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承乾從司理理香噴噴的被窩中爬了起來的時候,司理理還睡的很沉。

  他也沒有吵醒她,穿好了衣服,就悄悄的出了醉仙居,先行回了東宮。

  暫時來說,他還是最好不要讓人知道當朝太子偷溜出東宮,夜不歸宿的事情。

  其實這些倒也沒什么,但一個只有不到六品修為的太子是如何瞞著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出了東宮的事情,總還是不好解釋。

  回了東宮,休沐的一日已經過去,過上一會,太學的兩個老學究又要開始瘋狂折磨他。

  果斷分身一出,頂著太子的身份準備去接受折磨,本體自然是頂著李高明的身份再一次出了東宮。

  說起來,他現在對于這種高來高去掩人耳目的手段倒是越發的嫻熟,

  他現在其實考慮過,再給李高明的身份整個楚留香的化名似乎也不是不行。

  畢竟,范閑既然已經到了京都,那隨他而來的黑匣子說實話,他也是相當心動。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沒人配合的情況下,想要不驚動對方,拿到皇宮中的鑰匙并不容易。

  不過范閑手中的那個裝著巴雷特的黑匣子,說上一句手到擒來應當也不為過。

  五竹前一日才受了傷,真要再遇到,只怕是很難阻止的了他。

  激光眼固然威脅性不低,可他若是想走,倒也是相當簡單。

  一邊想著這些,轉眼間,京都府衙的大門已經遙遙在望。

  府衙中,身為京都府尹的梅執禮一邊犯困,一邊又很焦躁。

  這古怪的兩種狀態完美的在他身上得到了體現。

  因為,自從昨日他知道了那李高明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宗師之后,便幾乎一直處于焦躁的狀態。

  罰一位大宗師的銀子,在他當官的漫長生涯中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壯舉。

  可惜,那位下的命令,便是他也不得不遵從。

  所以,他焦躁了幾乎一夜,實在頂不住了才瞇了一會,結果沒多久又突然驚醒,導致他現在處于這種極其煎熬的狀態。

  當然,主要還是他可能年紀大了,膽子太小。

  “咚咚咚!”

  安靜中,書房的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敲響。

  頓時嚇了他一跳,惱怒道:“大早上的,敲敲敲,敲什么敲?”

  門外,一名年輕衙役道:“大人,那李家的公子來繳納罰銀了。”

  “什么王家李家的,他要交你收了不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他不耐的說道。

  話音還沒落,他忽的想到了什么,語調下意識的一提:“什么?李家的公子?可是那李高明?”

  那衙役忙回道:“沒錯,就是他。”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一開,梅執禮推門而出,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帽子一邊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隨我迎一迎,人家來交錢的,我們不得把禮數做到位?”

  那衙役還在愣神間,梅執禮已經快步向著正堂走去。

  正堂外的院子里,李承乾抱著雙臂四下里的打量著這京都府衙,兩名衙役在一旁小心的陪著。

  不時悄悄看上一眼,內心似乎有些不信,這樣俊秀的一位年輕公子,竟然會是一位能夠一劍斬半湖的大宗師。

  這時,梅執禮到了。

  “喲,這不是李公子嗎?您怎么來了?”

  他一臉帶笑,語氣恭敬,看著不像是個三品大員,而像是個迎來送往的生意人。

  李承乾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這位京都府尹,道:“府尹大人不是派人去我府上通知了,讓我親自來繳納罰銀,這也就是前天的事吧,大人這就忘了?”

  梅執禮干笑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事,這樣的小事哪里需要李公子親至,定是我這些手下誤會了,我在這替他們跟公子道個歉。”

  說著,他便毫不拘泥的行了一禮。

  該說不說,其他的不談,就這份不要臉的勁,就知道,是個當官的好苗子。

  當然,如果大局觀再強一些,這京都府尹只怕未必就是他仕途的終點。

  李承乾隨手抽出了一張銀票,剛好是五百兩的面額。

  “少整這些沒用的,這是五百兩,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梅執禮神色一僵。

  他接到的命令自然不會是只為了五百兩,這五百兩只是個由頭。

  真正需要他做的,是以此借題發揮,在這京都府衙,憑借官府的威望,將對方暫時拿下收押到牢里。

  如此,對方本人的反應,以及后續外界各方面的反應都會一一落在那位貴人的眼中。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日前,對方只是九品巔峰,疑似大宗師。

  以京都府衙的力量,有備無患之下,加上官府天然的威懾,九品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一日之后,對方已經是一位可一劍斬半湖的大宗師,若是發起狠來,整個京都府衙之中只怕都難有一個活人。

  就好比,四顧劍或者葉流云在此,給他幾個膽子,他敢抓嗎?他能抓得了嗎?

  李承乾見梅執禮不回話,狀似無意的說道:“府尹大人是覺得不夠?”

  他語氣平靜無波,可聽在梅執禮耳中,卻不亞于一道炸雷,嚇得他當即冷汗就出來了。

  “夠了夠了。”他連忙接過那五百兩,道:“公子若是有事,自便即可。”

  李承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對于梅執禮此番動作的幕后之人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能讓他如此緊張,甚至猶疑不定到如此地步的,二皇子還做不到,長公主的影響力也不到這個程度,整個慶國,也唯有那位陛下才能夠做到。

  他思量了片刻,倒也沒太放在心上,慶帝對他有心思那是肯定的,為了除去北齊和東夷的兩位大宗師,慶帝思慮謀劃了幾十年,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大宗師,慶帝怎么可能會視而不見?

  不過他還真不怎么怕慶帝,至少李高明這個身份孑然一身,想走就走,慶帝也不可能從宮里出來,冒著暴露的風險主動對他出手。

  葉流云目前埋伏在長公主手下也不會輕易暴露,李云睿只要不發瘋,也毫無道理會對他出手。

  五竹如今又有傷在身。

  只要不被大軍圍困,他這李高明的身份在慶國還不是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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