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起碼得優先學會愛自己。
就算是沈星淵自己,也不能作為江夏傷害自己的理由。
他得讓她明白這一點。
如果江夏不會,他就想辦法教會她。
一天不行就兩天,哪怕一兩個月、一兩年,他總要教她學會愛自己。
“江夏,我該怎么才能扭轉你這種一直想要保護我的想法?”沈星淵呢喃道:“我最不想受傷的人,是你。”
江夏看到沈星淵的車折返而回,眼睛亮了亮,還以為沈星淵不生氣了所以回來接她了。
但當她看到車上只有袁杰一個人的時候,剛剛亮起的眼睛又瞬間暗淡了下來。
“嫂子,淵哥讓我過來接你。”袁杰下車,幫江夏打開車門,“快上車吧。”
換做平時,袁杰的一聲“嫂子”都足夠讓江夏歡欣雀躍,可現在她一點兒都不高興。
“沈星淵呢?”
“淵哥說他還有點別的事情要做,先讓我把你送回去,他晚會兒自己回。”
這是還不打算原諒她。
江夏又想哭了。
袁杰都要嚇死了,平時那么堅強的一個人,現在竟然哭了。
“你別哭啊嫂子……淵哥他還是關心你的,他怕這邊不好打車,特地讓我回來接你的。他剛剛跟你吵架肯定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擔心你罷了。”
“他肯定是不想要我了。”江夏眼淚從眼眶滑落,心里難受的要命,“他怪我擅自做主,遇到事情不跟他商量,所以不打算理我了。”
袁杰哪兒有這種哄人經驗?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點什么?
“嫂子,我跟你保證,淵哥肯定沒有真的跟你生氣,他就是擔心你而已。今天來之前,他為了查到你在哪兒可是動用了許多人脈,他就是怕你在那個姓傅的哪里遇到什么危險,一知道你在哪兒,立馬就趕過來了。”
江夏眼淚汪汪地看著袁杰,吸了吸鼻子,“他真的沒有打算不要我?”
“真的!淵哥跟你吵架也完全是出于擔心你。”袁杰雙手舉過頭頂,認真道:“我要是說的是假話,你就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這發誓發的可夠毒的,江夏勉強信了。
回到酒店后,沈星淵還沒回來。
空蕩蕩的房間里靜謐無聲,像極了曾經沒遇到沈星淵之前,每次她回家的時候的情景。
江夏突然有些恍然。
人有時候會陷入一個怪圈,一個自以為自己為別人好的怪圈里出不來。
她覺得上輩子沈星淵為了她付出了這么多,自己也應該理所當然的回報他這份感情,將他好好的保護起來。
就算沈星淵不需要,她自己給了就行,不用管沈星淵愿不愿意讓她這么做。
江夏近段時間一直在反思自己,可是始終沒能反思出個所以然來。
人的觀念往往都是根深蒂固的,縱使別人說這么做是不應該的、不對的,但是她的潛意識里也不想承認,還是固執己見的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真的是她做錯了?
可是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有什么錯?
江夏雙手抱住自己的腿,將自己縮在沙發里,頭一次感覺自己這么無力和難過。
連被江家人背叛,困在狹小的地下室里折磨的那些年,都沒有現在這么難過。
門口處一聲響,江夏知道是沈星淵回來了,但是她還是縮在沙發上不想動,直到身旁的位置陷下去,江夏才慢慢抬起了頭。
那淚眼婆娑的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沈星淵承認自己建設了一路的心,在這一刻突然之間土崩瓦解了。
他就這么看著江夏。
片刻之后,他家丫頭伸出白嫩纖長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手指頭。
“我聽了你的話,是去跟傅天煦說明白,我不會幫他做事的。”江夏委委屈屈的語氣,又顯得非常卑微,讓人舍不得欺負她,“他讓我去幫他殺個人,但我知道現在跟從前不一樣,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沈星淵神色動了動。
“而且,我是有備而去的。”
江夏從懷里一掏,一個九節鞭驀然出現在了沈星淵的眼前。
沈星淵眼眉一跳。
“我拿這個,纏了他的脖子,差點兒把他給勒死,但是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殺了他,不然他外面的手下肯定當場就讓我給他陪葬了。以前我或許一個沖動就送他上西天了,但是我現在還有你,還有爸爸媽媽和哥哥們,我不能出事讓你們擔心難過。”
沈星淵沒忍住,被她這舉動給逗笑了。
江夏的一顆心也總算落回了實處。
她的眼睛瞬間一亮,“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生氣,很氣。”沈星淵掃了她一眼,“這次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知道。”江夏連忙點頭,“不應該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擅自跑去找傅天煦,不應該把你的話當成耳旁風,剛答應完你就又去只身涉險!”
江夏完全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這乖巧小心翼翼的模樣,簡直與和傅天煦對峙時候的江夏判若兩人。
她就是能做到前一秒誓不聽話,下一秒就化身溫柔小貓,撓的人心癢癢,讓人根本沒辦法跟她真的生氣。
“下次還這么做不做?”
江夏連忙搖頭。
“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沈星淵的眸色柔和了許多,江夏這才撲進了他的懷里,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使勁兒地蹭了蹭,委屈巴巴的嚎啕大哭道:“你生氣的樣子簡直太嚇人了!”
冰雪消融是什么場景?恐怕就是說的現在。
“你還有怕的?”
“嗯。”江夏連連點頭,說道:“怕,都快被你嚇死了。”
沈星淵覺得,江夏真的能有一萬種方式讓他有負罪感,比如她現在就用眼淚,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
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竟然把她嚇成了這樣。
分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她,怎么現在好像他才是千古罪人了一樣?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道:“不哭了,是我語氣太嚴厲了,我保證,下次只要你好好愛惜一些自己,我就絕對不沖你發火了,好不好?”
“也絕對不能不要我。”
江夏悶悶地聲音從沈星淵的胸前傳來,令他輕拍著她后背的手略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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