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人被甩到墻壁上,脖子被男人緊緊掐住,疼得她飚出了眼淚。
“凌天,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還裝?!”
莫凌天抓起床頭的一個信封,狠狠砸在了蘇可人的臉上。
“啪!”
厚厚的信封打得蘇可人臉頰生疼!
蘇可人強忍淚意,低頭一看。
信封里,都是她沒有整容之前的照片,甚至還有她在整容醫院留檔的照片!
蘇可人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還想繼續裝?蘇可人,說!是誰派你來我身邊的!!”
莫凌天掐著蘇可人脖子的手,驟然用力。
男人骨節泛白,甚至能聽見骨頭咔咔碎裂的聲音。
蘇可人疼得無法呼吸,眼淚流出來,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不后悔。
從來不后悔來到莫凌天身邊。
即便她只是一顆棋子。
她從小沒了父母親,生在孤兒院,因為瘦小經常被欺負,孤兒院吃不飽飯已經是常態,她去偷餿了的飯菜吃,結果被抓住打了一頓,她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
是那個男人救了她。
她把她帶回家里,給她穿好的衣服,讓她吃飽了飯。
如果不是那一場變故,男人也不會從頂樓一躍而下。
蘇可人好恨,好恨,她花了好多年時間調查了莫凌天,然后把自己整容成了莫凌天母親相似的模樣,成為了一名醫生,精心算計了莫凌天的出差路線,在俄羅斯救了莫凌天,成功來到了莫凌天身邊。
起初,她只是想復仇。
可是后來,在相處之中,她逐漸愛上了這個外冷內熱的男人。
她和他在一起的每天都很開心。
這是愛情的感覺,也是心動的感覺。
她從一開始的復仇,逐漸變成了嫉妒。
她想讓顧柔識趣離開莫凌天,于是偷偷拍下了那張床照。
其實那天他們根本什么都沒發生。
莫凌天只是把她當成了母親的替代品,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蘇可人發給了顧柔,沒想到顧柔會因此一尸兩命。
怎么可能呢?!
顧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
只是因為她發過去的一張照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可人趕到新西蘭,看到了顧柔的尸體,還有那個嬰兒血淋淋的尸體。
聽說才七個月,早產死在了顧柔肚子里。
還是一個女孩。
莫凌天悲痛欲絕,當場吐血昏迷。
他抱著顧柔的骨灰回國,這些天頻繁有人出入莫凌天的住處。
原來,莫凌天是在調查她。
沒想到全都被他查出來了。
蘇可人眼底蒙了一層薄霧,“凌天,你還記得嗎?你在敘利亞救了傅景城,后來通過傅景城的幫助,接管了莫氏集團,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想要做出成績給莫宏基看,你靠著卑鄙的手段,摧毀了幾家企業,害得這幾家公司的董事長跳樓自殺,其中一家,就是我養父的公司!”
“我本來可以做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我養父死了,家沒了,公司也被你逼得破產倒閉,低價收購,你又轉手將我養父的公司收入囊中,翻了幾千倍幾萬倍的利潤!我從此流落街頭!上大學都靠著貸款!”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我沒有一天不恨你!我暗中調查你,還發現了有趣的事情,顧柔,那個女人愛了你這么多年,真是癡情啊!我順便把她也調查了,她一畢業就進了你的公司上班,為了你兢兢業業,眼里心里都是你,你居然利用顧柔,為了她的一顆腎!”
“凌天,我太了解你了,是一個冷血的男人,你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利用最愛你的女人,去幫助一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從來沒有給你好臉色的繼母。”
“起初,我也好恨你,可是當我救了你,跟你相處,我發現自己愛上你了,無法自拔的愛,凌天,我只是給顧柔發了一張照片!顧柔不可能只是因為我的一張照片就死了!”
“你對顧柔做了什么,你很清楚!”
蘇可人睜大了眼睛,淚水就這么從她眼睛里掉下來。
莫凌天渾身一震,抓著蘇可人脖子的手驟然一松。
蘇可人跌坐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眼前的男人身形晃了一下,五官蜷縮成一團,捂住胸口的位置。
然后渾身一震,嘔的一聲,嘴角流出了濃稠的鮮血。
頃刻間,男人的臉色慘白。
隨后猶如一座倒塌的山脈,轟隆一聲倒下。
“凌天!”蘇可人沖過去扶住男人,歇斯底里大喊:“來人!來人啊!”
-
我在悉尼住了一個月,唐寧陪了我一個月,直到許巖過來,接走了唐寧,唐寧才不得不跟我說再見。
“放心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唐寧依依不舍抱了一下我,“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我笑道,“接下來我還不知道要去哪里定居,有緣會再見的。”
“嗯!”唐寧眼含熱淚,被許巖接上了車。
目送車子離開,阿姨抱著早早出來,“夫人,早早要吃奶了。”
我接過小家伙,抱在懷里,往回走。
進了房間,我撩起衣服,將早早湊到身體上。
早早吃奶的時候很乖,從來不咬我,輕輕的吸吮,哪怕是喂奶都很讓我省心,半夜更是不哭不鬧,吃飽就睡,睡醒了拉粑粑了就哼唧,阿姨一聽到哼唧就給早早換尿布。
“這是我帶過最好帶的孩子了,沒想到幾個月的小娃娃這么乖。”阿姨簡直對早早愛不釋手。
我在喂奶的時候,周景彥敲門走了進來。
就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周景彥腳下一頓,立刻轉過身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喂奶。”
我拿起披風擋住,“你怎么來了?”
“忙完了交接工作,過來看看你。”
周景彥背著我,啞聲道。
“聽說你和芊芊結婚了?什么時候辦婚禮?”
