班組有正副兩個工長,然后有一名操作員,這三個人實際上是脫產的。

  這三個脫產人員以外,還有工資員,人事員,安全員等等,不脫產但也不干重活,幫著工長做一些班組上的文職工作,報表啊,工資獎金表,考勤表什么的。

  基本上工資員和人事員都是由一個人兼任著,都是工長特別信任關系特別好的。他們就是手選崗位。安全員一般是副工長兼,或者操作員兼著。

  細碎車間新廠老廠加起來一共有十六條手選皮帶,兩條一個崗,也就是說,會有八個人干這個活。

  十六條手選皮帶里面最輕松的是七號八號,基本上就固定是工資員的崗位。

  其他幾個手選崗那就看會不會來事了,你啥也不表示就想上那是不可能的,一般都是像劉彪這樣的親戚,或者在外面做生意有錢的人才能干得上。

  主要是這個崗位你打聲招呼不來上班也無所謂,出事故的機率小到微乎其微,而且出事也只會是小事故,就特別適合像張鐵軍這樣不準備認真上班的人。

  這邊管不認真上班叫上花班,也就是今天來明天不來,沒事來有事就不來,白班來夜班不來這種。這種工人在廠里特別多,每個班組都有。

  當然了,重點崗位肯定是不行的。

  同樣都是一個車間,這邊分了四個類別的崗位,一類崗的崗位工資要比四類崗高好幾倍,九三年以后要相差三四百塊錢出去。

  手選就是四類崗,是那種不太在意那幾百塊錢的人才想干的活。工資員雖然也是四類崗但是他有其他收入,不會比一類崗低就是了。

  張鐵軍并沒有找人的打算,就等著分。上輩子他被分到礦槽,估計現在不會有什么變化,就挺好的。

  礦槽是細碎僅有的幾個雙人崗位之一,是細碎車間生產的最后一道工序,負責直接給選別車間的球磨機供料,是屬于重點崗位。

  而且礦槽灰塵小噪音低,除了不能像其他崗位那樣夜班睡一個完整覺以外,其他都是相當不錯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遠,要爬到選別車間廠房的最高點去。

  工作還好,上面有電話,設備也是自動的,就是取飯盒麻煩,要從上面跑下來再提上去,一折騰就是幾百米,要爬又長又陡的皮帶道。

  現有的四個礦槽,最幸福的是張爸所在的二選別那邊,也就是老廠,礦槽小磨礦效率低,比較輕閑。

  而且因為新建一選別也要從那邊分料過去,為了多要料,就總會派兩個小娘們上來陪這邊的礦槽礦車工聊天啊,打撲克啊,給蒸飯取飯盒,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尤其夜班長夜漫漫的時候,這個打撲克,含義就難免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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