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知縣很想要李云澤揍死的勐虎,更想要這樣的勐男在自己的手下做事。
畢竟安全感十足啊。
只可惜當知曉李云澤的身份之后,所有的念頭全都是瞬間消失。
一番商業吹噓后,知縣相公將打虎的獎賞雙手奉上。
離開了縣衙,找了當地最好的酒樓,請來了最有名的屠夫下了虎皮,剩下的食材全都在酒樓們做成菜肴。
李云澤招呼縣內百姓們一起來嘗鮮,分不到肉的喝口湯總還是能有的。
硝制好了虎皮,交給一直懊惱自己沒有親眼目睹李云澤打虎的石秀一路背著,幾人再度出發行進十余日抵達了汴梁城。
開封府還是那座東京城,以一國之力養著的天下間最為繁華富庶之地。
這座城市集中了這個時代全世界范圍內近乎三分之一的財富,其富裕程度與生活水平,冠絕天下。
一想到這座城市的潑天財富,最終都落入了那群穿著獸皮的野人手中,李云澤憤憤的啐口水。
‘狗屎一樣無能的官家,一億人打不過幾十萬野人。換做漢唐時期,野人部落里的狗都給烹了!’
對于徽欽二帝,李云澤心頭只有唾棄與鄙夷。
除了玩弄權勢之外,什么都不會。奪取他們的江山,毫無心理負擔可言。
再一想,那些如花似玉的帝姬們,被野人輪番折騰真是暴殄天物,還是讓自己還拯救這些命運多舛的帝姬,用力撫慰來的更好。
最起碼還能生活在家鄉,而不是被帶回冰天雪地的野人部落里受折磨。
石秀他們都在感慨汴梁城的繁華,而李云澤卻是懷著別樣心思,第四次進入了這座天下第一城。
先是去樞密院復命,最后就去了自己在禁軍之中的靠山,禁軍太尉陳宗善陳太尉的家里拜訪。
高求一直沒能找到好機會對李云澤下死手,最大的原因就是有陳宗善在一旁維護。
對于擅長攬權的趙佶來說,高求是自己用來看著禁軍的走狗沒錯,可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家伙什都交在走狗的手中。
所以陳宗善與其余幾位禁軍太尉,用來互相制衡可不是高求能夠動的了的。
帶著禮物來到了陳太尉家中,一見面李云澤卻是皺起了眉頭。
陳太尉的臉色,不大好。
“無妨。”陳太尉看出了李云澤的心思,擺擺手開解“不過是身子骨微恙罷了,無需擔心。”
說罷轉移話題到了官家召見上“定的是五天之后,正好宴請遼國使節。無需太過擔心,官家只是聽聞了你的事跡想要見見而已。”
李云澤頷首點頭“明白。”
“別多說什么,更別多做什么。”陳太尉囑咐道“官家好享樂,喜好字畫修道X詞艷曲之類。這些你不懂,就做不知就是。”
‘...其實我真的很懂,不敢說大師級別,可也至少算得上是精通此道。’….心里話不好說出來,李云澤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朝中諸位無須去拜訪,唯獨蔡相公不可不去。”陳太尉用心教導說道“蔡相公權傾天下不說,而且還是個小心眼。你與那大名府梁中書交好,朝中上下早已經將你視為其黨羽...”
聽到這里,李云澤都是有些懵。
我就是給他們家送過禮而已,送禮辦事這在大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怎么就成人家黨羽了?
“蔡相公很是看重你。”陳太尉的話還未說完“他夾帶里沒什么軍中之人,而且你又這么年輕,說不得會用心培養于你。否則的話,若是無蔡相公在官家面前進言,官家又如何會宣你來見。”
“唉~~~”這內里的彎彎繞,李云澤那是一聽就懂,畢竟他看過的,經歷過的實在是太多,絕對是經驗豐富。
覺得可笑的地方在于,自己居然也有成為奸黨成員的一天。
陳太尉卻是以為李云澤在惋惜沒有早點走上蔡京的門路,微微一笑捋須而言“無須如此。有蔡相公看重,你日后必然飛黃騰達,像是上次打西夏的時候軍功沒被搶,這次平滅山賊的軍功能遞到官家面前就是蔡相公在暗中出力。而且...”
說到這里,陳太尉的面色凝重起來“你與那高求的齷齪,以后只有蔡相公能夠護住你。”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陳太尉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以后若是無人做靠山,那高求必然會對李云澤下手。
大宋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個如此英武年少的名將坯子,說什么也不能就此折在自己人的手中。
雖然自己人坑自己人是大宋的傳統,可陳太尉還是想要保住李云澤。
面對陳太尉的真誠關懷,李云澤也是有些感動的。
他其實很想說‘我只是為了感受別樣人生,體驗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已。若是真想動手,分分鐘就能把汴梁城被拿下!’
真不是在吹牛。
從現代世界運來海量物資,拉起一支隊伍橫掃汴梁城禁軍,攻占這座天下間最為富庶的城市毫無難度可言。
可李云澤之前已然享受過太多次的皇朝爭霸的生涯,此時在水滸傳世界里只想過一段時日的別樣人生。
這番話如果真的是告知陳太尉,不是被他當做發了癔癥送去太醫院,就是當場叫人拿下反賊。
難得一番交情,無須如此,還是善始善終吧。
想到這里,李云澤起身招呼外面的石秀“把禮物拿進來。”
當石秀扛著虎皮走入花廳的時候,陳太尉老懷大慰的起身接過“哈哈哈哈,好啊好東西。咱們武人最好此物。這張虎皮全身上下沒有創口,想必是神箭手一箭入目...”
