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寧給他按了按肩膀，效果不明顯。
昨天給他推了推，他卻說很舒服。
“反正我最近也在金陵，你晚上就過來住，晚上去按摩店緩解緩解壓力。”
夏川這么年紀輕輕的就跟那么一群大佬相處，阮淑寧無法理解他的壓力所在，但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對于阮淑寧姐姐般的理解和體恤，夏川頗為享受。
“晚上去泡個澡？”
“澡堂子里面臟死了。”
阮淑寧皺了皺眉，有些嫌棄。
夏川卻說道：“那是你沒去過高檔的，單獨的包間，而且還有足療這些，緩解緩解疲勞，我晚上過來接你。”
“行。”
阮淑寧點了點頭：“最近李慧娜應該也沒時間了吧？”
“她忙著上春晚呢，壓力估計比我還大。”
“我在家休息休息了，不打算出門。”
阮淑寧沒出去的想法，還要補個回籠覺。
康雪妍她們去老家了，傅佳婷雖然就是金陵的，但是她跟對方玩不到一塊去。
……
夏川出了門，給李慧娜發了個信息。
莊孝他們是今天的火車回去，學校的或者朋友基本都回老家了，就剩下他在金陵奮斗著，杜永超也是今天的飛機，要回帝都那邊了。
他在同齡人中也沒什么朋友，圈子里的也玩不到一塊去。
白天關系走動，一家兩頓，最近不缺地方吃飯，吃了晚餐就回張府園，順便給夏清弄來的偏方給喝了。
見夏川年紀輕輕的就吃藥，阮淑寧只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以后還有得了，結果就是被一頓收拾。
外面的雪不大，但是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天。
外面有些潮濕，出門夏川都會套個鞋套，路上車輛正常行駛。
阮紹鋒回來后，坐阮淑寧的車回老家了，夏川也走動的差不多，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他也沒什么東西收拾，衣服褲子回來后讓夏清，阮淑寧她們幫忙洗了曬，不需要他操心的。
開著車，走高速一個小時左右就到縣城了。
夏川什么都沒有買，家里要的東西夏廣學跟李梅兩個人早就籌備好了，煙酒超市里面有現成的，他自己除非送人否則也不會弄好的，不抽煙不喝酒的。
“回來了。”
屋子里開著空調，夏廣學跟李梅正在吃著炒貨，聽到車聲后就出門噓寒問暖了；夏廣學嘴上雖然一直責怪夏川，李梅也說他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儀式感是一點沒落下。
“衣服褲子褲子這些也不帶回來，正好我給你洗了曬曬，過兩天就天晴了。”
李梅埋怨道。
夏廣學卻提醒道：“在外面，有小姑娘給他洗。”
李梅哭笑不得，她倒是忘了這茬。
“是夏清給你洗吧？”
李梅看得出來，夏清比較賢惠一些，不過姜禾家里本來就好，大家閨秀，那氣質也不忍心讓她干粗活累活。
不過現在什么都好，洗衣機什么都能洗干凈，也不需要手洗，不過李梅還是習慣了去池塘邊敲一敲，還能跟村里的婦人家聊聊八卦。
“嗯，我爸說的其實對的很，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排著隊想給我洗衣服呢。”
夏川調侃了幾句。
這一句還真不是他謙虛，他要是搞個征婚什么的，估計就跟給他公司投簡歷的一樣的待遇。
夏廣學和李梅就知道夏清跟姜禾，他也沒打算介紹阮淑寧。
沒必要。
他跟阮淑寧關系本身就敏感，哪怕以后有了孩子，也未必會帶回來，反正夏廣學和李梅肯定是兩只手抱不過來的。
夏川對是否要孩子這個話題，不抗拒。
能要就要，但是要考慮到現實的情況，姜禾還沒到那個年齡呢，夏清暫時也不想要。
“還不是圖你的錢，就你這性格，也就夏清和姜禾兩個小姑娘…”
