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身為郡主,或許婚姻大事上她未必能決定,可這些小事,如果她堅持的話,也不會當真有人會違抗她的命令。

  甚至,不論長公主還是慶帝,都不可能在這樣的小事上拒絕她。

  她只是平日里不愿給人添麻煩,不想讓人擔心,所以才表現的得很是聽話。

  主要是,她也希望自己的病能好。

  可這么多年過去,御醫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她又何必繼續自己為難自己。

  尤其是,比起那些御醫,她倒是更愿意相信只有一面之緣的李承乾。

  自從昨日從慶廟回來。

  她一直沒有再咳過了。

  雖然她也感覺到體內的那股暖流在漸漸的消失。

  但最起碼,現在輕松和舒適的感覺是她此前從未體會過的。

  葉靈兒坐在了林婉兒身旁,倒是沒有按照那丫鬟的話去勸林婉兒。

  看到林婉兒這般發自內心的笑臉,她也同樣發自內心的為她感到高興。

  方才被李承乾欺負了一番的不快也悄然間忘了個干凈。

  只是她還是不免有些嘆氣,道:“我昨日出城看人耍刀,聽說鄉下有一廚子,能用谷蔬豆類,做出各種肉食的味道,而且不僅味美,做什么像什么,我想著把他帶過來給你解解饞呢,沒想到你這都吃上真的了,他倒是沒用了。”

  林婉兒笑著拉過葉靈兒的手,道:“葉女俠一番心意我是感受到了,你這么貼心,你說以后我怎么離得開你啊。”

  葉靈兒拿起筷子,嘗了嘗桌上的菜肴,聞言,便笑著道:“我們姐妹一向共進退,哪有什么離開不離開的。”

  一旁,那丫鬟見她們聊得開心,也不知該是嘆息還是歡喜,搖了搖頭,便退了出去。

  另一邊,范閑初入京都,范思轍尋思著想要在范閑這個私生子面前展現自己嫡子的大氣,便說要請范閑去京都頂尖的酒樓一石居做一個東道。

  當然,自也是叫上了他的姐姐,范若若。

  范閑自無不可,他初到京都,心中正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而且他想著,那刺殺他的幕后之人,雖然已經有了大差不差的人選。

  可這終究只是猜測。

  若是不讓對方主動露出馬腳,他又如何順藤摸瓜,真正查清幕后真兇?

  與其整日呆在范府,防備著不知可能從何處刺來的暗箭,他不如主動出擊,將主導權拿在自己手中。

  如此,一拍即合之下,三人一行便出了府,乘著馬車,向著一石居去了。

  同時,就在他們出了范府不久。

  皇宮,以及長公主府都很快收到了這個消息。

  皇宮中,慶帝雙手攏在袖子里,一身白色的素服,走到了一方魚池旁邊。

  身旁候公公輕聲道:“范閑與司南伯嫡子同行,應該是往一石居去了。”

  他撒了些魚食,便又道:“還有就是,長公主那邊,有人盯著范閑的行蹤,除此之外,二殿下的也有門客在暗中跟隨,范閑沒有官職,要不要護著些啊。”

  見慶帝的眸子看向他,他解釋道:“畢竟他要接管內庫,也是您欽點的人才呀。”

  慶帝不置可否,淡淡問了句:“太子呢?他在干什么?”

  候公公回道:“您忘了,您昨日下旨讓太學的楊,宋兩位博士今日去東宮授業,據下面人的回復,太子一直都在溫書,并未離開過半步。”

  慶帝眸子深邃而平靜,然而候公公卻是察覺到了這份平靜下隱藏的幾分怒意。

  慶帝如何能不怒?

  太子這般表現,根本就算是已經放棄了內庫的爭奪。

  而且,長公主和二皇子都在局中,你太子又憑什么能跳出局外?

  他看著眼前的一方魚池問道:“你說,這池子里有多少魚啊。”

  候公公只是看了一眼,就放棄了數清這池子里有多少魚的念頭。

  這樣深的池水,誰能知道其中有多少魚?

  想著這些,他有些結巴的回道:“這,這瞧不出來。”

  慶帝淡淡一笑,道:“水太深,看不出來是吧!”

  說著,他將候公公端著的一碗魚食通通灑了下去,頓時,滿池的魚兒皆紛紛的撲騰了出來,爭先恐后的爭搶著那些魚食。

  “現在呢?”慶帝略有幾分自得的問道。

  候公公一臉欽佩和贊嘆的說道:“陛下手里的魚餌,就是范閑,這一池深水便是京都城,那魚……。”

  他話音未落,慶帝便接過道:“就是蕓蕓眾生!”

  只是,這蕓蕓眾生若是沒有太子,他搭的這個戲臺子便單薄了些。

  慶帝略作沉吟,忽的問道:“聽說范家有一女,名叫范若若?”

  候公公想了想,道:“沒錯,陛下,這范若若據說乃是京都第一才女,在女子之中頗有幾分名望。”

  慶帝思量了一會,想起那日只匆匆見過一面的范閑。

  忽的笑了起來。

  吩咐道:“傳旨,命戶部侍郎范建入宮。”

  候公公有些不解其意,但還是當即應了一聲,道:“是,陛下。”

  ……

  長公主府。

  李云睿冷漠的看著身前跪著的郭寶坤,道:“此次你若是將事情辦成,本宮自然會在太子面前為你說話,讓你重回東宮,不然,你知道后果。”

  郭寶坤擦著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他突然有些后悔,或許不該找上長公主的門路,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已經別無選擇。

  另一邊,范閑一行已經到了一石居。

  范若若出聲介紹道:“這家一石居,是京都有名的酒樓,很有特色,前些時候,扶搖文報評了個京都十佳酒樓,這一石居便位列其一。”

  范閑看了一眼這一石居,道:“十佳酒樓,那價格怕是也不低吧。”

  范思轍大氣道:“一般的酒樓哪里配得上我等的身份,今日你敞開了吃就是。”

  范若若微笑道:“思轍平日里可少有這般大氣的時候,我倒是沾了哥你的光。”

  范思轍撓了撓頭,道:“哪里,平日里我躲你還來不及,沒事怎么會請你去外面吃飯?”

  一頓飯錢,便是在這一石居,于他如今而言,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范若若笑容一斂,看著范思轍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很兇嗎?”

  范思轍渾身一抖,忙道:“姐你這說的什么話,你最溫柔了,行了,我們不說了,趕緊進去吧。”

  說著他便往前跑去,范閑笑了笑,道:“看樣子,你這個做姐姐的威嚴很足嘛。”

  范若若抿嘴笑了笑,道:“還不是哥教的好?走吧,哥我們也進去,看看想吃什么?”

  “走!”范閑說著,便和范若若一同向前走去。

  范思轍倒是早已經進了一石居的大門。

  二人剛走了沒兩步,一名穿著普通的中年婦女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書要嗎?”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