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家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沈家的那處小宅子。
沈老夫人和梅姨娘今天可謂是春風滿面。
看了一眼眾人便迫不及待的宣布,“今天,我們沈家出了一樁大喜事!”
“出了什么大喜事,值得您勞師動眾的,還將一些不相干的人也請來了!”張氏陰陽怪氣道。
意有所指的瞟了沈凌音一眼。
沈凌音也不客氣的回了一句,“該不會是二嬸懷孕了吧?”
在沈家誰不知道張氏自打生了沈凌蕓之后,便再也沒有懷過孕,她這些年也求了不少偏方,可那肚子卻怎么也不爭氣。
這是張氏的痛處。
如今被沈凌音當眾拿出來說,張氏立馬氣紅了臉,正要罵沈凌音沒規沒矩。
“二嬸,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吧?”
“小賤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了,沈老夫人連忙壓制住場面,“全都給我閉嘴,今兒個我沈家有喜,你們少在這兒給我添晦氣!”
張氏雖不甘心,卻只得閉嘴。
沈老夫人的臉上又揚起了笑意,“今日我已和長公主商量好了,讓耀輝娶陸真郡主,擇日成婚!”
此話一出,沈昊夫婦頓時愣住。
“母親,你是不是搞錯了?”沈昊道。
沈老夫人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老三,我今天去了一趟長公主府,已經和長公主談了這件事,長公主并沒有反對讓耀輝娶陸真郡主,并且讓我盡快準備聘禮!”
“不,這不可能!”林氏搖頭。
昨兒個長公主可是親自上門說的。
并且還貼心的幫他們準備好了聘禮。
若不是沈老夫人傳喚,他們夫妻眼下已經帶著聘禮去了長公主府。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新郎就變成了沈耀輝?
“老三家的,這事有何不對?耀輝是我沈家的嫡房嫡子,陸真郡主嫁進來,便是我沈家的長房嫡媳,可比嫁給你家那位庶子強多了!”
“不,我不相信,我現在就去問問長公主!”林氏說罷便要走。
沈老夫人重重一拍桌面,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老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放肆,長公主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你一個庶子媳婦,自己什么地位不知道?還真以為長公主會將女兒嫁與你兒?”
“明明是長公主親口說,要將郡主嫁給耀軒的!”
“那定是長公主不清楚我們沈家的情況,不知道沈耀軒只是個庶房之子!”
林氏搖頭,“母親,我不信!”
沈老夫人嫌惡的瞪了她一眼,懶的再和林氏多說,“行了,少在這丟人現眼,這事已經定下來了,長公主也親口同意了,由不得你胡鬧!”
梅氏也得意道,“三弟妹,我知你不甘心,但陸真郡主身份尊貴,怎能嫁給一房庶子呢?”
林氏癱坐在地上。
沈昊也氣的直嘆氣。
這些年來,因為庶出的原固,他們一家都受盡了委屈,眼看著好不容易脫離了沈家這個牢籠,卻不曾想到,兒子的婚事都守不住。
沈老夫人今天將所有人叫過來,其實不止是宣布沈耀輝和陸真郡主的婚事,更是為籌聘禮。
長公主提出要一百八十八抬箱子,并要五百人的大隊伍。
這些都得花錢。
并且要花很多錢。
如今的沈家,連買棟宅子的錢都湊不齊,哪里有錢準備這么多聘禮?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而后理所當然道,“你們各房湊一湊,盡量湊出一萬兩銀子,好準備聘禮用!”
“什么?一萬兩銀子?”張氏尖叫起來。
沈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對,我看你手里還有些銀錢,你全拿出來,他日耀輝娶了陸真郡主,整個長公主府都是他的,他自然會還你,還會念著你的好!”
“我沒錢!”
“二嬸,我一定會雙倍還你的!”沈耀輝哄騙道。
張氏撇了撇嘴。
這交易算起來倒是劃算。
就是不知,到時候會不會翻臉不認帳。
張氏眼珠子一轉,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借也可以,我要求簽份協議,不過份吧?”
“老三家的,咱們都是一家人,簽什么協議?”
“母親,話可不能這么說,就怕有些人借錢的時候是孫子,還錢的時候是祖宗!”
梅姨娘和沈耀輝氣的不輕。
但如今他們也別無他法了,只能同意和張氏簽協議。
簽協簽好,張氏拿出了三千兩銀子來。
沈老夫人問,“還有嗎?”
張氏道,“沒了,就這些!”
沈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這個張氏,真是狡猾的很,他們窮的叮當響,卻不曾想,她手里居然還有三千兩這么多。
但眼下,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沈老夫人又看向了沈凌音,“凌音,你二哥和陸真郡主成婚,于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你理應幫助你二哥!”
沈凌音點了點頭,“祖母說的是!”
沈老夫人雙眼一亮,以為總算能說通她了,卻聽她繼續說道,“我想幫,但也有心無力啊!”
“你若是想幫,怎會有心無力?”
“祖母不知道,自打我娘回來,府里的一切事物都歸她管,我平日里便是多花一兩銀子都要與她匯報!”
沈凌音的話,沈老夫人以及沈家眾人是一個字也不信。
但他們也拿沈凌音沒轍。
“母親,您可要想想辦法,若是因為缺銀子,而毀了這樁婚事,那我們沈家便就真的永無翻身之地了!”梅姨娘急切道。
沈靖也急。
梅姨娘說的沒錯,這是沈家唯一翻身的機會了。
就在大家都愁白了頭的時候,沈凌音又緩緩說道,“我聽說京城有一處黑市,可抵壓東西,你們雖然沒錢,但有東西可抵壓呀!”
這話!
沈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沈家的東西不全都被你和你娘獨自了嗎?還哪里有值錢的東西去抵壓?”
放眼望去,他們如今住的這個地方,又破又舊。
原先帶來的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了幾個貼身伺候的還跟著。
哪里來的東西去抵壓?
沈凌音笑,“若是沒有東西抵壓,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