夏廣學差點‘瞎了眼’都說出來了。
“行了行了，你們父子兩，別到時候說出火氣來，夏川，外面冷快回屋坐下。”
“瀟瀟起床了沒？”
李梅見夏川一回來就惦記自己女兒，一時間有點急了：“讓她多睡會吧，昨天陪我逛街逛累了，喝茶，吃點瓜子兒。”
事與愿違，程亦瀟聽到夏川的聲音后，就跟狗嗅到了骨頭香味似的，半夢半醒的就起床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跌跌撞撞的就走下了二樓。
“夏川，你回來了啊。”
那青澀的柚子顫了顫，僵硬的洗漱去了。
夏川喝了口茶，說道：“我待會要出門，你這么早起來做什么？”
“還要出門啊，你不過春節了啊？”
“晚點再回來。”
程亦瀟皺了皺眉，悶悶不樂的，她知道夏川要去哪，肯定是找姜禾去的。
夏川是去找姜禾，不過是去批發煙花的，就不帶程亦瀟過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噢，那我睡覺去了！”
程亦瀟還以為夏川會跟她玩，結果還是找姜禾去了，負心漢！
“你是一刻都不消停。”
夏廣學捧著熱茶杯說道。
夏川好奇道：“那你這是去哪？”
“我打牌去。”
夏廣學愣了下。
李梅也挺無語的，你們父子兩不是都一樣的嗎，大哥不說二哥：“瀟瀟先別睡，你跟夏川把對聯貼了吧，媽夠不著，夏川個子高。”
程亦瀟搓了搓眼皮子，打了個哈欠，還是犯困。
李梅滿意的將這個工作交給了倆人，接下來她要打牌去了，都春節了好不容易有時間，那肯定是打牌娛樂一下，平時也打不起來的。
“膠水不行，雙面膠吧。”
程亦瀟卻說道：“雙面膠到時候撕不下來的。”
“那是你笨。”
夏川調侃了一句。
“你才笨的。”
程亦瀟嘀嘀咕咕的，踮了踮腳尖，但還是掛不上去：“你抱我一下啊。”
“不有凳子么？”
“不行，我怕摔了，冬天摔了很疼的，前兩天地上結冰我就摔了一跤。”
夏川尋思著，還說自己不笨呢？
現在都這么笨了，以后生了孩子不是變得蠢，蠢萌蠢萌那種還好，要是光蠢…
夏川給她抱了起來，腿上也長了點肉，肉肉的。
程亦瀟小臉微紅，貼好后才說道：“行了，嘿嘿。”
“行了，我也要出門了，你睡覺去吧。”
“媽和夏叔都不在家！”
程亦瀟問道：“你要不要來我房間下飛行棋？”
“你說的飛行棋，它正經嗎？”
“嗯嗯…”
程亦瀟現在都學會誘惑了，夏川調侃道：“等什么時候學會了制服再說吧。”
光誘惑不制服，沒感覺。
不管飛行棋它正不正經，他都該走了，跟姜禾約好了時間的。
春節的氣息很濃郁，都已經開始有人放鞭炮了。
大G這車在縣城里面太顯眼了，但是沒辦法，這也是他第二便宜的了，保時捷開回來不好裝東西。
……
清河灣，環境優雅，景色秀麗。
自從姜禾跟姜靜儀搬去金陵住以后，夏川也沒來過這兒了，也沒來的必要，附近也沒熟人親戚之類的。
他家親戚都混的不行，關鍵是人還奇葩。
要是以前關系好，幫一幫隨便走點關系弄點業務都能發財，但是偏偏關系很不好，夏廣學是念舊情才跟他老哥，也就是他的伯伯那邊來往，那關系僵硬的說斷了，老死不相往來都不過分，也是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姜禾家里親戚關系不錯，因為條件好。
有句話說得好，貧賤夫妻百事哀，家里窮也一樣，這也是最直觀的表現。
夏川還記得當初跟姜禾約會，在清河灣散步車都是停在這片停車場，現在簡單粗暴的開去家門口了，那輛AMG停在門口的車位上，相當的漂亮。
不過，還不夠漂亮。
這種車買回來不貼車衣，浪費了點。
車剛到門口就看到姜禾抬起頭，清純的臉蛋凍的通紅，戴著手套身后領著兩個小不點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夏川降下車窗，瞪大了眼睛：“我這才幾天不回來，都這么大了？”