那邊石秀不干了,將李云澤當做偶像崇拜的他,當即梗著脖子粗言“這勐虎乃是我家將軍用拳頭生生錘死的!那日在陽谷縣景陽岡...此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手中拿著虎皮的陳太尉聽的是目瞪口呆,他壓根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有人能夠赤手空拳打贏勐虎的。
可石秀說的言之鑿鑿,一旁的李云澤也沒有反駁...
“此人所言。”陳太尉轉身看向了李云澤“可是真的?”
李云澤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邁步走到了一旁紫檀木打造的茶幾旁,伸手拍了拍。
紫檀木是所有木材之中最為堅固的,雖說沒有鋼鐵堅固可也僅次于金屬了。
試了試之后,李云澤屏氣凝神運勁于拳,隨即深吸口氣一拳砸在了桉幾上。
堅硬如紫檀木桉幾,在李云澤的恐怖力量之下,被一拳砸碎。
親眼見識了李云澤的恐怖力量,陳太尉可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他可是非常清楚紫檀木有多么的堅硬。
有著如此強悍的力量,打死老虎也并非不可能。
“好好好。”
陳太尉連連頷首,輕撫著手中厚實的虎皮,片刻之后又塞回到了石秀的手中去。
李云澤挑眉,面露不解之色。
“開封府的相公太尉們,自然是不缺虎皮。”陳太尉伸手輕撫著虎皮,目光之中也是不舍之色“可如此有意義有故事的虎皮,你應當送給更加重要的人。”
不用多說也知道,陳太尉說的是蔡京。
“太尉無需多言。”李云澤干脆擺手起身“莫不是當某是勢利之人不成?區區一張虎皮罷了,太尉好生留著就是。”
說完之后向著石秀使個眼色,隨即行禮告辭離開。
未曾想石秀這個愣頭青完全不懂李云澤的暗示,就這么傻乎乎的端著虎皮跟著出來。
等挨了李云澤一腳之后,這才反應過來又急忙跑回去將虎皮放下。
如此沙凋的反應,也是讓陳太尉樂懷。
李云澤在汴梁城內買了座宅院,也是他第一次過來汴梁城時候住過的那家。
沒錯,就是西門大官人的好友,有一位太監干爹的陳敬濟陳衙內。
只不過陳衙內被西門慶牽連,遭遇了高求的報復家產沒收不說,人還被發配去天涯海角釣魚。
至于陳衙內的那位干爹,據說在宮中很是能說得上話的王太監,全程一個屁都不敢放。
據說陳敬濟陳衙內在天涯海角釣魚的時候,被海浪卷走再無蹤跡。
至于說是真的被海浪卷走還是被人推下海去喂魚,那就沒人知道了。
陳衙內他家這座宅院被充公,買得起的人嫌晦氣,買不起的則是只能看著,最后是李云澤出錢買下來,作為自己在汴梁城的落腳處。
安排好眾人住下,歇息了兩日李云澤安排楊志去給蔡京送禮物。
奸黨嘛,不送禮物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蔡相公黨羽?
不過楊志回來的時候,神色卻是有些古怪。
“怎么著?”李云澤好笑打量著“是沒收禮物,還是把你給趕出來了?”….“禮物收了。”楊志回應說道“不過蔡府管家說,前二日已經收到了將軍送去的虎皮。說蔡相公得知這是將軍親手打的虎,很是欣慰還夸贊將軍勇武來著。”
李云澤與公孫勝一下就明白了,這是陳宗善陳太尉將那張虎皮轉給了蔡京。
“唉。”李云澤心頭也是一聲感慨‘是個好人,我也不能對不起他。那就只要陳太尉在世一日,我就一日不穿黃袍!’
陳太尉病的不輕,哪怕僅僅是略懂醫術的李云澤,也能看得出來他時日無多。
所以這種誓言,也就是安慰自己罷了。
而愣頭青石秀,還在疑惑掰掰“什么虎皮?將軍不是只打了一只虎嗎?”
眾人全都懶得搭理他,那邊楊志上前一步接著說道“離開的時候,遇上了蔡府大公子。”
“哦,蔡攸。”李云澤點點頭“怎么,他讓你給我帶話,說是傍晚要請我吃酒?”
楊志面露驚異之色“將軍如何得知?簡直就是如在一旁看著一般。”
“他這人我了解,就是為了錢財。”李云澤灑然一笑“約的哪兒,樊樓?”
“不是樊樓。”說到這個,楊志的神色更加古怪起來“約的是馬前街,金錢巷,李師師行院。”
李師師的名頭極大,與崔念奴并稱汴梁雙絕名著一時。
等閑人莫說是聽曲吃酒了,就是見上一面也是不可得,起碼得百貫起步。
就像是原著之中宋江求見李師師,為了見她一面就花費了百兩黃金。
李云澤也沒想到蔡攸居然會約在李師師那兒,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灑然一笑。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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