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嫌惡地向后靠了下身子，仿佛殷朵身上真的帶回了什么病氣一般。
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責備的看向殷朵。
“我們這一大家子等著你回來，你就是如此做事的嗎？這些日子的規矩都學到哪里去了？”
殷朵低眉垂眸，閉嘴不答老夫人的責備。
不論她怎么找茬，讓她罰就是了。
左不過就是一些禁足或者抄經、則之類的懲罰，無關痛癢。
“祖母……”
殷芮涵不服氣，跪直身子就要與老夫人理論。
昨日，她和殷朵才沐浴更衣過，為的就是今日啟程回京，怎么能說殷朵辦事不周到。
殷朵在殷芮涵跪直身子的一瞬間，一把拉住殷芮涵的手腕，輕輕在她的手腕上捏了捏，以示提醒。
她知道殷芮涵是為了自己好，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知道她見不得自己受一星半點委屈。
可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論殷芮涵是否真的有不敬之心，反駁的話只要一說出口，就算現在這些人不會說什么。
可她們心底里定會疑慮殷芮涵的不敬。
況且這一大家子的人品德低下，日后難保不會因為各種原因，將一頂不尊不孝的帽子扣到殷芮涵的頭上。
她向來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一直是京中貴女圈中人人稱贊的典范。
若因為這么一點小事，被人編排。
得不償失。
殷芮涵被殷朵一拉，怒氣瞬間熄滅了一大半。
她知道殷朵讓她沉默。
可明明就不是她的失誤，為什么要她吃了這啞巴虧？
她知道殷朵不是那種在乎的人，也知道殷朵不愿在這點小事上相爭。
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憑什么她的大度，就要成為這些人愚弄算計的借口？
她還知道，即便明日殷朵需要示人，老夫人不敢太過苛責。
可殷朵憑什么就要接收老夫人小肚雞腸的責罰？
殷芮涵掩去面上的不憤，換上一抹恬靜端莊的笑容。
她再次挺直腰板，跪得筆直。
“祖母，今日芮兒和姐姐見了一莊奇景。”
老夫人方才見殷芮涵的動作與神情，以為殷芮涵與殷朵相處了幾日，就學了一身的臭毛病，打算頂撞自己了。
沒想到殷芮涵卻不痛不癢說了這么一句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耐心問：“是何事？”
殷芮涵道：“今日一早，孫女和姐姐偶然見啟明星四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藍光。”
她的話說了一半，不繼續說下去。
老夫人的興致缺缺，懶懶問：“那又如何？”
殷芮涵沒有因為老夫人的低沉而掃了興，反而興致勃勃道：“如果只是這樣，孫女也不至于拿出來說。”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老夫人。
就見老夫人眸光閃了一下，似乎是提起了興致。
殷芮涵見達到效果，繼續奇道：“祖母，您說奇不奇？當時孫女和姐姐一起看到了那為藍色的光，可沃綠幾個丫頭卻非說什么都沒有看到。”
“孫女和姐姐又叫來給我們梳妝的幾個婆子出來驗證一番，她們竟然也沒有看到這抹微藍。”
老夫人這下真的被殷芮涵提起興致。
她向來迷信鬼神之說。
藍色代表長輩，或者可以更確切地說，代表祖母。
啟明星帶上了一抹藍色，還是只有殷朵和殷芮涵這二人見到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了有祥瑞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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