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心思給送這個大男人送飯呢，都沒時間見你？”
“送飯又不是他親自送。”
“知道了，反正你再見到他的時候，讓他別送了，肉麻兮兮的。”
“好。”
陳默自然是經常跟邵錦成見面的，周末的時間被剝奪了，邵錦成就趁著每天她沒課的時候，從辦公室跑出來，跟她吃個飯，出去逛逛，維持著每周至少見兩次的這個頻率。
后來呢，陳默見到邵錦成的時候，把陳永峰的話帶到了。
邵錦成點點頭，但是午飯，他是會繼續送的。咱們真的，沒見過誰像追女生一樣，給大舅哥一直送午飯的，但是邵錦成就這樣做了。
“爺爺有點想你了。”
陳默的眼神暗下來，“我也想邵爺爺了。”
跟邵光榮見面的時間，如果也挪到工作日這樣偷偷摸摸的，那屬實不太好。
所以陳默再想邵光榮，也沒有提出工作日的時候抓緊時間偷摸去看他老人家。
“我送邵爺爺的石頭盆景，放在他的臥室了吧？”
“嗯，放了。”
那就好，那是空間的山泉里面挑出來的幾塊靈氣最足的石頭了，放在邵爺爺的房間里面，可以起到穩定他的血壓血脂的功能，能讓他心境平和。他是邵錦成的爺爺，也是自己愛了很多年的長輩，他的身體陳默越來越看重，所以趁著那次給他準備禮物的機會，把空間里面的石頭選幾塊給他，讓他平平安安長壽一些，陪伴他們的時間多一些。
“放了就好。”
“默默，你怎么那么關注那個山石盆景，是有什么寓意嗎？”
“嗯，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就是想著，放在臥室，可以讓邵爺爺入睡跟起床的時候，都看見它，都能想起我。”
“老爺子看它沒什么用，老爺子是想你了。”
“那我周末跟大哥說說，去陪邵爺爺吃飯。”
“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去找永峰說吧。”
陳默歪頭想了想，大哥跟二哥，已經許久未見了，是時候讓他們再見一面，沒準這是個緩和的契機。
“好，這樣也好。”
——
今天的午飯，依然是北京飯店。
但是不用的是，送飯的人，變成了邵錦成本人。
陳永峰拿著飯盒，帶著邵錦成來到未名湖畔。
“上一次，在這里吃飯，是好多年前了，那個時候是四個人。”
陳永峰坐下來，打開飯盒，大口吃飯，“對，那個時候，你還是陳默的二哥，親二哥。”
“我說，你不懂吃人家嘴短么？嘴里吃著我買的午飯，態度還是這樣惡劣？”
“我求你買了？你不買，我大學食堂不夠我吃的？我還免費呢。”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陳大少爺，您隨意。”
“我可不是少爺，叫我陳教授。”
“行，陳大教授。老爺子想默默，想得不行，來讓我問問，周末能不能讓默默去前海西街吃個飯。”
陳永峰心里一陣愧疚，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怎么樣，連累到老人家，就是不對的。
“行，讓默默去吧，讓她好好陪陪邵爺爺。”
“好，那我周五下午她下了課，就把她接走？”
“嗯。”陳永峰點頭，隨即抬起眼，盯著邵錦成，“你接了默默，就帶她回家，去陪著邵爺爺，別帶她去別的地方，不許你們兩個獨處。”
邵錦成微不可聞地嘆了個氣，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未名湖的上的粼粼波光。
陳永峰也不再看邵錦成，低下頭大口地吃飯，這一頓飯，就著湖邊的涼風，他只想快點吃完。
“真的不用再安排人給我送這些了，天氣越來越冷了，食堂的更方便，熱乎些。”
“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講到這里，又無話了。
邵錦成這樣做，是想在冷戰過程中，用生活化的事情拉進兩個人的距離，他不想跟陳永峰因為冷戰，就完全失去聯系。
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兩個人也再次見面了，那這件事也可以結束了。
畢竟確實，冬天再怎么樣保暖，也不及食堂里面剛做出來的熱乎乎的飯菜。
“那我先回去了，最近工作很緊張。”
“好。”
陳永峰起身，把飯盒扔到湖邊的垃圾桶里，然后轉身離開。
邵錦成看著他一步步走遠，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也起身離開。
他沒有問自己與默默還見不見面，也沒有問其他的，說明他不忍心強硬地拆散他們。但是也沒有表態祝福，他還在糾結。
邵錦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漫漫其修遠兮。
——
周五下了最后一節課，陳默背著中午就收拾好的書包往外走。
走到校門口，她用手搭成涼棚，遮擋住自己的視線，給自己一個揭曉謎底的儀式感流程。
目光投向紅旗車老地方的時候，邵錦成出現在視線之內，高挑的他正靠在駕駛室的門上，笑盈盈地望著她。
陳默開心地跑過去，“二哥，是你來了，大哥同意我去前海西街了。”
邵錦成的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嗯，上車吧。”
到了四合院，下了車，在院子里面看見出來迎她的邵光榮的時候。陳默的嘴巴真的沒忍住，委屈地撅了起來。
“邵爺爺。”這一聲軟軟的邵爺爺，叫得邵光榮心都酥了。
“欸欸欸，我的默默，好久沒見了。”
陳默輕輕抱住邵光榮，在老人家的后背輕輕拍著，邵爺爺的身體看起來不錯，硬朗矍鑠，那幾塊石頭效果不錯的。
邵光榮在看見陳默的一瞬間，他以前的那些糾結都不存在了。再見到這個小丫頭就很好了，這個小丫頭能長久地在自己的身邊，就更好了。還有什么辦法，能比變成孫媳婦，更能名正言順地讓她永久留在自己身邊呢？
“來來來，進屋。知道你來，我準備的全都是你最愛吃的。”
“嘿嘿，謝謝邵爺爺。”
一桌子，確實都是陳默最愛吃的。最后，王芳阿姨笑呵呵地端了一盤子的拔絲白果上來，她看默默的眼神里面，都多了一絲寵愛。
“來吧默默，咱們吃飯。”
“好！”
“邵錦成，你給默默夾那個茄盒。”
“邵錦成，你給默默夾那個排骨。”
“邵錦成，你給默默盛飯去。”
“邵錦成，你有點眼力見，對女朋友好一點。”
陳默聽見這一句女朋友，臉一下子爆紅，紅到耳朵尖，她恨不得把臉埋進飯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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