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國器匆匆下了牯牛降,準備帶著軒轅敬意一同去迎接蜀王,至于他的長子,軒轅敬城,他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將之略過。

  一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讓他出面,說不得還要落了他軒轅家的面子。

  山頂,軒轅敬宣望向了一言不發的賈嘉佳,眸中不禁泛起一絲驚艷之色。

  此女不似尋常那般的美女,臉蛋微圓,五官精致,漠然中帶著一絲俏皮,反而莫名的有些勾人心魂。

  不愧是蜀王那等天潢貴胄的女人,這般姿色,果是不俗。

  壓下心頭的綺念,他緩步上前。

  “還請貴人與我一道,待我命人為您梳妝打扮一番,也好一同迎接王爺駕臨。”

  他神情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卑躬屈膝,絲毫不見往日的狂放和睥睨之態。

  顯然,他也很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賈嘉佳緩緩起身,望著面前男子的眼神充滿了譏諷和嘲弄。

  見過了靖安王趙衡的下場,她可不信,昨夜剛剛歷經了一場大戰的李承乾片刻不息的趕來徽山,便能夠這么輕易的打發了。

  多日同行,她很清楚,李承乾看似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樣子,對身邊人極好,實則卻是真正睥睨天下,不將旁人放在眼里的霸道性子。

  謀求天下之心,也從來不曾遮掩。

  此行,怕是不僅僅是為了她,更多的,還是為了這徽山軒轅家。

  今日之后,這軒轅家能活多少人,都還是個未知數。

  而能夠活下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那生死符的恐怖,她至今依舊歷歷在目。

  想到此處,她唇角微勾,泛起一絲冷笑。

  “呵呵,走吧。”

  軒轅敬宣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見到賈嘉佳這么配合,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

  徽山腳下,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在一方石碑前。

  而石碑的另一側,軒轅敬意和軒轅國器以及軒轅家數百位門客皆是彎腰躬身,遲遲不敢起身。

  其中自然也有不信邪的,但人群中,筋斷骨折的尸體,卻令所有人,不敢有絲毫妄動。

  “差不多是到齊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自馬車中響起,車簾掀開,李承乾牽著徐脂虎下了車。

  曹長卿等人依舊還在養傷,所以此行,李承乾便也只帶了徐脂虎一人。

  他看著面前場面,輕笑著對身旁的徐脂虎說道:“都說這軒轅家乃是千年世家,江湖名宿,徽山亦是有名的洞天福地之一,如今看來,倒也不似想象中那般硬氣。”

  徐脂虎輕輕抿嘴微笑,顯出一絲動人的嫵媚,眸光清亮。

  “在殿下面前,誰還能硬氣的起來。”

  李承乾笑了笑,看了一眼為首的軒轅國器。

  “我的人呢?”

  軒轅國器身子一顫,方才那門客身死之時,他感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天威,那是天象境的軒轅大磐也不曾給予他的壓力。

  顯然,他徽山得來的消息,并無一分虛構。

  “就在山上伺候著,都是誤會一場,小人這就帶王爺去。”

  李承乾牽著徐脂虎向山上走去,前方一眾軒轅家門客皆是躬著身子,迅速讓開了道路。

  他搖了搖頭,本還以為要多殺些人,沒想到軒轅國器也好,軒轅家的門客也罷,都這般的識時務。

  “還不帶路?”

  淡淡的聲音響起,軒轅國器慌不迭的起身,小跑著上前帶路,絲毫看不出一位成名已久的指玄境高手的風采。

  一眾軒轅家門客見狀,嘗試的起身,發現并無異狀,松了口氣的同時,有人自覺地跟在了李承乾和軒轅國器的身后,自然也有人眼神閃爍,想要就此離開。

  能夠成為軒轅家的門客,最差也在四五品的實力,其中或許有傻子,但絕對不多。

  他們已經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味,軒轅家的榮華富貴和千年底蘊固然不錯,但比起性命和未知的風險,他們還是選擇就此脫離軒轅家。

  然而,距離李承乾最遠的一位門客,也是跑的最快的一位,忽的慘叫一聲,氣海瞬間炸開。

  體內筋脈盡斷,當即便斷了氣。

  他身后的一位還未反應過來,再邁出兩步之后,也當即步了那人的后塵。

  一瞬間,想要就此離開的一眾門客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當即止步,并迅速往回走去。

  果不其然,再無人出事。

  之前選擇跟隨的門客眼中都露出一絲慶幸,而重新歸隊的那些門客,除了后怕之外,便只剩下了對李承乾深深的敬畏。

  顯然,他們如今的生死,早已經不由自主。

  一行人一路往山上而去,氣氛顯得極為凝重和安靜。

  唯有李承乾和徐脂虎,神情輕松,仿佛在游山玩水一般,觀賞著這徽山的諸多奇景。

  尤其是在看到那徽山著名的六疊姊妹瀑之后,更是直接停了下來,原地駐足欣賞。

  李承乾望著這瀑布,若有所感。

  “我記得,李淳罡那一劍開天門似乎便是在此地所創?”

  聞言,軒轅國器當即道:“王爺說的不錯,當年李淳罡一劍令這六條瀑布盡數斷流,便連我軒轅家建立在牯牛大崗上的府邸大門都被大水沖塌,那一劍開天門,正是由此而來。”

  李承乾沒有回應,而是細細的觀望著那六條瀑布之中,常人難以察覺到的一絲氣韻。

  來自當年李淳罡一劍開天門的氣韻。

  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只殘留了極其微弱的一絲,可任何招式,唯有在初創之時,才能夠真正看清其中最根本的奧妙。

  “一劍開天門?原來是這樣。”

  李承乾喃喃自語,這一刻,他才似乎才真正領會到一劍開天門最初,也最為精妙的所在。

  抬手間,并指為劍,輕輕沖著前方一劃。

  剎那間,整個徽山的劍器皆為之顫動。

  一道恐怖的劍氣落下,剎那間,眾人面前那六條奔流不息的瀑布,時隔數十年,再次斷流。

  甚至還在極其詭異的逆流而上。

  軒轅家重建好的府邸大門再一次被無處傾瀉的大水沖塌,而片刻后,六條瀑布依舊未能恢復,反而在所有人的頭頂上,形成了一片漂浮在徽山之上的天河。

  軒轅國器表情木然的抬頭望天,不自覺的張大了嘴。

  軒轅敬意面色蒼白,臉上不住的流汗。

  一眾軒轅家門客也是震撼的幾乎大腦空白。

  他們望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哪里是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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