“什么呀，我姑媽家的侄子，侄女。”
姜禾笑盈盈的看著他：“你要不要一塊來堆雪人？”
“打雪仗吧，我賊溜！”
“好呀！”
那明媚的笑容，讓本就明亮的雪天增添了一抹色彩。
夏川停車的期間，姜禾已經偷笑著帶著兩個小孩搓雪團子了，準備發動突襲了。
他剛下車，一顆雪球就丟了過來。
看著她侄女那有些靦腆，害羞的表情，夏川也不甘示弱，雪團子他熟悉啊，不管是ABCD。
他專門吃這口飯的，搓起雪球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在家門口嘻嘻哈哈的，讓姜靜儀和姜禾姑媽都走了出來，忍不住問道：“他就是小禾對象啊？”
“是啊，小伙子帥吧？”
姜靜儀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又有年輕人的朝氣，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不過她家的乖女兒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是帥的，看年紀不大啊，也是東海大學的高材生？”
姜禾姑媽李靜打量了夏川幾眼，她覺得以姜靜儀的眼光要求，還有姜禾的長相，估計也不會找普通人，看那車就不便宜。
“東海大學，那你可太小看他了。”
姜靜儀模棱兩可的說了幾句，今年年會據說市里的那位都去了，這還是她聽柳蕙蘭說的。
大學生，什么樣的大學生能做到夏川這份上？
說實話現在姜靜儀都覺得，自家是高攀了，就看姜建東那嘴臉，雖說現在有點高攀了，但遭不住夏川跟小禾感情好。
姜靜儀現在擔心的倒不是其他的，擔心的是夏川那德行…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但她還是期望年輕人能夠安安穩穩的，說其他的也沒用了。
“夏川，小禾別玩了，這么冷的天進來坐會。”
“媽，我跟夏川買煙花去呢。”
姜靜儀皺眉道：“那中午你們還回家吃飯嗎？”
姜禾看向夏川。
夏川點了點頭：“用不了多久，兩個多小時夠了。”
“那我跟姑媽等你們。”
“好。”
打了聲招呼，姜禾的姑媽，夏川也跟著叫一聲姑媽了，寒暄了幾句倆人就出門了。
“還是去去年的地方嗎？”
“是啊，你還記得路怎么走嗎？”
“好像是走蕪太公路，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里品種挺多的，比縣城多多了。”
姜禾眼眸驟亮。
開著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金陵跟AH的交界處了，周邊來這里批發煙花的有很多，商家都是來這里進貨回去賣，翻個倍一樣賣得出去。
夏川找了個廠，批發了不少。
讓里面的管理人員叫車幫忙送到指定的地址，又跟姜禾選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
“晚上一塊放吧，我叫上我幾個高中同學？”
“行啊，不過放完我要去跟高中同學敘舊打牌去。”
“嗯嗯。”
姜禾輕輕頷首，除夕夜嘛，大家都要聚一聚的。
夏川算了一下時間，去夏清那半小時就夠了，說實話今晚真夠忙的，估計程度直逼公司年會了，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造的孽，說什么也要彌補上。
阮淑寧也發了信息過來，煙花雪人的圖片，還有打牌嗑瓜子，跟村里的朋友。
夏川發現一件事，那就是特別漂亮的女人她都不愛自拍。
姜禾是這樣，夏清也是這樣，阮淑寧也是這樣，就連程亦瀟都很少拍，因為她自卑，這個他倒是清楚，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這只是他圈子里的。
