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和沈凌蕓還沒鬧完,二房又來了。
“大哥,當初可是你們信誓旦旦的說會雙倍將銀子還給我,我才會借銀子給你們的,如今,你們可不能食言啊!”
張氏剛剛收到消息,不僅沈耀輝和陸真郡主的婚事黃了,連沈靖的官職都沒了。
她急的不得了,立馬就趕了過來。
可一進門,便聽到了梅姨娘和沈凌蕓的哭喊聲。
張氏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
這三千兩銀子,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若是拿不回來,那她們二房就完了。
“如今沈耀軒才是長公主的女婿,那些聘禮全當是替沈耀軒送的,你要銀子,便去找三弟和三弟妹!”梅姨娘恨恨道。
想起為了湊這些聘禮,竟愚蠢到將自己和女兒都搭了進去,梅姨娘就氣的捶胸頓足。
“話可不是這樣說,三弟和三弟妹可沒問我借銀子,總之,誰問我借銀子,我便找誰還銀子!”
張氏可沒那么傻。
三房一家根本沒錢。
再加上沈耀軒現在是長公主的女婿。
她可不敢得罪長公主。
“二弟妹,你也知道當初問你借銀子,便是為了湊聘禮,如今這聘禮歸三房了,你哪有問我們還的道理!”
“我不管,總之,銀子是你們借的,借據還在呢,你們若是不還給我,那我就去報官!”
一聽報官,沈靖急的跳了起來,“一家人,何必鬧到報官?”
他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若是此時再惹上一場官司,那他便永遠別想再入官場了。
“大伯,親戚歸親戚,錢歸錢,總不能因為咱們是一家人,便不還錢吧?這事鬧到哪里去都說不通!”
沈靖被張氏懟的無言以對,只得悶悶的坐下。
張氏冷哼了一聲,帶著沈凌月便往梅姨娘的院子去搜刮值錢的東西。
梅姨娘和沈凌蕓急忙上前攔人。
“你們要做什么?”
“既然你們不肯還錢,那我們便自己去取好了!”
“你們這是搶劫!”
“我們這叫搶劫,那你借錢不還叫什么?叫偷?叫盜?”
梅姨娘被張氏氣的渾身顫抖。
她攔在房門口,“總之,我不許你進去!”
張氏冷笑一聲,扯住梅姨婦的頭發便‘啪啪’兩巴掌扇了過去,梅姨娘被打的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沈凌蕓見母親被打,也忍不了了,上前便和張氏撕扯,沈凌月又豈會坐視不理,她立馬扯住沈凌蕓,兩人拼了命的撕扯起來。
而此時,梅姨娘也已經反應過來,她一頭撞向張氏。
兩人立即扭打了起來。
沈靖跟過來,看到的便是四個女人打的不可開交的場面。
他跪坐在地上,實在想不通,自己如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沈府。
沈凌音回到回院子,并不見那名叫英紅的姑娘。
“小姐,英紅在夫人那屋伺候!”如歌道。
“你去和母親說一聲,打發英紅在外院做些雜物便好,過些時日,我便放她出府!”
“這……恐怕不行……”
“為何?”
“小姐過去看看便知!”
沈凌蕓去到溫如蘭的院子,便聽見一陣歡聲笑語。
是溫如蘭的聲音。
這些時日,溫如蘭雖然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但也極少笑的如此開心。
“夫人,您看,您現在的樣子,像不像是未出閣的姑娘?”少女嬌俏的聲音自屋子里傳出來。
“你盡會逗我,我已經老了,再裝扮也回不到年輕之時了!”
“夫人一點也不老,夫人看著就像大小姐的姐姐一般!”
“你這小嘴……”
沈凌音走進屋的時候,瞧著母親正坐在銅鏡前梳妝。
見到她進來,英紅立即上前行禮,“大小姐!”
“你們在做什么?”
溫如蘭笑道,“這丫頭的手可真巧,你看,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將我的白發染黑了!”
沈凌音這才注意到溫如蘭鬢間的白發不見了。
沒有了白發,溫如蘭看著確實年輕了許多。
雖沒有英紅說的那般夸張,但比之前起碼年輕了十年。
“英紅,你竟還懂醫?”
英紅急忙解釋,“大小姐別誤會,奴婢不懂醫,奴婢這方子是跟村子里的牛大夫學的,那牛大夫平日里就在井市賣些狗皮膏藥,奴婢的爹常跟他買,一來二往,熟了,他便教了我將白發染黑的方子!”
說的倒是有理有據。
沈凌音點頭,“你不必自稱奴婢,你并不是我府中的下人,等過些時日,我便放你出府!”
一聽這話,英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含淚水,“奴婢的娘早逝,爹爹又是個賭鬼,每每賭輸了銀子,便會毒打奴婢,這一次最是過份,竟將奴婢給賣了……大小姐若是要趕奴婢走,奴婢遲早要被爹爹賣了,求大小姐讓奴婢在府中做個下人,奴婢什么臟活累活都會干,決不會吃白食的!”
沈凌音還想說什么,卻被溫如蘭打斷了。
“音兒,你便留英紅在府里吧,這丫頭我看著不錯!”
“娘……”
“好了,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凌音并不是一定要打發英紅走,只是溫如蘭如今的處境并不安全。
那些在背后害她的勢力,沈凌音至今沒有查到眉目。
秦非絕幫忙,也只查到對方是大楚人!
這個時候,她不愿意放任何一個陌生人進府。
次日一早,天剛亮,傅府的小廝便火急火燎的上門來,說是傅文卿吐血了,并且不肯看大夫。
沈凌音立馬去了傅府。
只見傅文卿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雙眼明明睜著,卻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床邊還有未打掃干凈的血漬,屋子里的氣味混合著,讓人十分不舒服。
沈凌音看著擺在矮幾上的藥碗。
“怎么回事?”
“沈大小姐,您昨兒個走了之后,相爺又是滴水未進,熬的藥也不肯喝,今兒個一早便吐血了!”
沈凌音嘆氣,傅文卿這是傷了脾胃。
若是再不好好養,怕是身子都要空了。
沈凌音上前,一把就將傅文卿拽了起來。
“沈大小姐……”府中的下人嚇的不輕。
他家相爺可是翩翩公子,哪里經得起這樣折騰?
沈凌音吩咐他們,“去準備一桌子清淡的菜謠,再熬些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