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男人修長的手指,抵在沈凌音的唇瓣,她下意識的閉了嘴。
黑暗都掩飾不了她此時的震驚。
“剛剛明明就在這里,怎么不見人了?”
“你確定看到她走的是這條路?”
“對啊!”
“我看你是見鬼了吧?這里啥也沒有!”
“不可能啊……”
外頭山匪的聲音漸行漸遠,沈凌音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她反手捏住男人的手腕,替他把脈,幸好脈像還算平穩,“你的毒還沒清,跑到這鳳凰山來,不要命了嗎?”
他的毒由她負責,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秦非絕的身體狀況。
他能上山,定是忍著巨痛。
她雖看不清他此時的模樣,但能想象,定然是狼狽不堪。
況且承風和承云也不在他身邊。
秦非絕以為沈凌音見到他,定會感動,卻不曾想,竟挨了一頓批,他心下不快,也沒好氣,“本王就該任由你掉入狼窩!”
“可不是,若是我掉入了狼窩,正好成全了你和太子妃不是?”
“好好的,你扯太子妃做什么?”
“寒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要不要讓我提醒你,你和太子妃是什么關系……”
沈凌音的話還沒說完,溫熱的唇瓣便將她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沈凌音先是一愣,而后意識到自己被這個男人輕薄了,她氣的咬牙切齒,一口便咬住了秦非絕的唇瓣。
秦非絕吃痛,悶哼一聲,放開了她。
放開之后,兩人都愣了。
兩人相處,吵架不可怕,可怕的是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尷尬使人抓狂。
就這樣,兩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沈凌音實在受不了了,揚手,‘啪’的一巴掌甩在秦非絕的臉上。
打完之后,還沒等秦非絕反應過來,她便搶先解釋道,“你臉上有蚊子,正吸你血呢!”
秦非絕的嘴角抽了抽。
這里一點光都沒有,就算有蚊子,她能看見?
難不成她還長了一對貓眼?
“剛才你嘴……”
“我嘴上脫皮,王爺好心幫我潤唇,對吧?”
秦非絕,“……”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剛才怎么就親上去了。
摸了摸唇瓣,此時還滲著血。
咬的真狠。
疼!
沈凌音也摸了摸唇,按理說,她不該咬他的,他冒險前來,她應該感動才是,只是……一想到秦非絕和蔣芷嫣在東宮小池塘邊說的那些話,她便火冒三丈。
狗男人,到現在都沒給她一個解釋!
兩人又等了一會,確定山洞外沒有人了,沈凌音道,“你在這等著,我出去探探虛實!”
秦非絕拉住她,“你是擔心沈耀陽吧?”
“我才不擔心他,他死了活該!”
口是心非!
“你放心,承風和承云會接應他,他不會有事的!”
他的人不會這般無能,連個沈耀陽都保不住。
沈凌音還是不放心,不管秦非絕的勸阻,鉆出了山洞。
很快,便有山匪發現了她。
“那丫頭在那邊!”
“快,殺了她!”
“……”
隨聲,黑暗的夜空中閃過一道道刀光,沈凌音本能的回身應戰,只不過,她還未來得及提刀,便聽到‘哐’的一聲兵器交融聲。
回頭一看,秦非絕竟跟在她身后。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非絕的腿。
雖然外人看不出什么,但她知道,秦非絕此時定是痛苦無比。
為了速戰速決,她擄了一個山匪,“說,沈耀陽有沒有被你們抓回去?”
這個山匪顯然是沒見過世面的,結結巴巴道,“沈,沈耀陽是誰?”
沈凌音只得將他打暈丟到一邊。
秦非絕也不想和這些山匪耗,和沈凌音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正打算甩開這些山匪往山下跑,卻不曾想,就在他們打斗的這一小會功夫,上千名山匪蜂擁而至。
將她們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完了!”沈凌音扶額。
這個時候再打,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干脆扔了手中的大刀,做投降狀,側頭和秦非絕說話,“寒王殿下,想不到咱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緣份了!”
秦非絕,“……”
“你有沒有什么遺愿?趁還活著,說出來,免得死后憋屈……”
秦非絕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想賞給沈凌音了。
沈凌音猶豫了一下,剛想問清楚秦非絕,蔣芷嫣肚子里的種是不是他種的,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相信他在臨死前也不會騙她。
可就在這個時候,震天動地的叫喝聲傳來,緊接著,鳳凰山的山腳下火光漫天,風聲雨聲,伴隨著強者的殺氣席卷而來。
這一幕來的太快,快到鳳凰山的山匪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撲天蓋地的侍衛一舉拿下。
承風和承風第一時間將輪椅推到秦非絕的面前,“主子!”
說來也怪,鳳凰山的山匪一被拿下,雨也停了。
借著火光,沈凌音看到,還有一隊人馬緊接著上山。
而那隊人馬的領頭人,竟是傅文卿!
沈耀陽從傅文卿的身后鉆出來,沖到沈凌音面前,緊張的抓住她的手,“妹妹,你沒事吧?”
“托你的福,死不了!”
沈凌音見沈耀陽沒事,也就懶的搭理他,她一手扒開沈耀陽,半瞇著眼看向站在她不遠處的傅文卿,“右相什么時候負責剿匪了?”
她不記得她和傅文卿有仇?
這個時候來剿匪,分明是害她。
剛才她挾持大當家之時,若不是有人來報說有官兵,她早就帶著沈耀陽安全下山了!
傅文卿面色有些尷尬,卻還是溫潤的朝著沈凌音笑了笑,“沈大小姐別誤會,傅某并非是來剿匪的,是沈大人上門請求,說是沈大小姐有難,傅某才帶人前來!”
沈靖!
是他,那這事就說的通了。
雖然傅文卿差點害死她,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深度來講,人家是好意。
她只得咬著牙道了聲多謝!
這聲多謝,聽的傅文卿渾身一顫,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秦非絕仍舊是那副冷臉,臨行前,對著傅文卿冷冷說了一句,“本王是不是還得多謝傅相?”
“王爺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