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跟江潮中間有著這輩子都解不開的仇恨。
但可怕的是,男人臉上一點芥蒂都看不到,還親親熱熱跟你稱兄道弟。
這種人是不得不防,眼下行蹤被發現,也得不到有用消息。
江潮也不繼續呆在這,只打包了一點點心就跟人告辭。
周放看著樓下汽車離開,眸子里的情緒翻滾。
但在朱盛詢問時,又將所有情緒壓抑下來。
…………
江潮回家路上不停在想,但到家后都沒想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車子剛停,胡玉州就跟小鳥兒似的飛撲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生了生了!”
語氣急促,面露激動,江潮被他緊張情緒感染,鑰匙都沒拔,慌忙往屋兒里跑。
但跑半天,才意識到不對。
葉穗都生完孩子一個月了,誰又生了?
他停,胡玉州也停。
冰涼的手指在小屁孩脖子后取暖,凍得人直縮脖子,看他掙脫又掙脫不開,心情好了幾分。
扛著小娃大步流星往屋兒里去,邊走邊問誰生了。
“金雕啊,今天下午它的蛋孵出來了,本來我想給他取名字的,但葉穗說,這次的冠名權在你手里,名字得你取。”
金雕早就帶著一顆蛋來投奔,那蛋看起來也不小,但它是公的,大家也不確定這蛋到底是啥生物。
加上孵的時間不短,昨晚他還跟葉穗說,這蛋可能是一顆死蛋。
怎料今天就孵出來了?
“孵出來的是啥玩意?”
“也是金雕啊!”
胡玉州被他放下來,還有點頭暈目眩,就這還抓著他,讓他快些取名。
“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他想取名不假,但那是給自己的娃取,誰想給鳥取啊。
在自然界里,金雕孵蛋一般都是父母共同孵化,一只在巢穴里孵,另一只就要承擔起打獵的重任。
金雕情況復雜些,只有它一個在孵,好在李紅英每天會喂它吃的,省了它打獵的功夫。
還沒進屋兒呢,黑暗夜空中傳來翅膀煽動聲。
聽見響動,二人不由自主抬頭,才一個多月時間,那長得肥嘟嘟笨重的東西又是什么?
估計太久沒打獵,它今天只獵了兔子跟野鴨。
但長時間沒活動,加上身子笨重,落地時掌握不穩動作,滑行老遠,最后幾乎是臉擦地,滑出一段距離后,才止住了勢頭。
金雕爬起來后,挽尊似的把獵物往前推了推,好似在炫耀,但等待它的,是一大一小捧腹大笑的樣子。
他就說嘛,沒人能在他丈母娘的喂養下,還不長胖的。
家里今天熱鬧非凡,杜三,紅梅嬸子來了不說,就連好長時間沒見的趙樹,馮飛也來了。
兄弟見面,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馮飛是真心替老大開心,升官不說,還跟葉穗結束了兩地分居的日子,真是可喜可賀。
今天倆娃也是給面子,家里來了這么多生面孔,不哭不鬧就算了,誰抱他們都給面子的笑笑。
喜慶的衣服搭配著粉嘟嘟,白嫩嫩的臉蛋兒,簡直愛死了人。
馮飛知道葉穗生的是龍鳳胎后就心癢難耐,尤其看見侄女晚晚長得粉雕玉琢,可愛喜人,難免想到自家臭小子。
他挪到頭兒跟前,小聲嘀咕,“要不咱也結個娃娃親吧?”
“呆一邊去!”
“沒門!”
兩道飽含怒氣的男聲接連響起,其中一道是江潮,另一道就是他爺爺。
自家粉嫩乖巧的娃就這么被人惦記上,老父親能開心?
可恨那娃太小。不然自己肯定要狠揍一頓。
老爺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孫子的娃娃親就讓他受了十好幾年折磨,重孫女可不能再被人束縛。
“我兒子現在雖然看不出貌若潘安,玉樹臨風。
但好歹有他爹打樣,也不至于寒磣,我跟小燕兒也商量好了,響應國家號召,就要一個。
到時候一切都為小兩口奮斗,結婚后用我們,我們就住得近點,不用就帶著行李躲遠遠的,保證不給孩子添亂……”
他真情實意考慮周到,但為何回應他的,只有無情的打擊啊。
過個滿月,兩小娃收了不少禮物,就連胡玉州都把自己的私房,打成一對金猴兒,送給了他們。
吃飽喝足,大家也挺好奇家里剛出生的金雕。
當然這會不敢進去,只隔著窗戶看個稀罕。
本來以為剛出生的鳥類是沒啥毛,但金雕幼鳥身上干了后,已經有灰撲撲的毛兒。
李紅英給它用棉花做了個窩,這會正在里面發出稚嫩的叫聲。
以前沒想到它能孵出來,也沒做其它準備,明個還得找人打聽下,該給它吃什么喝什么。
龍鳳胎已經送上樓去睡覺。
江潮沒心思看鳥,喊來趙樹跟葉穗,問他們知不知道軍工企業。
葉穗做生意的,對這方面了解比他全面,肯定是知道的。
大概64年國家地方黨委做出《關于加強地方軍工建設的決定》成立不少軍工領導小組。
專門負責軍工三線建設,中央從全國各地的大中型軍工企業抽調大批技術骨干,并就地接收了些優秀的復員軍人。
搭起三線軍工企業的人員班底。
大部分軍工企業是在支邊地區,當然發達地區,也有較少的存在。
這些軍工企業配套完善,形成了門類齊全,互為依托,就地配套的軍工生產體系。
生產的大批軍拼源源不斷的運往全國各地,有力支援了戰備工作,為邊防建設事業做出突出貢獻。
“在我印象里,軍工企業一般紀律嚴明,外部資金跟人員是不能踏足的,為啥周放要打主意在那上面?”
他以前當兵,后來又當公安,全部心神都撲在一畝三分地上,對社會發展確實了解不多。
葉穗好奇他見過周放,江潮就把下午看到的情況跟葉穗說了聲兒。
“他把主意打在這上面,是想干啥?”隱約覺得案情有些苗頭,他一個勁追問。
趙樹沉聲解釋。
“按照歷史進度來說,自打進入改革開放初期,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調整下,三線軍工企業紛紛下馬轉產。”
見他還是一知半解,葉穗解釋的更通透。
“一些邊疆企業,或者是內地軍產,因為地處不便,產品成本高,市場競爭力差,信息閉塞,傳統大鍋飯體制影響。
好些經營不善或是倒閉,被其它企業兼并。
不說遠的,老家自行車廠,前身不也是國家單位,后來破產后,生產線停了,工人下崗?
所以軍工企業下馬轉產民品,并下放到企業所在地的政府管理,自主經營,走向市場。
有些轉為民營企業也是可能。”
這是時代的發展,歷史的選擇,所以正常人也能涉足軍產,這就不足為奇。
江潮表情幾變,好像知道了什么。
葉穗正要問他幫沒幫上忙時,他突然站直身子,也不招呼客人,拿起帽子匆匆往外出。
問他怎么回事,江潮興奮的聲音從夜色飄來。
“那個恐怖襲擊案,我找到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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