沒在AH這邊待太久，還要趕回去吃飯。
等回到清河灣，楊佳幾個也打電話來了，喊他去打牌，正好被姜禾聽了去，夏川正好有理由出門了。
桌上，姜靜儀跟她姑媽燒了很多菜。
“夏川，就當自己家啊。”
李靜也很客氣，桌上也問了一些比較普通的問題。
夏川只是說家里做點小生意，并沒有說其他的。
姜靜儀好奇道：“晚上來迎賓路放煙花，這邊煙花放起來好看，無遮掩。”
“我吃了晚飯放了煙花再走。”
“那最好不過，燒了這么多菜，我們也吃不完。”
下午跟姜禾約會，縣城沒什么好玩的，走一走兜兜圈，跟程亦瀟還有她高中同學的碰面算是最刺激的了吧，但是在夏川這里甚至很難掀起波瀾。
因為縣城太小了，能玩的就這么一條街，還有個當地人不需要門票，專門坑外地人的老街。
倒是姜禾盯著程亦瀟瞅了一會會，詫異的問道：“她怎么長這么快？”
“營養好，正好在發育期吧？”
夏川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
姜禾眼底掠過一抹狡黠，偷偷說道：“我聽朋友說男生幫忙的話，會很快。”
“？”
我不是，
我沒有！
別毀謗我！
夏川潛意識的覺得姜禾在內涵什么，但是他沒有證據，面不改色的問道：“誰跟你說的？”
“朋友。”
“你朋友真是個大蠢驢，這種話都信？”
夏川低頭瞅了一眼：“那也沒見…”
姜禾沒繃住，紅著臉有些嗔怒的瞪著他，順便捂住他的嘴巴，她已經知道夏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了，所以不用說了。
真是人跟人氣死人，程亦瀟怎么長那么快?
這讓姜禾大吃一驚，上次見面還沒那么…呢。
另一邊，程亦瀟坐在肯德基里面喝著九珍果汁，一雙杏眸盯著馬路上有說有笑的倆人，臉蛋就差貼在玻璃上了，氣的跟河豚似的，醋意橫生。
在咖啡店、娃娃機廳消磨了一下時間。
街上的該溜子還是多的，特別是那群年輕染著頭發的抽著煙聚在一塊，給人的刻板印象就特別差。
傍晚降至，夏川已經考慮什么時候走了。
在姜禾家里吃了個飯，現成的，她同學早早的就來了，天一黑，夏川恨不得一塊點了，給她同學也送上去綻放一下。
姜禾抱著夏川的胳膊，目光中仿佛映了兩輪圓月：“好漂亮。”
這一刻，還伴隨著周圍的驚呼聲。
夏川在想幾年后的今天，也會是這樣子嗎，或者讓他生存的環境更好一些呢？
“你要去打牌的話去吧，別讓你朋友等久了。”
“電話聯系。”
“嗯，拜拜。”
姜禾跟同學們玩去了，夏川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多，回了一趟家，程亦瀟正孤零零的蹲在院子里，百般無聊的玩著仙女棒，那種抓在手上呲呲呲放光的那種。
她就坐在凳子上發呆，等到仙女棒熄滅，這才回過神來。
正當她想點燃第二根的時候，夏川車正好到院子里：“帶你玩去。”
程亦瀟瞪大了眼睛，他沒跟姜禾去玩啊。
“噢噢，你怎么回來了？”
“我看你快無聊死了，上車吧。”
程亦瀟想也沒想，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了，反正也沒有比她現在更無聊的了，本來想跟朋友們晚上去逛街的，但是白天看到夏川跟姜禾后就有點心不在焉，悶悶不樂，對逛街買東西也不感興趣了。
但是夏川現在來接她，程亦瀟瞬間又恢復了活力：“哇塞你后面堆得全是煙花嗎？”
“我訂了一批，接下來幾天天天有的放。”
“你怎么走這邊？”
“帶你去夏清那，你不喜歡姜禾，夏清總不會不喜歡吧？”
“？”
程亦瀟滿臉懵逼，覺得夏川簡直是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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