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看了一眼拳拳到肉的兩個人，跺了跺腳，“誒呦呦，真是真是的。”嘆著氣就出去干活了。
這錦成的女朋友沒有來呢，這兩個少爺又打成這個樣子，今天她完完全全是懵了，真的看不懂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還好，首長還讓把席面布置了，如果她精心準備的這席面直接扔了，那就更糟蹋了。
場面就變成了如下這樣：
邵光榮坐在為首沙發上，瞇著眼睛看著兩個孫子在打架。
陳默坐在邵光榮的旁邊，眼睛緊緊盯著打架的兩個人，雖說他們傷不了彼此，但是她也放松不了一刻，盯著以防萬一。
王芳呢，就從廚房開始往客廳旁邊的餐廳端菜，一邊端著菜一邊嘴里念叨著，完全不忍心看打架的兩個人。
打架，赤手搏斗，真的是個體力活。
過了十五分鐘，兩個人全都氣喘吁吁，臉上都冒了汗，雙雙倒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陳永鋒，你這個瘋子。”
“卲錦成，你不是瘋子？”
“有病，跟我打這么久，有什么必要嗎？能分出勝負嗎？”
“分不出勝負？分不出勝負我也要揍你。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家賊總比外賊好。”
“你滾。”
“行了，打累了吧？先吃飯吧。”
“邵爺爺，我們就不吃了，我帶默默先回去了。”
“永鋒，打架歸打架，任何問題我們都攤開了說，可以嗎？不要這樣直接帶走默默，有問題我們就解決。王芳阿姨已經把飯擺好了，飯是要吃的。”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那你怎么跟默默談了快一年了，你都沒告訴我？你可以拖上一年，到我這里了就有問題解決問題了？”
邵錦成沒想到，平時嘴最笨的陳永峰，在怒氣值的加持之下，竟然變成了吵架能手，堵得他一句話都沒有。
“永峰，對不起，是我不敢第一時間告訴你們。但是，請不要不讓我見默默，可以嗎？”
陳永峰沉默了，他認識邵錦成馬上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低姿態地說話。
他覺得自己快分裂了，一邊是因為妹妹生氣，一邊是兄弟這樣他也是心疼。
“媽的。”
陳永峰爆粗口了。
陳默沒出聲，這個時候，她出聲說不要走，那簡直就是扎哥哥的心，她不可以這么做，如果哥哥堅持要帶她走，她就走。哥哥又不會禁錮她，她會找機會來見二哥的。
陳永峰爆了一句粗口之后，再也沒說別的。
過了幾秒，邵光榮開了口，“永峰啊，不然，咱們把飯吃了，可以嗎？這飯，王芳同志琢磨了兩天的菜單，糧食是沒有罪過的。”
本來陳永峰已經狠不下心直接帶妹妹走了，現在邵爺爺一開口，他全然敗下陣來，“好，邵爺爺，那我們吃完飯再走。”
“來，先坐下吧。”邵光榮對他們兩個的事，也不是那么看好，但是這三個人的感情，他還是想維護住的，錦成沒有別的兄弟姐妹，自小對永峰默默感情很深，如果失去他們兩個，對孫子的打擊，他想象不到會有多么大。
所以這件事，從長計議吧。
四個人在飯桌坐下，之前每周來吃飯，陳默都是膩味在邵錦成的身邊吃飯。現在，乖乖坐在了大哥的身邊。
飯桌堆得滿滿的，看菜色，跟前海西街8號每年年夜飯的菜色已經差不多了。尤其是在擺盤上面，王芳是用了心思的，因為客人是錦成的女朋友，所以擺盤都是小女生喜歡的，每一道菜看起來都精致極了，就連那紅燒肉，都一塊一塊地碼放整齊。
“怎么樣，你們兩個臉上都掛彩了，身上感覺有沒有哪里受傷了？需要去醫院的？”
“沒有。”
“邵爺爺，我也沒有。”
“那就好，親兄弟打過就打了，可不許記仇，嘴唇沒有碰不到牙齒的時候。更何況，這一次，臭小子你是該打。”
“是，爺爺，我承認。”
“好了，開吃吧，有什么事以后大家冷靜了再說，今天這一桌子菜，咱們得好好吃完。”
“好的，邵爺爺。”陳默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蝦仁到邵光榮的碗里。
然后，夾了一塊五花三層非常完美的紅燒肉，到大哥的碗里，“大哥，吃肉。”
“嗯。”
陳默努努嘴，大哥對自己也是冷冷的，他也生自己的氣了。
她低頭吃飯，努力地吃得香，用自己的‘豬癮’來壓制一下飯桌上面的氣氛。
時不時再給大哥夾菜，討好一下大哥，讓他消消氣。
這頓飯，雖然吃的都食不知味，但是起碼表面和平地吃完了，好幾個菜都光了盤。
邵錦成跟陳永峰兩個人，吃得齜牙咧嘴的，尤其是邵錦成，嘴角的傷比陳永峰嚴重一些，每次張嘴吃飯都會疼。
飯，吃完了。
“邵爺爺，那我就先帶著默默回去了。今天的飯特別好吃，麻煩您替我謝謝王芳阿姨。”
“好，知道了，去吧。默默，明天回學校了，要繼續認真學習，什么事都不能耽誤學習，知道嗎？”
“知道的，您放心，邵爺爺，我一節課都沒有逃過，一天假都沒有請過。每天的早八課都按時上，其他課更不用說了。”陳默解釋這么多，就是想說給大哥聽的，她沒有耽誤學習，很乖。
“那就好，去吧。”
陳永峰拉著陳默走了。
王芳進來收拾餐桌，邵光榮低聲道，“你跟我來書房。”
爺孫兩個，一前一后，來到書房。
書房有小組的中式沙發，“坐吧。”
見孫子沉默著坐下，看了看他臉上的幾處傷，邵光榮也沒急著開口。
過了半晌，他緩緩道，“你們兩個，不知輕重，下手專門往臉上招呼。你們兩個，現在都算是公眾人物，兩個都頂著熊貓眼，怎么見人？”
“我還好，我大不了走私人樓梯，在辦公室貓著。他就完蛋了，學校里面那么多老師學生，他還是全世界聞名的數學家，哼，我看他怎么辦。”
“你還挺得意的？”
邵錦成不出聲了。
“你今天挨揍，不是應該的么？”
“爺爺，永峰生我的氣，我理解。您能不能，站在我這邊理解我，當初您的奶奶的感情，是可以控制得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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