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側,尚有一個英武的玄甲男子,銀白披風,一頭長發用玉冠束起。雖不顯俊雅,看上去卻是極其英挺。其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打斗,似乎這厲害之極的紫色妖蛛并不被其放入眼里。

  這英武的玄甲男子邊上,則是一個一身素白,戴著白色斗蓬,看不到具體面貌的女子。

  旁邊的玄甲男子不時與女子說上幾句話,那白色斗蓬女子偶爾也會應上一句。

  “周武,齊英退下。”見那兩人聯手對付紫色妖蛛難以奏功,白斗蓬女子輕聲說道。

  “單冰師姐,這紫色妖蛛也奈何不得我們,讓我們跟他再斗一斗。”叫齊英的銀甲女子一臉不甘地道。

  “大事要緊,不宜在赤色妖蛛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白色斗蓬女子伸掌一托,幾道水藍色棱刺自虛空中落下,這幾根水藍棱刺出現的一瞬,只聞空中水流潺潺之聲,如荒山中的溪水擊岸。空寂而靈動。

  而此時這碧水瑤池內的水幕如同一個個巨大的水泡,方圓千里在這水藍色冰刺下接連破滅。被這藍色棱刺清出一方風景秀麗之地。

  紫色妖蛛看到這幾根在水藍棱刺出現的一瞬,頓時如臨大敵,嘴中吱吱尖叫連連。

  幾根水藍色棱刺虛空落下成陣,幾道冰晶般的閃電在那冰棱中一陣交織,朝下方的紫色妖蛛落去。

  紫色妖蛛一雙拳頭大不的蛛眼中露出驚懼,冰色閃電已經從虛空中打下,紫色妖蛛在周遭空域如同幻影般躥動,卻始終無法擺脫那水藍色棱刺的封鎖。

  一道,兩道,越來越多的冰晶閃電匯聚到紫色妖蛛背上。

  冰晶閃電并未穿透蛛絲戰甲,只是蛛絲戰甲上面卻浮現出一層液態般的浮冰。這些浮冰越來越多,未及多久,便將這紫色妖蛛完全包裹其內。

  紫色妖蛛在里面一陣劇烈的掙扎,想要破冰而出,只是這液態般的浮冰卻比起蛛絲還要堅韌。這巨大的冰塊在紫色妖蛛的掙扎下,形體不斷變幻,東突起一塊,西突出一塊。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突起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且動靜也不斷減小。

  卡嚓。原本堅韌無比的液態浮冰忽然間裂開,而與其一起裂開的,還有那紫色妖蛛的軀體。以及其被冰封住的元神。

  “單師妹的法力越發精純了,清虛仙宮合體后期以下無人能出單師妹其右。”那玄甲玉冠男子背著手,一臉傾慕之意地看著單冰道。

  “道無止境,誰又能說得上是真的第一。”單冰伸手一招,將那幾根水藍棱刺收了回來。

  “還是冰璇仙子虛懷若谷,不像有些人妄自尊大,以為在丹道上得了些造詣,便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此時一道聲音在玄甲玉冠男子耳里顯得極其刺耳。

  “我倒是誰,又是你這個讓人生厭的家伙。”玄甲玉冠男子冷哼一聲,睨了對方一眼,只見一個通體冒著青焰的男子雙手插腰站不遠處。唯有那略微泛動著青氣的臉稍顯正常。

  “我惹人生厭,你司空見道也沒好到哪里去,不也死皮賴臉的在冰璇仙子身邊鞍前馬后。”通體冒著青焰的男子不以為意地一笑。

  “我與單師妹是同門,你不過是一個外人罷,門戶有別,南玄玉,你一個外人就不要在這里呱噪了。”玄甲玉冠男子司空見道。

  “冰璇仙子都未開口,要你多嘴干什么,沒準冰璇仙子并不反感我這個外人在呢。”南玄玉嘿然一聲道。

  單冰并未作聲,司空見道在身邊事情不少,如果有個人與其相爭,倒也能省了她不少事。

  “單師妹。”司空見道可不習慣有這么個煩人的家伙跟著。

  “司空師兄,這碧水瑤池兇險異常....”

  “聽見沒有,司空見道。”南玄玉一臉得意,只是此時單冰后面卻沒有了言語,只是怔怔地面對著另外一個方向。其斗蓬的一角在空中翻飛起來。

  眾人順著單冰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上去略有幾分清秀,體形頎長,如標槍般挺立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靜立在一株數丈高的樹冠上,對方那平靜深遂的眼神似乎帶著莫名的穿透力,穿越了數址里的空間,與單冰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這人好生大膽,竟敢如此直視單冰師妹。”司空見道心頭一怒,對方那灼人的眼神在司空見道眼里顯得無禮之極。

  “玉清仙宮的人在此辦事,無干人等自覺遠避。”相比起南玄玉的身份和實力讓司空見道忌憚,陸小天這個面生名不見經傳的人,很難被司空見道放在眼里。

  只是很快,讓司空見道幾人難以相信的是此時單冰竟然摘下了自己的白色斗蓬,眸若星辰,明亮中又帶著幾許迷惘。眉若遠山卻又微皺成秀美的弧線。不施粉黛卻又足以讓天地萬物頓失顏色。

  這碧水瑤池若是一副畫卷,單冰則是從畫卷中走出的女子。不僅僅是那絕美的容顏,修仙界中的貌美女子絕不在少數,只是那股獨特的氣質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這外人到底是何來歷,除了在師尊面前見單師妹真容相見,平時在他面前都一直是戴著斗蓬。司空見道心里頓時涌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很深刻,又想不起來,你是誰?”單冰努力回憶著什么,可越是去想,那許久不曾出現異樣的腦海深處卻刀割一般的疼痛。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司空見道見單冰身軀搖晃,那精致如玉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當即橫跨一步,擋在單冰面前厲聲道。

  “閣下,這里雖不是玉清仙宮,也不是你鬧事的地方。識趣的自行退去。”

  南玄玉狐疑地看了看單冰,又看了看陸小天。感覺兩人之間不是那么簡單,可單冰在玉清仙宮可從未聽說與哪個男子走得有多近,包括這目高于頂的司空見道。

  “司空師兄,退下,這是我的事。”單冰頭痛欲裂,只是內心里卻有著一種不見目的,難以罷手的沖動。多年修煉的心境,在此時洶涌起伏,絲毫克制不了那種想要了解對方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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