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蔣芷嫣的目光,旁人沒有注意,沈凌音卻逮了個正著。
上一世,她心里只有秦非辰,別說是太子妃和秦非絕之間的這點貓膩,她甚至連秦非絕長啥樣都不知道。
在秦非絕經過她面前的時候,她招手,想提醒秦非絕他們之間的約定。
可惜的是,秦非絕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賞給她。
沈凌音討了個沒趣。
周圍幾名世家小姐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
“胳膊有點酸,我運動運動!”沈凌音順勢做了幾個練武常做的熱身運動,心中腹誹秦非絕,用得著這么高冷嗎?
人都到齊之后,便聽太監高唱,“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參拜。
太后今年六十出頭,頭發雖已花白,面色卻極為紅潤,微胖身材,倒也不顯老,她的臉上端著和氣的笑容,只是那雙眼睛卻透著精明。
后宮的婦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皇后伴在她的身旁,除卻皇后,還有十幾名妃子也緊跟其后。
還是和往年一樣,由皇后說一些場面話,而后提議道,“太后,這京城中的公子和小姐是一年比一年出落的好啊,聽聞京城中的貴女中還出了幾個頗有名氣的才女,不如,咱們設場比試,大家都熱鬧熱鬧,如何?”
太后笑了笑,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點頭,“這提議不錯,若是誰拔得頭籌,哀家許她一個條件!”
太后的話一出,所有的世家千金都沸騰了起來。
這可比獎勵任何金銀珠寶都值錢啊。
若是勝出了,問太后要一個品階,不就高人一等了嗎?
再不濟,討一幅名家畫卷,也是千金難買呀。
再或者……求皇后賜婚。
太子已經娶了正妃,她們自然不會屑想,但晉王還單著呢。
這么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男兒,有誰不心動?
坐在沈凌音身邊的沈凌蕓也激動了起來,若是她能贏得頭籌,說不定就有機會嫁給晉王了,就算不能嫁給晉王,討要一個封號什么的,對她以后的前程也是非常有利的。
旁人也就不會整天記著她是庶女了。
按理來說,她是沒有資格參加比試的,但是沈凌音無才無德,想必是不會去獻這個丑了,她只要提出代嫡姐參加,便名正言順了。
“姐姐,你想好要比試什么才藝了嗎?”
沈凌音哪里會不知道沈凌蕓的小心思?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自己無才無德,放棄了比賽資格,讓沈凌蕓代她參加,才讓沈凌蕓大出風頭,以一介低賤庶女的身份,擠進了京城四大才女的行列。
“還沒有!”沈凌音低頭抿了一口茶。
她漫不經心的模樣,更讓沈凌蕓信心滿滿。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太子妃蔣芷嫣。
她對著太后和皇后盈盈一拜,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請太后和皇后娘娘容臣妾先來獻丑!”
獻丑!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四五年來,蔣芷嫣一直排在京城四大才女之首,任誰也不能撼動她的位置。
若不是她早早嫁給了太子,只怕去蔣家提親的人都擠破了頭。
去年,蔣芷嫣就憑著一曲憶江南,贏得了滿堂彩,就連宮中的第一樂師都自愧不如。
不知道她今年又要拿出什么才藝來。
說話間,宮女已經拿來了筆墨紙硯,只見蔣芷嫣一番奮筆疾書,一副詩字便坐落而成,先不看詩如何,單看字跡,就已讓人嘆為觀止。
下筆柔韌有力,大氣又不失女子的萬般柔情,美中帶剛,剛中帶柔。
就連太后都不停的點頭,“東風才有又西風,群木山中葉葉空。只有梅花吹不盡,依然新白抱新紅,好一個新白抱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