“就這段時間,已經交給婚慶公司去辦了,我過幾天回國就舉行婚禮。”
聞氏建筑已經全權交給周景彥負責打理,他成為了名義上的代理董事長,所有實權也交給了周景彥。
傅萬州對周景彥很放心,我也是如此。
“接下來打算去哪里?”周景彥知道我不會在悉尼逗留太久。
“瑞士。”我不假思索。
“瑞士?”
“嗯。”我點頭淡淡笑道,“以前則遠還在的時候,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退休了能和我定居瑞士,那里風景很美,環境和諧,他說他很喜歡那邊。”
周景彥眼底一片晦澀,“嗯,瑞士挺好的,我幫你在那邊購置房產,挑個好地方,讓你安心住下。”
我淡淡一笑,“謝謝你,景彥。”
周景彥回國,我動身去了瑞士,一住就是一整年,從春夏到秋冬,早早也在我的照顧下,從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模樣也一天天變化,只是一歲的模樣,小臉蛋就出落得如出水芙蓉,冰雪可愛。
鄰居太太很喜歡早早,每天都來逗早早玩,過了一歲生日,早早忽然生了一場大病,我手足無措,周景彥從國內飛回來,給早早簡單檢查過后,決定帶早早回國檢查。
“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搖搖頭,“早早交給你,我很放心。”
“蜀黍……”早早虛弱地靠在周景彥懷里。
這一年多以來,周景彥經常來看望早早,每次來都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早早認得周景彥,也很喜歡周景彥。
“我帶早早回國治病,你放心。”
瑞士下大雪,寸步難行,周景彥開了一臺越野車,連夜帶著早早出發去機場。
小孩子的病拖不得,稍微不留心就會丟了性命。
周景彥帶著早早離開,我坐立難安。
鄰居阿姨得知此事,過來安慰我,還帶了蘋果派,在鄰居阿姨的安慰下,我終于稍稍安心,吃了蘋果派,便進屋睡下了。
下了一夜的雪,門口有鏟雪車在清理道路。
早早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養好了病還沒回國,瑞士降雪變少,迎來了游客高峰期。
我住的這片小區,距離景點很近,尤其附近還是雪山,時常有游客來這邊滑雪,大多是有錢有閑的人。
早早回國后,我在家悶了大半個月,鄰居阿姨邀請我去滑雪,我本想婉拒,在阿姨的勸說下,還是跟著她出門去滑雪了。
降雪變少,天氣怡然。
瑞士風景很美,我跟阿姨來到了滑雪場,換了裝備,別看阿姨四五十歲的年紀,滑雪的時候英姿颯爽,絲毫不輸年輕人。
阿姨滑了一圈,不少來旅游的年輕人都鼓掌叫好。
我也徹底放松心情,任由自己馳騁在白茫茫的雪中。
眼見天色變暗,我和阿姨收拾了東西,回到山下,剛打算離開,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糟了,是雪崩!”
阿姨拽著我躲到一間救援屋中。
果然山上轟然滑落大雪,我看到一對夫妻站在不遠處,來不及躲避,眼看著就要被大雪吞噬。
“小心!快躲到石頭后面!”
那對夫妻旁邊有一塊巨石,夫妻聽到我的喊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急忙躲到巨石后。
我也被阿姨拉進了屋子里。
雪崩來得快,去得也快。
短短十分鐘,頃刻間周圍就被白茫茫的冰雪覆蓋。
屋子面前的雪幾乎要蓋住了整個大門。
工作人員清理了屋子前面的雪,躲避的游客紛紛四散逃離。
我想到剛才那對夫妻,按照記憶,朝著那邊走過去,一邊喊工作人員來幫忙。
我徒手去挖開大雪,一只手伸了出來,我趕緊順著那個方向繼續挖,工作人員也趕來跟著我一起挖開大雪。
夫妻躲到巨石后面,男人為了保護女人,抱住女人抵擋大雪,巨石松動,壓過了男人的腳,血流了一地,挖開上面的雪,赫然看到雪地里一大片的血色。
我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拿出手機撥打救援電話。
“林先生,林太太!”一個清朗的男聲,由遠而近。
撥開大雪,女人從男人懷里抬起頭,看到了我。
也不知道從我臉上看到了什么,女人狠狠一怔。
“女士,把手給我。”我剛要拉起女人,一只手快我一步,拉起了中年女人。
“林太太,你沒事吧?”
我一怔,順著聲音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雕玉琢的俊美臉龐。
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張臉,記得上次從唐寧口中提到他的名字,也是一年多前了。
我幾乎都快忘記他了。
這個和我有過一夜露水情緣的男人。
謝照清拉起林太太,林太太搖搖頭,眼底滿是淚水,看向了我。
“多虧了這位女孩子,我和我先生僥幸撿回一條命。”
林先生已經被滑雪場的工作人員抬上擔架,用繩子綁住大腿和傷口的連接處來止血。
謝照清一怔,順著林太太的視線,看向了我。
我的目光和他對上。
“是你?”謝照清眉梢微揚,三分意外,三分驚喜,還有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我抿唇看向林太太,“你們沒事就好,我先走了,瑞士這邊經常會發生雪崩,以后注意安全。”
我剛準備離開,林太太叫住了我,“等等。”
“我看你很有眼緣,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好好感謝你。”林太太執意要我的聯系方式,我婉拒沒用,只好給林太太留了聯系方式。
我轉身離開,隱約聽到林太太和謝照清說話。
“你看到那個小姑娘的臉了嗎?她和我姐姐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可憐我姐姐年紀輕輕失去孩子,郁郁而終,這些年我一直沒有那個孩子的下落,沒想到會在瑞士見到這個女孩,她長得真像我姐姐,我看到她第一眼,都以為我姐姐活過來站在我眼前了。”
謝照清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我背影上。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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